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信,行必果。第二天一大早,云涵就带着苏敬轩来到丹霞殿门口,嘱咐他等莫婕妤离开后,再悄悄地进去,顶多一个时辰就得解决好所有的事。
“谢谢你,晓涵!”
“别客气,自己不幸了,难道就愤世嫉俗吗?”云涵自嘲道。看着他满脸兴奋的样子,等下要是真得出跟自己昨晚说得一样的答案来,他也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含香当年也算是有顾虑的。
云涵快速地回到云卿宫,并让巧儿传来了莫婕妤,心里开始思考着怎样拖延时间。
“淑妃娘娘,传嫔妾前来有何要事吗?”她淡淡地道,没有行礼,没有谦卑。
云涵微笑地看着她,心里早就暗骂自己的前世怎么如此不堪,连个小喽啰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其实也没什么要事,就是听闻你的生辰因为赶上仪美人十八岁的大日子而没有宴客,自己也就忘了送礼了,现在想起来,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挑选了几样,让你自己选一样。”
金孔雀含翠簪、金穗耳环、珊瑚红宝石手镯、锦绣芙蓉翠玉项圈、《渔舟唱晚图》、白玉雕送子观音一一呈现在莫婕妤眼前。她看着这些上等货,除了图,都是她喜欢的,顿时没了主意。
“慢慢选,喝点茶、吃点点心。”云涵吹着香茗,十分热络地说。
莫婕妤也不疑有它,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丹霞殿,慢慢地看、细细地瞧、好好地想,好吃好喝,她倒也乐得很。
丹霞殿的西厢里,仪美人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样,眼里似在花,却有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没有世间的虚假浮华,没有宫中的地位名分,有的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嘉嘉!”苏敬轩不忍在暗处浪费宝贵的时间。
听到熟悉的声音,仪美人一改冷静沉着的作风。“是你吗?敬轩。”
温暖的怀抱袭向仪美人,她终于感受到了真实。柔顺地靠在他怀中,静静地感受他的心跳,可一会过去,她又连忙将他推开。“你不该来的。”
“我怎能不来!两年多未见,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苏敬轩悄然落泪地倾诉着。
她看着他那清澈如泉的眼眸,自己知道,他的心、他的神、他的魂里都是自己,而自己却身不由己,不能给他想要的,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我们回不去了,你走吧,别再来了。”
“我不来,你面对皇上的亲近,必然会以死明志,我怎么忍心?”他双手握住艾嘉的两肩,痛苦地说。
知我莫若他,艾嘉看着他如此懂,心里十分高兴。他对自己的爱,自己不是体会不到,只是命运捉弄,造化弄人,恐怕今生只有错过了。“别说了,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握住她,不让她挣扎,将她拉入怀中。“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他决绝地说。
“走?你的家人怎么办!我爹该怎么办!”她使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咆哮着。
苏敬轩轻轻地放开她,轻叹道:“也许只有皇上肯放过你,我们才能幸福吧。看来云涵说的不错,你就是那样一个放不下的人。”
“她很了解我!自从她掉进玉锦河险些丧生,好不容易复原了,她就不再是一个眼里有皇上的傻丫头了,有知识、有主见、有魄力,在某些地方,我发现,我们很像。”
苏敬轩颔首,“既然你不同意走,请好好保重自己,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只要让皇上倒胃口,也许会有机会。”
“嗯,让我再好好看看你。艾嘉摸着那熟悉的面盘,这个持久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也许是一辈子的遥遥相望。
两情依依也终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当莫婕妤捧着装着金孔雀含翠簪的礼盒回来时,苏敬轩便刚回到来时躲藏的地方。看着嘉嘉又变回那个样子,忍受着莫婕妤的歧视鄙夷。
“我就说,人要笑嘻嘻才招人缘。”她轻轻地拿出簪子,爱不释手地说:“你看!淑妃送的,以后学着点。冰冻木头,皇上会搭理你吗?”
仪美人凝滞的眼中没有一丝生气,他不搭理才好呢?可是,那样的情况不会出现自己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