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我是女生。
或许是官仪妈妈给我妈出的主意,让我像个女生一点,学学跳舞。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因为官仪一样在里面。
进去后,当然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来了,天天劈叉,下腰。我是最不省心的一个,舞蹈老师总是被我这硬骨头折服。
常常说“朱染啊,朱染,你才几岁,骨头这么硬,劈叉都不行。”
不是我不努力,我也是没办法啊!(? ̄?? ̄??)
我在学芭蕾舞的时候认识到,除了我和那些小女生玩不到一起,官仪一样。
她像最傲娇也最孤独的白天鹅,不合群,不迎合。因为她最美貌,她跳得最好,经常被老师夸奖,在每次比赛中都是领舞。
小女生的嫉妒心思表现于脸,不断找她麻烦,比我都还惨,但她好像从不在意,对于这些事她都像赢家一样去居高临下的蔑视她们。
我没去管,她和我不熟,管这些先是干嘛,我家又不靠海。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妈看到我腿上的一青一紫的淤青,心疼了,把舞蹈班给退了。
可我早就想好了,在退的时候拉住我妈衣角,说想学跆拳道。
当时好像扯了个理由是,防身。
我妈也嫌弃看看我说,就你这样还防身,色狼打主意也不会打你身上。
到最后还不是同意了,但是对有两条规定。
一,认清自己的性别,我是女生;二,在家决不允许我动武。
然后高高兴兴的去学跆拳道,比芭蕾舞轻松多了,至少学的内容能应付一下武术老师就行。
我在那里过得自在,至少那些男生比女生好相处。
我之后报了一个比赛,省级的,跆拳道和芭蕾舞一同去参加,我不用猜都知道,这次领舞是官仪。
我哼声,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是女生,也是比较小的,我的师兄不放心我,坐我旁边说“这比赛,和平常训练一样,别紧张。”
我拍拍胸口“师兄,小看我啦!”我虽然懒散,但是办起正事来我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到了比赛场地,首先的就是我们被老师带到休息地方,吃了午饭的一个小时后才开始表演。
看了比赛项目的时间和顺序,跆拳道在芭蕾舞后面几个。
由于我时间充足,就到处溜达,反正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我找不到路可以问。
水喝多了,跑去上厕所了,却惊奇的发现一间厕所里的芭蕾舞鞋,还用透明的塑料口袋包着。
我学过一段时间,自然清楚不过,这是领舞官仪的鞋。她是领舞妆容和服饰都是单独的,我记得格外清楚。
上完厕所,看着这鞋子犹豫着,该不该给她拿过去呢?这时间她们都快开始表演了班吧!
我还是有良心的,嫌弃的拿起来,提着离开去芭蕾舞蹈室。
刚好喇叭里通知,芭蕾舞的表演上场了。
我惊吓住,连忙跑起来。
气喘吁吁的到了舞蹈室。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却有一个身影在那儿。
我开了灯,愣住了。
白天鹅,官仪…独自一人坐在舞蹈室中间,红了眼。
我来迟了,她不能上场了,领舞的衣服,活生生被抢走。
她一人,抵挡不住一群人的掠夺,只好放弃,然后,听着《仙子》音乐响起,独自哭泣。
我第一次感到愧疚和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跑快点。
我妈打完的时候我都没这种觉悟,唯独官仪这样无助的哭的时候,我惊慌,愣在门口,踌躇不前…
表演场地有准备多的舞蹈鞋,时间不够而已。
或者说在快要表演前的几分钟,在官仪没穿上鞋子时,有人就把舞蹈鞋丢在厕所。
光脚上场算什么?领舞的突出?
再怎么说,官仪很努力的学习芭蕾舞,而长期练习,那脚已经变形了,红肿一片,不忍直视。老师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省级比赛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最后临时领舞变了,官仪被抛弃在练习室。
师兄叫我,我才回神,但我依然站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
轻轻地把鞋放地上,离开了。
当我今天的表演结束,上了客车后,官仪早就坐在那里,一脸冷漠,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与她对上视线的时候,莫名心虚埋头,还是很愧疚,是我没跑快点,她不能比赛有我的错。
到了艺术学校,一个个都收拾东西被父母接走,官仪还坐在那里,等着她妈妈。
当我走过她时,说了声“对不起。”
她没什么反应,倒是我妈问我“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我害你没上场比赛,这个是对她来说,省级的金奖本子在以后是很有用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