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谁？”
Y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看向远处走过来的人，不急不慢地接着继续说：“查不到。”
池川皱眉：“沈显善过两天会亲自到文欣会馆把人提走。”
Y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准备走：“别急，我们静观其变，有人比我们更早发现这里面有蹊跷了。”
池川还没理解Y这句话的意思，Y就已经离开了。身后的女人摇风摆柳的走来，带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川哥，不够意思啊，来玩怎么不喊我？”
池川眼睑稍抬，一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懒散好闲的模样活像个矜贵的公子哥，他笑笑：“今儿我就过来看看，可喝不了什么酒，你可别指望着我帮你冲业绩。”
平时他们这群鱼蛇混杂的人混在一起，一订台就上上万的洋酒。今天不同，他找吧台要了两杯便宜货，谈完事情打算赶紧走人，所以先和这妹妹说清楚，省得她在他身上白费口舌和时间。
女人不满意的抿唇，坐到他身边，拖腔带调的嗔怪：“川哥，你这说的是哪的话，就好像我多势利眼似的。”
说完，她回头打响指叫了两瓶酒放在台上，扭开瓶盖一边往玻璃杯里倒，一边说：“这酒就当我谢谢川哥之前帮衬我行不行？不用钱，请你喝。”
人都这么说了，池川也没推脱。
女人衣领跟着身子俯下的动作敞开了些，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眼睛，嘴里没个正经的在她耳边气音问：“怎么着啊？到底喝酒还是占老子便宜？”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女人明白过来，羞恼的推池川一下。
他笑得却风流起来。点了一根烟递到唇边，烟雾上来迫使眼睛眯成细缝，无意瞥见走廊一闪而过的人。
约莫三十岁的矮胖男人搭着一个少女的肩往包厢里面走。
池川觉得眼熟，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句：“凯旋门又来新人了？”
“来了。”提到这个女人叹息起来：“这姑娘也真是惨，听说被自己父母转卖几手了，因为是残疾没人要，这不最后只能送到凯旋门当公主了。”
“残疾？”池川没明白。
“是个哑巴。”
池川嗯了一声，弹掉烟灰，起身。
女人在他身后喊：“川哥，干嘛去？”
池川没理会，迈腿朝包厢里走。
房间里传来少女哭泣的声音，他顺着声音来到“纸醉金迷”，敲了三下门：“徐银银，出来。”
没动静。
池川沉下眸，没耐心继续等下去，用力一脚踹开房门，螺丝散落一地。
这少女正是那日在街头巷子口偷钱包的哑巴。
徐银银推了推压着自己的胖男人，扭头看到人，眼泪掉的更凶了。
胖男人被打扰了兴致，不满地抬头问：“你谁啊你！”
池川漫不经心的回答：“你爷爷。”又看向徐银银，这次没喊名字：“小哑巴，自己过来。”
得到准许，徐银银从床上滚下来，颠颠撞撞地跑过去，藏在池川的背后。
胖男人起身，将解开一半的衣服重新扣回去，唾了一口唾沫：“你他妈什么意思？！”
他似笑非笑：“就这意思。”
女人看势头不对，连忙凑着中间将两人隔开，笑脸解围：“哎呦，都是出来玩的别伤和气。”
胖男人冷笑，显然没有那么好商量：“把人给我。”
池川没应，手腕扭了扭，骨节咯吱作响。
女人在他没动手之前先喊：“死胖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这是沈三爷的人，以后要想在这片混，别给我在凯旋门惹事。”
凯旋门倒是不怕事，只是池川这一动手，里面的东西又得损失不少，她是心疼门，就刚刚他踹掉的这个，怎么着也值个5位数。
池川抿抿唇，也没反驳。毕竟怎么说这也是沈清樾的地界，报他名合乎常理。
胖男人气不打一出来，考虑到后果，憋着满腔的怒火最后甩袖走人。
池川啧一声：“这沈三爷的名号搬出来还挺好使。”
“川哥，你看到他左手无名指断掉的那一截吗？”女人凑近耳边，神秘的眯着眼睛：“咱三爷干的，他现在光听到有人喊三爷这两个字都要吓得抖上三抖。”
“倒像是他的杰作。”
徐银银盯着池川看。
他被看的发毛。低头瞅了一眼小姑娘身上穿着的工作服，觉得不舒服，轻推了一下她赢弱的肩：“去，把衣服换掉，然后跟我到旁边来。”
徐银银换好衣服后扭捏地走到池川面前，他端坐着，静默几秒问：“真的？”
她先前告诉他，她是被父母卖掉逃出来的，他没信。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叛逆期的时候，指不定是闹脾气离家出走，所以他托顾司白后来把人给送回去了。
要是今天没碰见，人真出点什么事，池川就可真造了孽。
徐银银不解地看着他，没明白那句“真的”是什么意思。
人不能再送回去，那就得从长计议，重新打算。想着，池川起身，回头看身后的小姑娘：“徐银银，你先跟我出去。”
徐银银不动，她怕他又把她送回去。
池川读懂了她的意思，但没耐着性子解释，反而吓唬她：“行，你站着别走，要是等会又有人把你往包间里拐，你看我救不救你第二次？”
“……”徐银银缓缓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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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最近和沈季安联系的很热络。
下午六点半，一辆车照常停在明川大学门口。
沈季安下了车，景妤和姜玫正好一同从学校里出来。
沈季安对景妤一直很不友善，她不至于会跟他打招呼，所以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说：“姜玫，那我先走了。”
姜玫正准备说好。
“景小姐。”沈季安先开口。
景妤抬头对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他和沈清樾不同，一个阴沉孤僻，难以接近，一个两面三刀，虚伪狡诈。
比起后者，她更不敢掉以轻心。
“一起吧。”沈季安打开车门。
上次乱坟岗的事情景妤还历历在目，她蹙起眉头：“沈先生这是又要强迫我去哪里？”
姜玫站在旁边听不懂。
沈季安轻笑：“这次是邀约，景小姐有权利选择去或者不去。”
“什么地方？”
“生死门。”
果然。
不是什么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