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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这时紧锁的大门被重物撞击了两下,紧接着传来嚯嚯地吼叫声。杨柳举起自己锯短了的来复枪,他的枪法也不懒,但是听力并不太好。他开了一枪,大门破了个洞,大门外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很显然这一枪不足以致命。

阿呷扬了扬上嘴皮子,举起手中的左轮枪连射了两枪,随着枪声大门外的凄厉惨叫声顿时消失。

屋里屋外一阵寂静。

才里嘉泽和卓玛夫妇趴在地上用身体护着婴儿。丈夫还时不时抬起头来,织玛则纹丝不动,只有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微微抖动着身子。

“全死了吗?”如斯手握一枪未开的左轮枪,微微扭头看了看丈夫柳垂。

“不知道,”柳垂说,“我感觉刚才他们只是小试牛刀,估计真正的进攻还在后头。”

话音未毕,嗖的一声,一支木箭穿透木板钉在杨柳的左臂上。这支箭的箭头分出三个叉,奇怪的是杨柳感觉不到疼痛。如斯看了看,“不好,这箭有毒。”

“趴下——”

步九抄大吼,与此同时十几支木箭齐齐从木板上穿了过来。步九抄瞥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墙角上靠着的木制碗柜。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事实上我也有此想法。我猛地在地上滚了两圈,他则更厉害,用屁股从地上滑了过来。柜子不算太重,我俩各拉一边,慢慢退到众人跟前。

“怎么办?”马王问。

“等待,”我说,“显然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但是弓箭再厉害也有用尽的时候。”

“不行,”柳垂说,“一定要抓一个活的。”

我点燃一支烟,“先顾性命吧,”我瞥了他一眼,“能活着再说。”

猛烈的一波进攻过后,屋里屋外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我有一个注意,”阿呷说,“我们躺在地上假死,等穴居人靠近了再干掉他们。”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马王说。

柳垂笑了笑,“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好,”我说,“大家检查一下弹药,等他们一走近,不要犹豫。”

这招果然有效,六个穴居人撞破了木板和窗户爬了进来。我们同时起身,一通扫射,六个穴居人被打成了筛子。

“好狡猾的穴居人!”柳垂感叹道,“还有几个躲在暗处,”他看了看我,“一定要抓一个活的。”

“抓活的,”我说,“怕没有那么容易。这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具有大无畏精神的人。还看不出吗,他们为了抓到祭祀用的女婴已经轰出性命了。”

“不正好吗,”柳垂说,“这就说明外头的那几个一定还会再下手,不论如何一定得抓一个活的。”

尔车站起身来,一支木箭从窗口上疾风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步九抄一个扫腿将尔车扫倒,木箭从尔车脖颈一毫米的距离呼啸而过。此时尔车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柜子外头,我一把抓住他的腿把他拉到柜子背后。这时三支木箭钉在了地板上,要是我晚了两秒尔车已经被钉在了木板里。

尔车面红耳赤、噤若寒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

“还有四人,”阿呷说,“看来他们害怕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等,”我说,“这个时候谁先失去耐心谁先死。”

“我看阿呷姑娘说得挺好,”柳垂点燃一支烟,“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我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没有看他。

“九抄兄弟和你的听声辨位在我们几人中是最好的,”柳垂嘴里叼着烟看着我,“我们为你俩做掩护。但是有一点,屠苏,必须要抓一个活的。你想想,穴居人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我们必须要一个领路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能抓我一定抓——”

“很好,准备吧。”

柳垂等人站起身来一通盲射。步九抄我俩趁机爬出窗外。

今晚,有风,有雪。屋外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穴居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在乱石堆上有几串杂乱的脚印,我看见了两个白色的人头。不是雪的原因,我知道那是一种白色的泥土。他俩这是我俩找的人。

“砰——”

“砰——”

子弹带着火从雪花里呼啸而过。两个白色的头被血染红了。又一片洁白的雪变红了。我的罪孽加深了几分。就在我正悲天怜悯之时,两支木箭破雪花而出。

一支正对步九抄的眉心。

一支正对我的眉心。

我像一块无识的石头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步九抄比我聪明多了,他找了一块石头当做了掩护。

