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有选择
当方蓝出现在柳迎曼面前时，身为女人的柳迎曼也不禁眼前一亮，真真是个漂亮的人呀。长长的膨松的卷发，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配上那一身细滑仿佛上等白瓷的皮肤，真像个芭比娃娃。而此时，这真人版的芭比娃娃正紧紧盯着凌敬文，眼里全是掩盖不住的炽热。
“敬文，我回来了！”半晌，柳迎曼才见面前的美女轻轻吐出几字，而凌敬文紧紧握住柳迎曼的手让柳迎曼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个人有奸情。
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凌敬文，柳迎曼清楚的看到凌敬文紧紧抿住的嘴角。
而好一会后，凌敬文才道：“欢迎你回来，方蓝。”
方蓝的眼光落在了凌敬文与柳迎曼相握的手上，看了半天，方蓝才道：“敬文，不和我介绍下这位小姐吗？”
等了好一会，见凌敬文不开口说话，柳迎曼只得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柳迎曼。”
“你好，柳小姐！我叫方蓝。你……你是敬文的女朋友？”
这是柳迎曼今天晚上第二次被人问及这个问题，而这次不等柳迎曼开口说话，凌敬文抢先一步开口道：“迎曼和我好了很久。”而之前握着柳迎曼的手此时环在了她的腰上。
“哦，是吗？”方蓝眼里淡淡扬起一层水雾，看到柳迎曼眼里是无声的委屈。
一时之间，三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凌敬文和方蓝在无声的做着眼神交流，而柳迎曼却仿佛只是一个看客。突然之间，柳迎曼心头涌上一种很难过的感觉，说不清是为什么，可是却淡淡是酸楚。
终于，是凌敬文打破了这份尴尬，紧紧环住柳迎曼的腰，他低声道：“迎曼身体不好，我们先告辞了。”不给方蓝任何开口的机会，凌敬文带着柳迎曼和宴会主人打声招呼后，直接出了会场。
上到车上，柳迎曼嘴才一张，还没说一个字，凌敬文冷着声音道：“什么也不要问我！”说完，莲花跑车“轰”的一声向前窜去。
轻轻咬着下唇，柳迎曼闭上了嘴，其实她刚刚只想说，她的小外套还落在会场里。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转头看向车窗外，夜晚的城市在退去了白日里的喧嚣，变得更加暧昧。联想起刚刚凌敬文和方蓝彼此之间的态度，柳迎曼看着倒影在车窗上凌敬文的侧脸，心里依然是那说不明的酸楚。
原来，你也爱过。
那晚在宴会中发生的事仿佛梗在柳迎曼和凌敬文之间的一根鱼刺，虽然不舒服，可是对于彼此，似乎都不愿提及这事，难得凌敬文好几天没有找柳迎曼，柳迎曼就先把手上的旧债处理干净。
中午时分，从银行出来，迎着温暖的太阳光，柳迎曼长长的苏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肩头上的千斤重担了，而人生也从此不再黑暗。当然，还要再撑半年，可是相比于刚刚才赔付完的近二十万元的债务，凌敬文的半年约定似乎要轻松容易的多。
看看手表，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柳迎曼决定去看望一下柳泰哲，不知道那个混小子在里面呆了一个星期有没有变乖一点。
可是，当柳泰哲再次拒绝见柳迎曼时，柳迎曼本来才有所好转的心又是阴霾阵阵。闷闷不乐的留下为柳泰哲买的一些用的吃的东西，走出拘留所的柳迎曼在午后的大街上却感觉到全身发冷。
她和柳泰哲何时走到如此地步？
深深的无力感让柳迎曼渐渐喘不上气。
不应该是这样呀，不应该。
许是因为心里苦闷，下午上班时柳迎曼一直不在状态，到了最后，部门经理舒代云实在是看不下去，轻敲柳迎曼的办公桌，坚决的道：“迎曼，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嗯？哦……可是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呀？”神游太虚的柳迎曼回过神来，看看手表不解的道。
“迎曼，你是不是……有心事？”舒代云看着柳迎曼道，“是不是泰哲出事了？”舒代云恐怕是公司里唯一知道柳迎曼家事的人。
听到舒代云提及柳泰哲，柳迎曼的眉头又忍不住轻皱了一下。可是，随即她摇摇头：“泰哲挺好的。谢谢你，经理。”
轻叹一声，舒代云拍了拍柳迎曼的肩头道：“回家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提早下班的柳迎曼站在华威集团办公大楼下，心里是反复是一句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吗？柳迎曼不确定，甚至不敢去想象未来的样子。是因为柳泰哲让她看不到未来吗？柳迎曼完全想不出来。她的未来其实不关别人的事，泰哲就是她的未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柳泰哲。
