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盛夏,甘文放假便回了家中。
家中两个哥哥如今在政坛上皆是新星,一个姐姐在演艺界早已崭露头角。
甘文读大学,大学是国内一所顶尖院校。
她平日在大学时也不喜交际,只是和宿舍里三两好友比较合得来。
一到放假,甘文整日窝家呼呼大睡,非要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也不收拾,接着窝在被窝里打游戏或者和朋友聊天。
如若家中有人来拜访了,可就真的知道这姑娘求生欲在何处了。
人来家里,她能给人逗的合不拢嘴,而且仪表大方。
见过甘文的人都夸,这是个顶好的姑娘。
甘文人前人后永远两个模样。
她大哥看不下去了。直接揪她耳朵把她从被窝里提起来。
“文文,放假了出去转转,别总是在家趴着。多和人出去交流交流。”
甘文一边重新往耳朵上挂耳机一边回:“交流啥?白家跟我们一个市,乔家也是,可是乔家三位公子两位结过婚,一位是订过亲的了。陈家与咱们隔十万八千里。可白家这一辈除了白婳儿就没一个好东西。大哥啊,白婳儿是个女人啊。她要是个男人我还有出去转的道理呀。”
姚田无语,这姑娘直接分析了他的本意,忽略掉了他的亲情。
甘文重新挂上耳机。
姚田坐在她床边,看着妹妹无奈地说:“甘文,你就是太通透了。”
甘文听见装没听见。
姚田接着说,他知道妹妹听得见:“你要是有空的话去一趟南方吧,古镇白家那位身体好了。”
“隔了十三年啊,我都20了。”甘文语气颇有些抱怨。
“甘文,去吧。”姚田说完这句走出甘文屋子。
甘文放下手机,看着窗外。
雷阵雨,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天气,甘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起身下床。
一周后,南方某城市机场,姚甘文无声无响的落地。
落地甘文直奔目的地,南方著名的古镇。
这座古镇在她记忆里仅是一位老奶奶住的地方,而这老奶奶真的不一般。
白家祖上白央泱。
据姚老爷子说,白央泱是个老妖精。这点她是深有体会。
在甘文小时,她非要让甘文和白婳儿一起来古镇让她抚养。
要说起甘文小时候,就是一部和白央泱以及白婳儿抗争的血泪史。
白央泱古镇的家是一个小独院儿,院儿内装饰倒是很美的。甘文刚满五岁便被送到了这里。
白婳儿是自小便在这里长大的。
甘文刚来古镇不熟悉地形,白婳儿一张面瘫脸整天带她乱转。转着转着甘文就找不见白婳儿人了。
甘文吃不惯南方的饭,白央泱整天给她做南方经典菜品吃。
甘文晚上闹腾不睡觉,白央泱把她绑床上,对了,绑。
等甘文七岁要回她们本市上小学的时候,白央泱给她讲了个故事。
是关于顺安昭文皇后的故事。
昭文皇后一生在史料上的记载少之又少,可白央泱讲的跟像她就见过的一样儿。
姚家人到白央泱院子里接走小甘文的时候,白央泱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笑眯眯的对她说:“甘文,遇着什么事儿,就想想我给你讲的故事吧。”
甘文觉得这个老太太太神叨,所以一直没去探望过她,白央泱也一直以身体抱恙拒绝任何想来见她的人。
隔了十三年,白央泱重新开始待客。
白家一群小辈把白祖上的小院儿都给转过几遍儿了,这才轮到别家的人来见。
这日江南下雨了,不算大,是那种毛毛细雨,打在脸上怪舒服的。
雨里夹杂着江南独有的柔和,屋檐被薄雾包裹住了棱角。
甘文撑着伞,在古镇青石板街上晃悠。
古镇的人倒是对这习以为常了,前几天一波波衣着光鲜亮丽的人来了又走。
……
她走到一处门前,站定。
门前匾额上三个大字,轻柔而暗藏风骨——七屿湾。这是白央泱的字迹没错了。
她直接推开门,看见了白婳儿。白婳儿身后的躺椅上,坐着白央泱。
白婳儿见她来了,利落走过来,笑问:“甘文怎么有空来了?”
姚甘文收伞,答:“我大哥逼我来的。”
“我想也是,你自己,根本不会想着来。”躺椅上白央泱说话了。
甘文笑呵呵的圆场:“我大哥再逼我我不想来还是不会来啊。”
白婳儿刮她鼻子:“你个天杀的小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