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惊魂!
杨朔已经不记得那个下午剩下的课是怎么上的了。总之又过了几个星期,他和心画一句话都没有说。
高二学年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杨朔很轻松地就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成绩。同学们都还在初阶第一级苦苦挣扎,他已经修炼到了初阶的第三个级别。
高考结束后,高三的同学们全都迎来了自己长达三个月的暑假,高一的同学在校补了五天的课,也各回各家。这群“准高三”的学生成为了整个学校最苦逼的人。
已经七月中旬了,他们还在进行所谓的“自愿导学”。偌大的学校只剩下一个年级的学生,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课间,付思恒转过脸来,问道:“杨朔,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杨朔抬起头,转过脸看着付思恒,眼睛里很坚毅。他说:“我成熟了。”
付思恒忍住没笑,只是嘴角略微上扬。他把头转过去,不说话了。
心画反而是心里“咯噔”一下。
我成熟了。
她仔细地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曾经看过这样一个句子,当一个幼稚的男孩儿忽然在你面前表现得成熟,那么他多半是对你死心了。
趁着杨朔不注意,心画偷偷瞥了一眼这个男孩儿的侧脸。阳光俊朗。回忆那一天自己的反应,话说得确实太重了。
当时自己真的很慌乱,然后就不知怎么的感觉到一阵烦躁,接着就是没来由的怒火中烧。
不过他确实是挺烦的,一天到晚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男孩子怎么能够这样不成熟稳重?
想着想着,心画笑了,自言自语:“真是个傻子。”
……
薛秀中趁着下课的时间跑到杨朔的位置上,抱怨道:“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来上课啊!平常星期天都放假的,现在倒好,暑假了,居然还要上课!”
“上完这几天就放假了,你抱怨个啥。”李晓烨说。
原本这些话都应该是杨朔来回的,可是这些天杨朔很少在心画面前讲话,只是因为那句,别再烦我。
“老韩来了!”
门口有人喊了一句,同学们立刻各回各位,乖乖坐好。
韩老师从容地走上了讲台,自从江城银区野外历练之后,同学们对韩老师敬畏有加。
“今天我们来讲魔法系与魔……”韩老师话还没说完,整个楼层忽然就剧烈得摇晃了起来。同学们惊慌失措,慌不择路。
“地震!”
“怎么可能?”
“地震啦,快跑!”所有的同学都乱成了一锅粥,几乎没有怎么进行过地震演习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江城地处江南平原地带,虽然三面环山,但也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啊。这突如其来的大地震颤,把同学们和老师都弄得手足无措。
靠门口的同学们疯狂地往楼下跑,仿佛只要跑到躬诚广场,就能获得绝对的安全一样。灾难来临,大家哪里还管什么礼让。这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全部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这个星期,杨朔他们的位置轮换到了里侧靠窗的位置,算是整个教室距离前后门最远的地方了。
心画也准备朝门外跑,还没站起身来,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头,硬生生地按到了桌肚的底下。
下一秒,头顶天花板的碎片掉落,正好砸到了那只大手主人的小臂位置。
杨朔一手护住自己的头,另一手护住心画的头,蹲在了桌子底下。
“谢谢。”心画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杨朔的手臂滴落在地上,一时间除了道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杨朔看着心画,眼里忽然充满了泪水。眼眶终于也承载不住了,泪水顺着杨朔的脸颊肆意流淌。像是积蓄了太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大坝的一个缺口一样。
他为什么流泪?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吓倒?那么他遇见妖魔时为何能临危不惧?因为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厉害?那么他为救同学被拍在树上,为什么一声不吭?
心画看着周围散落的砖块瓦砾,听着同学们凄厉的呼喊,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孩儿,竟然也流出了泪水。
两双泪眼就这样在灾难中相望。
“魔藤交织!”
“藤蔓覆盖!”
韩老师娴熟得使用植物系的魔法,用一根根藤蔓编织出了一个巨大的罩子,把没有逃出去的同学们全部保护在内。大大小小的碎片砸落下来,全部被这个坚固的藤蔓囚笼阻挡。韩老师用自己的魔法,守护着孩子们不受伤。
很快,地震停止了。所有的人全都转移到了躬诚广场。好在这次地震的级数并不是很高,所有的教学楼都没有坍塌,学生们受伤的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死亡。
校医室的治愈系老师暑假休息,所以学校里没有治愈系的法师。大家的伤口只能用有限的医疗绷带之类的做简单的包扎。
心画领来了绷带,小心翼翼地帮杨朔把手臂包扎好。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杨朔“嗯”了一声,并没有做过多的回答。
……
以校长张俊集为首的众多老师聚集到了躬诚广场的最前端。他们每个人都满面愁容。心上绷紧的那根弦根本没有因为地震的停歇而松弛下来。
“见鬼,咱们江城怎么会发生地震!震级还不小!”一个老师锤着大腿,愤慨地说道。
“好在没有孩子丧命。”另外一个女教师安慰道。
“许老师,你应该知道,真正让我们忧心忡忡的并不是这场地震。”何大军老师沉着声音说。
“那还能是什么?”一开始愤愤然的男老师问道。
“我们害怕这场地震会引发妖魔的暴乱。江城三面环山,虽然都是丘陵,但是栖居在此的妖魔并不是少数。地震会毁坏它们的家园,地震衍生出的次声波会让它们变得暴躁不堪,这群妖魔很有可能会直接袭击人类!”韩春化老师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得说道。
“什……什么?”
感到惊讶的并不只是那个一开始愤慨的老师,绝大多数老师都没有考虑到这样一个层面,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