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司机的话，张牧之撇撇嘴，不就是闹鬼嘛，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
司机以为张牧之不信，又说道：“我真没骗你，去年，我有个同事，在那里载了一个客人，结果那个客人竟然突发心脏病死在了车上。本来就是个突发事件，可是我那同事像是得了失心疯，天天说自己见鬼了，没多久，竟然出车祸死了，你说邪门不。”
“这不就是个正常事故嘛。估计你那同事因为乘客死自己车上，被吓着了。所以天天心神不宁的，最后出了车祸。”张牧之说。
“听到这个事情的人都这么说。可是我们出租车之间是有对讲机的。那天晚上，我那同事冲着对讲机一直喊救命。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晕在车里了。你知道我们在哪找到他的吗？”
张牧之说：“您就别卖关子了。在哪？”
“在火葬场后面的树林里。”
张牧之打了个寒颤。司机很满意他的反应，接着说：“我们当时找到他的时候，后座那个乘客死相极其恐怖，满面狰狞。后来医生来了，看了之后说是心脏病发作。我那同事后来好几天没上班，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样，脸色白的吓人，眼神涣散，整个人都是萎靡的状态。我们都劝他别跑了，他说家里有老小，不跑不行。结果没几天，就出车祸死了。”
“那你怎么知道公寓闹鬼呢。”张牧之问。
“你别着急呀，”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后来出租车公司不让我们讨论这事，慢慢的大家也都忘记了。可是有一天，另一个同事又拉了趟那个公寓的活，不过这次他是送人过去。那人好像东西比较多，同事就帮他送进去了。进去之前还用对讲机跟我们得瑟，说自己碰到艳遇了，这个乘客特别漂亮，还邀请他进去坐坐。结果进去一夜没出来。我们都还说这小子艳福不浅，没想到第二天，我那同事竟然和那女乘客就此失踪了。警察也去找了很多遍，除了门口他的出租车，再也没了踪迹。”
张牧之想：公寓发生过不少怪事，为何上次老王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个失踪的司机，和白雪凝失踪的情况很像，都是进了房间没出来，人也没了踪迹。会不会也在房间的镜子后面呢。也不知道住的哪个房间。
“还有啊，我也在那边遇到过怪事。”司机又说道。
“你遇到了什么事。”
“在你之前，我还拉过一个客人去那边，本来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你猜怎么着？”
张牧之没理他，这司机太爱卖关子。
司机看张牧之不说话，直接说：“上几天，那人竟然跳楼了。”
看来这司机载过经理去公寓。
“你是什么时候拉他的？”张牧之问。
“就是在我那同事出车祸之后没多久，一天下午，他正好拦了我的车，因为这人蛮健谈的，所以一路上跟我聊了蛮多的。下车后，还特意多给了我一些钱，说和我聊的很开心，他最近又发了点财，所以多给我一些车钱，当小费了。所以，我一直对这人印象蛮深的，想不到上几天看到新闻说有人跳楼自杀，我一看照片，就想起他来。”司机停车等红灯，转头对张牧之说：“因为第二个同事失踪那事，我们对那公寓都敬而远之，所以上次你让我送你去那里，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钱得赚呀。不过还是给你留了张名片，万一晚上你被吓跑了，还能打我电话去接你，毕竟那边不太好打车。也算弥补下我的愧疚。”
张牧之心里直骂街：现在才知道愧疚，那天你要是把这些告诉老子，老子肯定不去了。害得自己现在被鬼缠着。不过他转念一想，毕竟人家也是为了糊口饭吃，也没有义务劝自己不要过去。更何况，那天自己都被赶到街上了，即便这司机把这些事告诉了他，估计他也就当个虚假的传闻，依旧会住进去。
“你也别生我气，都是为了生存。不过，你是目前唯一的，坐我们出租车过去，还活着的人。所以刚才见到你，我下意识问了句你还活着。当然，如果真的邪门，可能你哪天也会死于非命的。就像我上次拉的那人。”
“您能盼我点好嘛？要说邪门，你们才邪门，坐你们车去公寓，不是死就是失踪，你们改名叫灵车好了。”张牧之生气的说。
“哎，小伙子，话千万不能乱说的。我们最忌讳这个了。当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劝你早点搬走比较好。那公寓真的挺邪乎的。”
“不劳烦您操心了，我在那住的挺舒服的。”张牧之想：能搬走，自己绝对不会犹豫的。可是，现在自己还走得了吗？只有小心翼翼的活着吧。
司机见张牧之不听劝，也没说什么，就认真的开车了。
另一边，经理刘建的家。
王智敏站在门口，四周看了一下。因为家属坚持不认同自杀，所以尸体还在停尸房，家里也就没有办丧事。整栋房子都显得很寂静。
