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房里大醉的一夜快乐而短暂。
腊月早上的太阳升起的很低,可能出于老天爷心情的原因,今天的天顺地界阳光明媚,空气清晰。
一觉睡来,大伙抱在一起,昨天晚上喝大了倒在仓房的羊毡上睡着了。
“干么呢?拿开你的手。”高子文鄙夷的说道。
“呜!啊~”狗蛋舒服的打着张口。自己的手指头戳进了高子文的鼻孔里。
“你丫一边去,好么?”高子文抬手甩开狗蛋的臂膀。
“你个高秀才还挺讲究的!”狗蛋睡意全无。
“再叫一句秀才试试!”
“别闹了!我们还有任务。”方祥对众人说道。
起来洗漱、吃饭。
看病的银两怎么解决?这确实是个问题,少年之中唯独春版有些散银,昨晚买酒吃臭豆腐花了大半,看病求医这点银子是不够的。找舅舅要吧,那么这件事说与他听倒是麻烦。
高子文身上倒是也有半两碎银。立马拿出来,给了春版,但这半两碎银显然是不够的。
“找段叔!他肯定会给我们的。走。顺便问问小三胖的事情。”狗蛋一本正经的说道。
敲了段承校的门,此时屋里一股子酒味,躺在床上,一只脚搭在床边下延。但盖着被子此时此刻还没有醒。那浓烈的酒味很容易让人想到昨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
“叔!”起来了,快点我有事找你。狗蛋摇了摇段承校的身子说道。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去啊!总镖头找你啊~~~~~!”狗蛋半趴着身子在段承校的床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声等我呼喊着。
“啪”段承校一巴掌打在狗蛋的脑袋上。“你小子逗我呢?”清醒过来的段承校两眼傻望着狗蛋。狗蛋疼了一跳。
大伙看到这一幕分分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在这充满烈酒味的屋子里。
“这是什么酒啊?叔!”刘长新将桌上的小酒坛拿起来摇摇,喝了一口。
“哎哎哎!干什么呢?我的十年女儿红啊!你小子怎么没声就和老子的酒啊。”
“怪不得怎么好喝呢,有钱啊叔,擦擦了嘴角的残留。”刘长新又把酒坛拿起来倒了倒发现并没有了。“怎么就一口,还没有和过瘾呢?”
“你小子怎么不上天啊?”
还没等他说完,狗蛋急了“刘长新你个猪头一样的家伙,卧槽!留点给我啊。”
“没了,狗哥!”刘长新排开双手很无奈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穿上衣服后的段承校端坐下来问道。
“叔,搁你这打听个人。”狗蛋说。
“说吧!天顺地界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段承校自信的说道。
“不是!我刚进来看你无精打采的,像失了魂一样。”刘长新调侃道。
“不是,你小子想说什么?”段承校滋了一下嘴。
“是被革职了,武师换人了。叔心里不舒服。是吧?”高子文坐在他旁边说道。
“你们这些小子,是打听人还是打听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段承校有点不耐烦,走到了床底下翻出了一坛老酒。
“打听人,打听人。狗蛋小拳拳帮段承校捶着肩膀。叔!您别生气啊。”狗蛋献媚。
“砰!”打开了酒坛。段承校伸长鼻子闻了一口,真香。
“叔!您听说过小三胖么?”狗蛋问道。
“哪个小三胖?”天顺地界男女老少身材肥胖者不计其数,你是要让我给你每个都介绍一下么?
“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身高比你略矮,体重大概有你两个这么重吧。身边的人叫他员外。道路旁的围观者说他是什么天顺小四甲排行第三,百姓蔑称其为天顺小三胖。”狗蛋补充道,说的很仔细。
“哦!?”段承校思考到。“那货名叫朱化德,是天顺有名的下首四大富甲。坐拥城西一千亩地产,天顺永德陶窑有其一半的行当。家中宾客无数。相传祖上就在天顺经营,留下巨额钱财。”段承校若有所思的说。
还没等狗蛋继续问及。“你们打听他打什么?小少爷。”段承校对春版问道。
“叔叔只管与我们讲明就行,我们没有什么是非,只是好奇而已!对比,大伙?”春版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么?新少爷。我看你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段承校又把头扭过来问到方祥。
方祥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哎~”段承校神了个懒腰,打着张口,喝了一口酒。他近日源于张黑五撤了他的武师职位。有些郁闷喝了几天闷酒,此时无精打采、蓬头垢面的。本来应该打起几分精神来问问此事的,现在没有那闲心。外加新来的干儿子也表示只是好奇问问,他心里就没什么疑虑了。
“还有什么事么?”段承校的声音简短且慵懒。
“还真的有一事,嗯……”
“说,其他娘的藏藏掖掖的,痛快点。”段承校说到。
狗蛋如实告知。“就是想找您借点钱,不多也就二两银子而已。您看是否……”
“二两银子不多?你小子莫不是在说笑。没有,没有。”段承校赶忙摆手道。
“叔,我的好叔叔!”狗蛋哀求道。
段承校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喝起了自己的酒。
“叔,我们真的需要这笔钱,我们很急的,您看现在暂时先借着,我们日后还与你便是。您看我们九个人在这里总不至于说一个人也还不上吧。”春版也开口了。众人一起开口道。
“真拿了你们没有办法,哎!给你。”段承校从衣兜里掏出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
身边就近的狗蛋拿起银子躬身道“谢谢!叔啦!”笑呵呵的。站起身子乘段承校不注意拿起酒坛猛的喝了一口。“走哦!日后还你啊!”
众人开心的一个接一个离开,刘长新垫后。走到段承校身边凑近他的耳朵根对他说。“叔!你想知道他们借钱干什么?”
“说。”段承校半以为然。
“那就是,嗯!让我想想。”刘长新在段承校耳朵里打哑谜。
你小子到底说不说啊?段承校疑惑道。
“喝你一口酒哦!”猛的抓起酒坛灌了一口,速度太快不少撒在了地上。喝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个崽子!老子不打死了。”段承校气无奈,然而只是口头骂骂并没有追上去。大概是自己的累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