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韩名天,出生在赣州市一个农村,家境贫寒,所以大小就背负了”寒门出贵子“的希望,并且万分努力的读着书。但是事与愿违,不管我怎么努力,学习成绩总是一般。别人家的娃是,父母不努力,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娃身上,而我背负了一个家族的希望。
相比死读书,我更爱玩。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下河游泳,还差点淹死3次。每次差点淹死都拍拍胸前说,不怕不怕,老子命大,心里却说”再也不游泳了,差点把想小命给交代了。可每次都过不了几天又下水了。记得又一次,我们在下午最后一节劳动课上翘课去游泳,一伙男孩子脱个精光,在河里玩得正嗨。突然“哨兵”吹响口哨,所有男生顿时都潜到河底。我们游泳地点靠近马路,每次游泳都要有一个人负责望风,生怕认识的同学到老师那告御状。那一次就是一个女同学放学路过,所有游泳的男生都潜入水底了,除了我。因为我水性很差,我听到口哨声,立马捏住鼻子,捂住嘴巴,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结果没一会儿就浮上来了,女同学吓得立马捂住眼睛,大喊:”好你个韩名天,你逃课下河玩水,我要告诉老师!“我是死猪不怕烫,反正被发现了,我就双手叉腰,摇晃着屁股,吐着舌头:“你去呀,谁怕谁!”女同学惊叫着立马跑了。当时是九几年,思想相对封建,男女同学私底下是严格划清界限的。因为是男女同桌,每张课桌中间都有一条“三八”线,无论是谁的肘部越过了警戒线,都会收到圆珠笔狠狠一戳,谁也不会放过谁。而这第一个看见我裸体的女同学,就是我的同桌黄依婷。
黄依婷,我同桌,性格直爽,出生在县里有钱人家,大伯是县高官,所以从小有点大小姐做派。对于我,更是恨之入骨。第二天,果不其然班主任让我发展了一上午,并且把我爸也叫到了学校狠狠批评了一顿。我爸叫韩伯当,家里排行老二,一脸胡渣,因为打铁工作而总是黑着脸,一身皮肤黝黑明亮,手臂带有干燥星点,肌肉发达,脾气温和。说来也奇怪,从不吃肉的人肌肉怎么会那么发达?那天,我爸围着以身黑皮围裙就冲到了学校,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揍。这就是我温和的爸爸,平时温和如猫咪,对于我的教育问题从来都能痛下杀手。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扇下去,我的屁股就红肿了,随之而来就是杀猪般的嚎叫“黄依婷,我跟你没完没了!哎呦~爹,劳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班主任是新上任的大学毕业生,刚步入社会哪见过这阵势,就像一只豺狼叼着一只雏儿。班主任吓得面色铁青,说:“韩名天家长,那个,我只是叫你来稍微教育一下孩子,让你多上上心而已。”韩伯当听后,扬起的巴掌停在半空中,“哦,原来如此。”让后把我丢在地上,“以后再犯,就打死你。”我早已泣不成声,喊破了嗓子,双眼泪汪汪,抬头对着爹点点头,表示答应。就在我抬头的时候,看见黄依婷躲在教室门后边偷看,两人目光交接的一刹那,她连忙躲到门后面去了,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我踉踉跄跄,擦干眼泪,摸着屁股回到座位。我一坐下来,故意把手肘越过三八线,示意挑衅。黄依婷似乎知道我来者不善,并未接火,选择视而不见。于是我更放肆,索性右手全部放在她课桌上。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黄依婷这丫头都选择挂”免战牌“,甚至有时候看见我就低着头走。这场三八线的争夺战,以牺牲屁股的代价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有一天,黄依婷带了一包”小当家“干脆面来上学,并且藏在课桌里。上午第二节课后,她和好朋友萧芸出去”踢房子“,我趁她不在便偷吃了小当家,还用草稿纸揉成一团塞回去,假装没有动过的样子,然后就倒在三八线假装睡觉。一想起黄依婷拿出一坨草稿纸有气又急的样子就憋不住笑。上课铃声响起,黄依婷她们跑回来了。很奇怪,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我想要的那张气急败坏的面孔,她反而会意的一笑,瞅了我一眼,就没有任何反应。这次是我失败了,想不到她毫不生气。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带一包小当家,而我则反复试探,结局都是毫无波澜,我也就习惯了往她抽屉里拿东西吃,并且每次都有一包干脆面等着我来偷吃,有的时候则是水果。
直到有一天,她很难受的样子躺在课桌上休息,我以为她是饿的,哈哈,报仇的时候来了。第一节课后她就出去了,以往都是第二节课才走,我也不在乎,熟练地伸手进去摸零食。这次摸到一块面包装的零食,包装很好,面包很软,薄薄的一片,管她呢,吃了再说。说着就撕开了包装,掉下一块白色的纱布。这根本不是吃的,于是我便拿着这块纱布走到讲台上,大声宣告:”你们看!黄依婷家终于要破产咯,她带纱布来吃!哈哈~“很多男生凑上来说,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少数女生则红着脸,低下头。不一会儿,黄依婷回来了,回到座位一搜抽屉啥也没有,咬着嘴唇瞪着我看,我反而更得意了。然后一瞬间,她便趴在手臂上,背部一抽一抽的,哭出了声音。我惊呆了,我只想捉弄一下黄依婷,没想到把她惹哭了。我把同学轰散,回到她身边,说:”那个,,,你没事吧,我没拿到吃的,就跟你开玩笑呢。“说着,就把纱布递过去给她,”你擦擦眼泪吧,对不起啊。“说完,她哭得更厉害了。很快,班主任就出现了。这次班主任也没敢让我叫爹前来,只是说,”去,围着操场跑15圈。“打那之后,我便和黄依婷分开坐了。老天似乎也在惩罚我,让我和班上最丑的女同学一起做,满脸的痘痘,每5分钟吐一口痰,而且要用脚拼命踩,直到把痰都均匀涂抹在地上才甘心。天一热,她的座位底下就散发出恶臭。
当时九年义务并没有辐射到我们这个穷山村,所以5年级后就小学毕业。毕业前夕,班主任让我们写下自己的理想,并贴在墙上展示出来。我写的是:海军!偷偷看了黄依婷,写的是”教师“。我和黄依婷的理想中间,贴的是萧芸”医生“。我的另一边则是丑女”科学家“,咦~你要研究痰么?其他同学大部分都是工人,科学家,律师。虽然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科学家,律师又是干什么的,反正都认为工人阶级是最光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