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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曾是我心里最亮的那颗恒星

广场的民众们正由现场保安帮忙疏散中,由于灯光目前还没修复。正好让姜佬在黑暗中悄悄铲走爆破后的建筑废弃物,清出一条路来。胭脂鹤翅膀掀了几掀,帮忙把不少烟尘扇往远方,正在疏散的群众才不至于给呛到。

「妈,你看那边有个老人骑着鹤。」一个小孩指着入口兴奋地说。

「小宝啊!你上回在夜市也说有人头上有紫光,不是检查过眼睛了吗?一定是吓着了!今晚如果能活着回去,得好好检查脑袋!」大婶拽着那孩子的手,跟着众人鱼贯撤离。

查世方在中央下陷又滑的丝质彩带上飙着越野车,几次都差点滑倒,吃力地跟着乌金后面到达北侧废弃大楼,只是这大楼好几栋,乌金可能躲在任何一栋。查世方选择了靠广场最近的一栋大楼,他想若要最快的伤害所有人,这栋比其他栋要能快速达到目的。

果不其然,一楼的梁柱上也是五花大绑的都是炸药,乌金拇指一滑,死亡的火舌从打火机中往外探出头来。

查世方自从晚会开始起,便觉得自己的神力大增,他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吹熄了数十步外乌金手上的火苗。

乌金闭上眼,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好,你想要好好打上一架,我可以陪你,但不是现在。」乌金双手发出蓝色的微光,渐渐得变得刺眼,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查世方袭来。

查世方被这股力量一冲,给弹到了墙上,又重重跌下。

「真是不自量力,你不过是个血肉之躯,为什么要一直从中作梗?」乌金看着脸朝下的查世方叹道。

「你不也只是半人半魔?冥漠给的力量,你吃得住吗?」查世方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身,头发已经竖起。

乌金愕然,查世方趁隙,也汇集了信众给他的能量,朝乌金那儿发去。这股子橘红色的能量,都是信众给正神的信任。

乌金牢牢得被钉在墙上,他大吼一声,大楼上方正聚积越来越浓密,如乌云般的烟雾。

正从西面大楼赶来帮忙查世方的诸神们,见到这来势凶猛的冥漠力量正在集结,惊疑不定,只好退回了原本的大楼。

「天庭交代,绝对不能跟冥漠的力量对抗,这下怎么办?」墨扬握着他的大笔焦虑的问。

姜佬也是一筹莫展,「这下可棘手了,天帝老儿不愿跟冥漠辛王爷伤了和气,定下这个规矩,我们要是坏了规矩,冥漠要真全面跟天庭翻脸,我们担待不起。」

纹绣娘娘皱着眉,「要不,我们先看看正神有没有办法应付,若他招架不住,我们再前往营救,到时跟天庭分辩起来,起码比较站得住脚。」

正在查世方和乌金两人斗得难分难解时,冥漠的力量源源不绝从乌金的顶上注入。乌金的身体从微颤到剧烈晃动,身上原本已经缝合的伤疤,都像是要龟裂开来一样,一道一道绿色的冷光沿着伤疤透出。他的脸和四肢膨胀得难以辨认,眼球暴突,和方才那个五官深邃,面容姣好的男子判若两人。

乌金看来即将涨裂的手臂,酝酿着雷电般强大的能量,他对准了查世方,「你这傻子,明明今晚可回天庭,偏来淌这混水,老子就成全你,轰得你魂飞魄散。」

方才被击倒在地的查世方,半起身,准备迎击。

一个熟悉的身影无预警的挡在查世方的面前。

「蓝玉?」两方同时唤了她的名。

「让开!蓝玉,我必须除掉他。」乌金咆哮。

蓝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暂时压制住乌金。

「蓝玉!你干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乌金不甘心的大叫。

一旁看呆了的查世方,不明究里的揣测蓝玉的举动。「她连正眼都没看过我,心中只有乌金,怎么会...?」

蓝玉转头看着查世方,「我知道,你想要救场上的所有人,我可以办到。」

查世方点点头,「你在最关键的时候弃暗投明,实属可贵,我知道你跟纹绣娘娘学刺绣,是为了把他重新缝好。我很佩服你。」

蓝玉冷笑,「先别这么说,我不是弃暗投明,我是想跟你谈条件。」

查世方一怔,「是我想多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她那白皙纤长的食指,指着查世方的锁骨,「你的仙籍牌。」蓝玉毫不犹豫。