咚咚咚……王智敏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少女，长得很阳光，留的齐刘海显得比较可爱。不过，姑娘眼睛红红的，满脸的悲伤。
这个估计就是刘建的女儿，刘童童了。
“你好，我是刑警队的，我叫王智敏。”王智敏伸出了手。
刘童童并没有动。而是死死的盯着王智敏说：“如果你是来告诉我，我爸爸是自杀的，那还是请你离开吧。我爸爸不会自杀的，他根本没病。他肯定是被害死的。”
“嗯……我了解您的心情。不过，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是来了解一些你父亲生前的情况的。”
“怎么？你们掌握了什么线索吗？请你告诉我吧。”
王智敏有些惊讶，这孩子的洞察力不错，自己都没有说他父亲的死确实有疑点，只是说了解一些情况，她就能察觉到我们似乎掌握了什么线索。
“很抱歉，关于我们办案的细节，无法向你透露。”王智敏顿了一下，说：“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的。”
刘童童看着王智敏，过了一会，说：“好吧，我相信你。希望你们能给我爸爸一个公道。”
王智敏点点头，跟着刘童童进了屋里面。
进了屋子，王智敏四处看了一下，问：“你妈妈呢？”
“爸爸不在了，妈妈伤心过度，几次晕倒。醒了也不愿意吃喝。没办法，姥姥过来把她接回家照顾了。本来要我也跟着去的。可是我怕爸爸的事情出现什么转机，想第一时间知道，所以我就留在了家里，等你们的消息。”
“嗯，你爸爸出事之前，有和你联系过吗？”王智敏问。
“出事前没有。那时候我还在国外，一直到他出事的第二天，我才接到消息，然后匆匆的赶回国了。”刘童童想了一下说：“不过，他每个月都会不定时的给我打电话问候一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上个月给我打电话的语气很奇怪，而且说的话也很奇怪。”
“他说了什么？”王智敏掏出纸笔，准备记录。
“他说要不了多久，他会带着妈妈到我这边来。然后一家人定居在国外，不回来了。他的语气很激动，也很兴奋。他还给我转了一笔钱，告诉我这些钱就是以后我们一家人在国外生活的启动资金。”
“有多少钱？”王智敏问。
“很多。足够我们一家人很奢侈的生活很久了。”刘童童没有说具体数额。王智敏也不好问，毕竟属于别人的隐私。不过他也很好奇，这笔钱应该不少，可是以刘建的工资水平，虽然工资不低，可是也没达到能让他们一家在国外奢侈的生活很久。那么，这笔钱来自哪里？
“毕竟移民国外，这是很大的事情，可是我爸爸好像并没有深思熟虑，就决定下来了。在此之前，无论是他，还是妈妈，都没有透露过任何想要移民国外的想法。而且，最后一次通电话，他在挂断之前，还说了很奇怪的话。”
“他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在国外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接触。如果有陌生人接近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跑开，然后打电话给他。这很奇怪，他像是刻意的交代我这些，而不像是正常的关心。并且，如果真有陌生人接近我，并且有什么歹心的话，第一时间应该是报警，他却让我第一时间打给他。”
“那之后你有遇到过什么主动接近你的陌生人吗？”王智敏问。
“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不过倒是银行的人找到了我，并且他们要求我说明账户资金来源。我告诉他们是我爸爸给我的，可是他们说，他们调查过，以我爸爸的收入情况，是不可能有这样数额存款的。他们怀疑这笔钱的来源是非法的。而我有洗黑钱的嫌疑。”
“后来呢？”
“后来他们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我涉嫌洗钱行为，所以也没有为难我。只是他们冻结了我的这个账户，直到我能解释清楚资金来源，他们才会解除冻结。我申诉了几次，他们都驳回了。可是这笔钱真的是我爸爸打过来的。不过确实，我爸爸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那他告诉过你这钱的来源吗？”
刘童童摇了摇头说：“没有。他只是告诉我，他发财了，做了一单生意，他赚了不少钱。不过，对于生意的细节，他没有透露过。”
“嗯……”王智敏沉默了。看来，这个刘建死的确实很蹊跷。从目前的种种线索来看，他绝对不会自杀。而且，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大赚了一笔，但是国外的银行却无法查到这笔钱的来源，并且冻结了账户。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王智敏揉了揉额头，感到自己的脑细胞都不够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