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缭绕,人潮涌动。
并不富裕的小镇,并不富裕的居民,有着一颗能够富裕的心。
他们很积极很勤劳,他们的喧哗声已传遍了整个山城。
老父正在田里插秧子。水清如玉,尽管在田里亦是,不过随着他们双脚在田里的抬动,那清水也混浊了。
现在正是要播种的时候,想要收获前都应该要劳动,所以许多镇上的人都在辛勤劳作。
江南,水乡。山有龙,水有灵。玩乐就在于游玩这山水田野,欣赏这其他地方罕见到的山水风光。
这水田的小路旁边盖着个茅草棚,上面盖着草,下面几根柱子撑起,里面放着方的桌子与几把木制椅子,可椅子上面躺着一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清秀的脸上泛着红晕他的脚放在另外椅子上,手里还在拿着酒壶往自己嘴里送。他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整个人躺那里里似乎很享受。
“心儿,心儿。”仔细听,男子念叨的好似是这些,“我想你了,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他好像醉了,可他自己并不知道也不会承认。
没有人回答他理会他,就算是有也只是那清风与空气。
不,还真有人回答他。
“你和她现在隔着万水千山,你想见她是不可能的。”一双温柔的双目直直的盯着他看,他当然没有听见这句话也没有看见这双美眸。
他忽然扔掉了那酒壶站了起来,他的脸已经没有了白色,现在只有着红晕所以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不过男子却皱着眉在思考着什么。
若是看见了他此时的样子,肯定都会以为他在考虑什么大事。然而事实却刚好与之相反,他想的很简单。
他只是想她。
似乎这段日子没有了她的陪伴他很孤独。
就因为这份孤独,所以不沾酒的他今天喝光了酒壶。
对于他来说只有在醉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因为这个时候自己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一面。因为那是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来自于心,并且放的很开没有清醒时的那些顾及。
他现在又怎知她在哪里她在干嘛?
他摇摇晃晃的在这条路上走着,仪慕林没有扶他,她也不必扶。
他现在的脸上表情很奇怪,像是开心又像是难过,根本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所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他走在这条土路上,四周都有注视着目光注视着他。
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没有一丝污垢。他望着远方,远方的山远方的水远方的那片天。
旁边从田里走出来的老人,脚上满是稀泥。他正在用木桶盛水往脚上泼去,后无意间抬头瞧见了前方的两人。
苏离别也瞧见了他。
那老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同那翻书般发生了大转变,老人很吃惊,踉踉跄跄的对着男子走了去。
苏离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老人却念叨着:“苏成。”
苏城?
苏成当然这不是地名,但苏城是地名。苏成是十几年前苏家中响彻天下的名人。苏家铸剑习剑,剑术超凡的地步甚至能够超过墨白易。但苏城并没有为了功名而是选择当普通人,假如当一个人强到令人猜测不了得地步,不想为人知这可能吗?
纵然这个名字引起一大波轰动,所以找他比剑的侠士君子纵然不少,可想杀他知道他其中到底有什么好东西的也有不少。
老人惊了,而苏离别呢?
他愣了,他理解的老人说的苏成是苏城,认为是一个地名。
老人勉强的微笑着,额头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这些都是饱经沧桑的见证者,对着苏离别道:“你是苏成?”
“我不是苏成。”苏离别用衣袖轻轻的擦着脸颊的汗水,他现在听懂了老人说的话。“但是苏成是我的父亲。”
老人还是笑着:“真像!简直就像和当年的苏小子在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离别用恭恭敬敬的语气道:“老爷爷,你难道认识我父亲?”
“我何止认识啊,我和他熟的很。”老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大变样,“只不过听说他已经死了,现在我也很想念那个孩子。”
这些往事苏离别当然不愿意听见也不愿意提起,他攥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凸起,他也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