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临关大会那天早上姜绿淮被白墨带去王宫之前,纪珮宁仍旧坚持隔一会儿就来打扰一次姜绿淮,进门前喊的名字也从“墨哥哥”变成了“姓姜的坏女人”。
姜绿淮看着小姑娘对她吹胡子瞪眼,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而最后的结果也永远都以纪珮宁被气得狂奔出门而告终。
一来二去,姜绿淮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丫的就是闲得太无聊了。这样一想,便觉得她还是挺可爱的。
断秋处白家的马车队已经先去了王宫,因为怕姜绿淮拘束,所以白墨没跟他们一道走,而是在他们走后才带着姜绿淮出发。
路上姜绿淮虽然没有计划心里没底,但是却大大方方轻松得很,倒是白墨的表现看起来有一些紧张。
姜绿淮忍不住有些关切地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白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觉得这种的宴会可能对你来说有些无趣,担心你到了宴会时会不开心。”
姜绿淮有些错愕,一时啼笑皆非。这几天同霞蔚姐姐说过许多话,好多都是围绕白墨的,姜绿淮也才晓得,别看白墨身份尊贵,为人平和,但是其实是没什么朋友的。
她这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白墨许多时候都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她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担心,但是他这种一举一动似乎都绷紧了的模样,让姜绿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这个干净的小少年她可是当做儿子在养!
她看着白墨,温柔地笑了笑,问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朋友之间相处起来还不能轻松自在了,那还不如远离呢。”
白墨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姜绿淮看着有些无措和迷惘的干净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反正,不管怎样,以后我开心或者不开心都会直言不讳,所以你不必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喜怒。”姜绿淮顿了顿,脸上笑意更甚,道,“你要知道,我的任务可是护你一生无虞啊,所以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白墨连忙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声音坚定道:“我会记住的!仙女姐姐!”
这一声清脆的“仙女姐姐”叫得姜绿淮心里美滋滋。
二人步行,一路走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约摸快到午时才进了王宫。
临关大会在抱月台上露天举行,因正式开席是在夜里,所以此时抱月台上还没有许多人,整齐排列的精致桌椅还都空在那里。
王宫里雕梁画栋,气势宏伟,与断秋处的景致相比,又别是一番风味。
往来者衣着各异,却皆锦衣华袍,其中多神情威严之人,给喧闹的宴会前夕又多笼罩了一层压迫感。
姜绿淮倒是仍旧不受影响,这种大场面她的确是头一次见,不过于她来说,形形色色的人再多也没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但是为了不让白墨担心,她还是遵守约定地乖乖跟在他身侧,免得这个动不动就着急紧张的家伙又急得东窜西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