“怎么办?屠苏兄——”

他的声音在雪风中飘来。

“你掩护我,”我说,“就现在。”

他举起枪盲射,射光了左轮枪里的六颗子弹。不过对于我已经足够了。我爬上了屋顶,一览众山小,看见那俩穴居人正噤若寒蝉地躲在一块巨石背后,手里拿着比他们个头还长的弓,雪地上插着十几支木箭。

见此情景,我既同情起他们来。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为了祭祀已经伤害了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我一咬牙狠下心来。

此时要杀死他俩易如反掌,可是要找到穴居人的老窝,要是有一个熟门熟路的人自然容易多了。我抽出两柄涂了麻醉药的飞刀,我知道这麻醉能使寻常人昏睡一个时辰,但是他们不是寻常人。于是我在飞刀上涂了多于原先三倍的麻醉药。

“嗖——”

“嗖——”

两柄飞刀在雪花中呼啸而过,正中俩个穴居人的胳膊。

“一、二、三。”

如我所料,我数到三的时候他俩倒了下去。我从屋檐上跳下来,“九抄兄,帮忙——”我没有看他,但是我知道他还在。

积雪在脚下吱吱作响,我爬上巨石,大吃一惊,这俩个穴居人的手中各握一支木箭,而木箭正插在自己的心窝。真让我大开眼界,他们在中了我的麻醉飞刀之后,凭借着超强的意志自杀了。

我点燃一支烟,转过身,步九抄正愣愣地站在我身后。“你没有留活口?”他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吸了一口烟,“你自己看吧。”

步九抄爬上巨石,我没有看他。“这是你涂了麻醉药的飞刀?”他问。

“没错,”我说,“我多加了三倍。这种意志世间罕有啊!”

我听到他打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雪茄味。“还有吗?”我问。

“什么——”

“雪茄。”

“哦!有,有,给——”

我一转身看见他把雪茄递到了我跟前,我接过,扔掉手中的纸烟,点燃雪茄。

雪狂下。风猛刮。我感到透彻心骨的冷。

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一个劲的猛吸烟。“屠苏,你没事吧。”阿呷的话音还未落一件大衣已经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回头定定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屠苏,”柳垂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你做得太绝了吧,早叫你留活口了。”

“柳垂兄,”步九抄说,“你先别激动。你过来看看就会明白了。”

柳垂爬上巨石定定地看着雪地上的那两具穴居人的尸骸。他抽出一支烟,点燃,不再言语。

两个小时以后。

刚宰的羊肉上桌了,还有三坛最好的青稞酒。对于我,此时此刻只有一件烦心事。杨柳兄弟左臂受的那支木箭上被浸上了蛇毒。为了保住杨柳的命如斯不得不砍掉他的左手。此刻杨柳兄弟正在昏迷中。

才里嘉泽倒满一碗酒站起身来,“扎西德勒,菩萨保佑你们。”说完,一饮而尽。我也端起酒碗学着他的样子,“扎西德勒,菩萨保佑你。”一饮而尽。

“唉!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柳垂感叹道。

“怎么会,”小兰说,“至少我们保住了孩子,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对极了,”我说,“现在抱怨也已经毫无意义,最重要的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各位英雄,”尔车站起身来,“求你们一定要留下啊。只要你们肯留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尔车兄弟,”柳垂看着他,“我们是很想留下来,可是我们还有要紧的事啊。我估计啊,狼人以后不会再来了。”

“真的吗?”才里嘉泽天真地问。

“今晚他们见识到了厉害,”柳垂说,“应该不会在来了。”

“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我点燃一支烟,“我看他们不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说不定还很偏执。不管怎么说吧,他们卷土重来的几率还是很大。我建议你们明天就远走他乡,目前来说这是保住孩子最好的办法。”

才里嘉泽端起跟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过了一会儿。“你们了解狼人吗?”阿呷问。

“不了解,”才里嘉泽说,“只知道他们到处在抓小孩。我看得出你们对狼人极有兴趣。我知道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你们的忙。”

“谁?”柳垂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端到嘴边的酒忘了喝。

“庸扎老爷,”才里嘉泽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他是从无人区活着回来的极少数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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