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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车间

跟着他们几个来到车间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还不如说会议室呢,几张桌子,几张长凳,还有一些零落散在桌子上的杂志,故事会之类的书籍,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看书,还有几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站在英姐身旁,不知所措。

一个星期后!有表姐的面子,我在车间的干活速度已经差不多及格了,那个马主任对我的工作态度也很满意,说我小小年纪就可以这样吃苦,以后会很有出息的,我不知道在车间里开门关门以后会有什么出息,可是我知道我在青岛的饭碗算是有着落了。

星期六的晚上,我给大妹打电话!“姐,大姑说你在青岛的工作很好,一个月后就会转正式员工!”大妹想必已经听大姑说了,我也不想说的那样明白,我也说不明白。“嗯,家里怎么样,那个女人没为难你吗?”我最担心的还是大妹能不能撑得住家里的狂风暴雨。

“姐,他们三个这几天都在奶奶家吃饭,咱爹一直都在生你的气,说你太不懂事了,一巴掌就把他生你养你的恩情给忘记了,就是一只白眼狼!”大妹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恨意,想必大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都已经不在眼前了还这样生气,对大妹这爱理不理的态度就更不耐烦了吧!

“那你下班后要帮着奶奶干一些家务,要不然二婶三婶会有意见的,咱们家都和奶奶分家都这么多年了,现在都窝在奶奶家吃饭,叔叔婶婶心里会不舒服的!”这是母亲当初对我说的话,我这样告诉妹妹,不要让奶奶为难。

“姐,我知道,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就会给奶奶生活费的!”大妹在处理这样的事情比我机灵,我也相信大妹会处理好的。

“鹅,家里那个女人······!”我还是想知道家里什么情况!

“姐,那个女人的儿子去上学了,还是县城里最好的高中。”大妹的声音里有东西轻轻落下,砸在了我的心上,疼的皱起眉!

“鹅!”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大妹流血的心,我身为姐姐,应该是留在家里支撑着所有的苦难才对,应该不管怎样为难都要让弟弟妹妹们生活好一些才对,而我现在却像是一个逃兵一样,不顾弟妹的为难跑到这个海滨城市,实在不应该的,母亲在那个世界里也会责怪我的吧!

“姐,没事,我撑得住,还有,那个女人的女儿马上就要来我们家了,爹说你的那个房间让给她,反正你也不在家!”大妹的声音开始愤怒起来,虽然她在极力让自己不明显的生气。

“不是说不带来咱家的吗?”我着急了,当初那个媒人说的时候不带孩子,我爹只是负责给生活费,现在才几个月,就说话不算数的食言了。

“姐,到现在你还傻呢,咱爹的话能信吗?那个女人的话能信吗?”大妹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不满了,电话那边声音像是被电了一样的不稳定。

“鹅,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没有了主意,就算是我在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吵架吗?

“姐,慢慢看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了六月再说。”大妹也许有了想法,既然她说了就对,

“好,我发了工资就给你邮过去!”我不知道说什么,就像是闯了祸的猫一样离开了战场,扔下满地的狼藉,

挂了电话,在表姐给我租的大杂院外,不知道该怎么办,漫天的繁星下,这座海滨城市像是落在海边的一颗明珠,散发着淡淡幽幽的光芒。

“申小溪,一个人不要走的太远,一会儿宿舍要关灯了!”英姐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了,她悄悄站在我身边,轻声说道。表姐有公司给的公寓,所以把我交给了英姐了,在这个距离公司不远的大杂院里租的房子,和英姐在一起住着。

这个大杂院里是本地人一个大院子,院子足有三四亩地这样大,中间地方被房东种植了一些玫瑰花,四周都盖满了一间一间的宿舍,每个宿舍大概都住着三四在青岛的打工的外地人!

“嗯!知道了,英姐!”我低声说道,眼里的泪水却悄悄落下,我不敢动,怕是被英姐发现。

“你知道吗?申小溪,这个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还有很多,只是你不知道,凡是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人都不是轻松的人,如果有法子谁愿意背井离乡!”英姐没有看我,她也没有动,只是长叹一声!

“明天你上什么班?英姐!”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接话,英姐的声音里也是潮湿的,仿佛是泡在水盆里的衣服一样一提就是湿答答的感觉。

“中班,一点去车间!”在车间的工人都是三班倒的,我已经知道什么叫挣钱不易了。

“我白班,英姐!”我还是跟着赵羽,他说下个星期一我就可以一个人看一台机器了,一开始的定额不会给我太高,我表姐都已经给生产车间的马主任打好招呼了。

“赶紧回宿舍吧!”英姐好像不愿意多说什么了,我乖乖的跟着英姐回去了宿舍!

时间虽然难熬,可是仍然一转眼就到了发工资的时间,我只是发了半个月的工资,表姐说公司里的规矩,都是押半个月的公司,防止培养出来的工人突然辞工。

“申小溪,发什么呆呢!”英姐从主任手里领回了公司,脸上的笑容都掩饰不住了,干巴巴的小身板开始跳跃起来,大概只有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才会让英姐如此的高兴吧!

“英姐,我想去一趟邮局,你能陪我去吗?”我想给大妹邮寄回家一些,希望大妹能够有底气抗争,我能够做的只有这些,我希望在别的小朋友吃零食的时候喜鹊也能手里拿着。

“我今天下去也去邮局,不过你去邮局干啥,申小溪,你才发几个钱也想邮寄回去,不想过了!”英姐心里高兴说的话也多起来,看着我手里的信封薄薄的可怜,很是诧异。

“我在餐厅里吃饭又不用花钱!”我以为我可以做到。

“餐厅里的饭卡也是要花钱的,宿舍的房租上个月是你表姐帮你交的,你不用买衣服不用买日常用品,申小溪,你的这点工资够你自己用的吗?先计划一下再想一想到底该不该去邮局!”英姐掰着指头给我算着,瞬间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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