「哈!」查世方点点头,一脸迷惘,又摇摇头,好似顿悟了一道法门。「原来,你帮我在河边找神龛,让我不要插手这个那个,原来在等的是这一天,我懂了...我懂了。」

「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

「你把我当牲畜是吗?养大然后宰了?」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自作多情三百年,再让人彻底利用来得更屈辱的事了。

蓝玉不作声,长长的睫毛下眼神没有一丝后悔,「你当年告密我私自下凡,不也是自以为正义吗?」

查世方百口莫辩,冷笑了一声,「那是柳儿,那棵柳树精伪造你的笔迹,把我跟天狼同时约去柳树边,我完全不知道你私自下凡的事。」

「所以...你恨了我三百年,就为了一件我根本没犯的错?」

「柳儿?天狼并没有跟我说柳儿的事。你不是捏造来让我原谅的吧?」蓝玉的脸上有了一丝迟疑,她回想以往的蛛丝马迹,柳儿确实嫌疑很大。

「天狼说不想让你去寻柳儿晦气,反正他已经斩断柳儿一只手臂,坏了她修行,这才没跟你说。」

蓝玉确实记得这事,当时她还觉得怪,无端端的为何天狼要大发雷霆砍了那柳树一臂,「原来如此。」

一旁的乌金挣扎着,呜咽嘶哑的声音带着千年的怨,「蓝玉,我不要他的仙籍!你还让我受天帝那老儿的气吗?我当年被大卸数十块,身体被丢下凡给野兽抢食,难道还不够吗?」

「我要广场那些人的命!我要跟我签过血咒的人,今晚就全部兑现延寿的合约!这样我才会拥有足够的黑能量!」

查世方知道唯有提出诱人的条件,才有谈判的可能,「蓝玉,我愿意成全你们,只要你有办法救那些人。」

蓝玉抬头近乎感激的看着查世方,「就算我错怪了你,你还是愿意给我你的仙籍?」

查世方点点头,「我本来就不寄望能回去,只要能救这些无辜的人,我愿意给你,但你得保证乌金不能再买卖阳寿。」

「蓝玉!那不是我要的!你我这么多年的情份,你应该懂我!」乌金深怕蓝玉感情用事。

蓝玉像是没听见乌金的请求般,怕查世方想通了会收回这比买卖。「我答应你,只要你的仙籍进了他的身体,冥漠的力量就无法再控制他。」

「我要你对着天庭,以乌金的性命发毒咒,若不履行我的请求,此咒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直到他从三界中灰飞烟灭,你再也寻不到他。」查世方要确定这桩买卖自己不会上当,才想出了这么毒辣的方法。

「我答应!」蓝玉照查世方的要求,起了毒咒。

「最后,我想跟你说,你曾经,是我心里最亮的那颗恒星。」查世方说。

「不!蓝玉!这不是我要的!你不能毁了我的计画!毁了我数百年的心血!」被约制住的乌金除了叫喊,也无计可施。

「闭嘴!你脑子只有报复,仇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可不可以为我想想!我已经没了姻缘,但起码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蓝玉铁了心,一眼都没看乌金,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改变主意。

查世方闭紧了眼精,「来吧!」

蓝玉迟疑了仅仅片刻,一只手直接贯穿了查世方的心口上方,查世方哼的一声,忍着锥心刺骨的痛楚,让蓝玉的手在他血肉中搜寻。

蓝玉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她的手触到了仙籍所在,他锁骨处将查世方筋肉和仙籍剥离。查世方咬着牙,出了一身冷汗,也不像叫出声,为了忍住胸口的疼痛,全身肌肉不自主僵硬成木石一般。

当仙籍完全被取出的那一刹那,查世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分不清楚方向。头很轻,头又好似很重,失去对身体控制的他,就只能往地面撞去,五脏六腑在有种被逼着像是要破胸而出的痛楚。

他只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唯一感到的温暖,是从自己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液。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查世方喃喃的念着,眼前一片漆黑。

「Akira! Fire the dark energy at the target now!」(Akira,立刻发射黑能量摧毁目标!)乌金身上的电话从方才到现在,都是通的。

电话那头有些迟疑,「We are suppose to fire it from space!」Akira原本的计画,是让火箭把黑能量发射器带上太空,才能近距离射击目标,对于乌金突如其来的命令,他感到不解。

「I said now! Fire now!」乌金倾尽浑身的力量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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