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三比零。
魂魄占下风。
景妤捏了一把汗。相比之下，坐在旁边的沈清樾显得事不关己，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的边沿，偶尔偏头跟人聊天说话。
幽灵又一重拳将魂魄打倒在地。
响起一片叹息声。
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不会太乐观，她的心思从擂台上转移下来，注意力被旁边说话的声音分散了。
沈清樾没被影响，微微抬颚：“人都撤走了吗？”
阿猫：“都按照三爷说的去做了，接下来就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沈清樾摩挲着手中的怀表，心思沉重地应了一声。
灯光昏暗，烛火灯遮挡住视线，他低声吩咐：“把它移开，我看不到。”
阿猫疑惑，但还是照做：“三爷，这样成吗？”
“嗯。”
阿猫顺着这个方向望过去，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到一排黑影。知道沈清樾的夜间视力比正常人要强些，所以他还真好奇那边到底有什么，至于一直盯着不移眼吗？
他好奇问：“三爷，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目光重新回到擂台上，沈季安轻笑，提醒了一句：“沈清樾，你快输了。”
他这才缓缓抬头：“不会输。”
说这句话的时候，魂魄倒在地上，被打的短暂性昏迷。沈季安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而景妤却觉得被喂了一颗定心丸。
裁判进行读秒手势，单臂指向裁判台，拇指竖直，其余四指弯曲。
“一。”
“二。”
读到三，正要吹哨，魂魄突然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沈季安皱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身体坐直了些。
下一秒，魂魄步步为攻，连连攻击幽灵的腰腹。
拳头快的让人眼捕捉不到，幽灵身材太笨拙，根本反应不过来，牙齿和鼻孔流出的血糊成一团，高大的身体贴着擂台围绳的边缘，他低头抽搐。
半响，扑通一声跪地，一头栽了下来。
一片哗然声起。
景妤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赢...赢了？”
她这才明白沈清樾在干什么，能从一级擂台打上四级擂台的人，必定不简单。魂魄在等，他也在等，等对手放松警惕，观察对手身体的弱点，在必要的时候给致命一击。
他八面玲珑，城府颇深。
所有锋芒掩于那双漆黑的瞳孔之下。
输赢早就握在掌中。
所以不是不在意，是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不需要再去费心琢磨。
景妤双眸和嘴角都弯了。
看呀，她眼光很好的。
他赢了。
百无一失。
裁判吹哨，沈季安冷着脸：“去查一查，人有没有磕药。”
沈清樾眼皮未动。
几分钟之后，沈季安的手下回来，示意地摇摇头。
“沈季安，愿赌服输。”他淡声说。
“不就这点钱。”沈季安笑笑，将四十万的筹码一同扔过去，阿猫在空中接住，掂量了一下。
幽灵和魂魄下场，接下来的擂台赛就显得乏味了。姜玫在和沈季安搭话，这角落没人会注意什么，景妤站了起来，从通道里悄悄溜出去。
地下室里太闷，空气中闻到的火星味越来越浓烈……
她抬头，忽然看到铁锈围栏上缠绕的乱七八糟的电线刺刺拉拉作响。
她刚刚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