太早下班让一向工作认真的柳迎曼有些不适应，她并不想太早回家。可是，又能去哪？下意识还想去拘留所看望柳泰哲，可是一想起早上柳泰哲的拒绝，柳迎曼也明白就算她再去，柳泰哲依然不会见他。轻叹一声，柳迎曼决定去逛街。
她有多久没有逛街了？柳迎曼甚至都想不起自己最后一次逛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站在市中心最热闹最繁华的街道上，柳迎曼觉得自己仿佛是才刚刚进城的乡下姑娘。而逛街似乎也渐渐让柳迎曼心情有所好转。
她什么也没卖，只是看着，一间店一间店的看着，一样一样的小东西看着。直到手机突然响起。
“总经理，有事吗？”是凌敬文的电话，柳迎曼不敢大意，其实凌敬文已经好几天没给柳迎曼打过电话了。
“你没在公司吗？你在哪？”最后一个问题，凌敬文的声音有些生硬。
“我在逛街。”
“和谁？”电话那头凌敬文的声音似乎很生气，柳迎曼没由来背上一凉，忙道：“就是我一个人。”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透过电话线，柳迎曼可以听到凌敬文轻轻的呼吸声。好一会后，她才又听到凌敬文道：“去雅丽服饰店等我。”说完后，立马将电话挂断。
柳迎曼有些奇怪，雅丽服饰店不就是前几日才去过的那家店吗？难道又有晚宴？柳迎曼不敢大意，匆匆忙忙就往服饰店走去，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柳迎曼学乖了，在去的半路上买了一个面包先垫了垫肚子。
等柳迎曼到了雅丽服饰店，凌敬文还没到，柳迎曼却意外看到了一个人——方蓝。
柳迎曼并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可是当她看到方蓝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在想，面前这个洋娃娃般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上凌敬文那种傲慢又自负的男人。
而方蓝在看到柳迎曼时，也是一惊。不过很快的，方蓝轻轻的笑道：“真是好巧呀，柳小姐。”
“你好！方小姐。”柳迎曼客气的和方蓝打了声招呼，虽然对方客气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告诉是柳迎曼——方蓝并不喜欢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柳迎曼自顾自的走到一旁。
可是，方蓝似乎不打算放过柳迎曼。
“柳小姐，看样子你是这里的常客呀。”
柳迎曼不知道方蓝这话的意思，微微一怔后，老实的道：“我今天也是第二次来。”
“哦，是吗？”方蓝轻轻一顿道，“那么你第一次是……是敬文带你来的？”
回过头，柳迎曼不明白方蓝为什么这样问，依稀有些不对劲，可是却从方蓝脸上看不出什么来。想了一下，柳迎曼还是客气的道：“方小姐，你说什么？”
方蓝似乎并没有想到柳迎曼会反问她一句，轻轻扬眉，方蓝道：“柳小姐，你可真幽默。”
柳迎曼也报之一个微笑，可是心里却不敢苟同，自己幽默吗？
正在这时，有人走进了服饰店，柳迎曼和方蓝同时转头看去，是凌敬文。而凌敬文在看到柳迎曼身旁站立的方蓝时，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看着柳迎曼无比温柔的道：“曼曼，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怎么倒自己先跑来了。”
曼曼？柳迎曼显然被凌敬文这一声巨雷无比的昵称给雷倒了。啥时候起，他们两个人可以亲密到叫这样的昵称？还有，凌敬文这突然而来的温柔怎么让柳迎曼感觉到全身不舒服。
在柳迎曼还没从凌敬文一声“曼曼”中回过神来，凌敬文已经抢上前来环住了柳迎曼的腰。
“曼曼，等我等急了吧！”凌敬文再一次暧昧的低头对柳迎曼道，而环在她腰上的手也微微用力。
腰间传来的压力让柳迎曼恍过神来，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接话，只好嗯了一声。
“敬文！”不等柳迎曼开口，显然自觉受了冷落的方蓝在一旁幽幽的唤了凌敬文一声。
而仿佛才看到方蓝一样的凌敬文在听了方蓝这一声轻唤后，又不自觉的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的，他半眯着眼看着方蓝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好巧呀，方小姐。”凌敬文重重叫了一声方小姐，语气里全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敬文，你……你还在怪我吗？”凌敬文的冷漠显然伤了方蓝。只见方蓝眼里含着泪，轻轻的问道凌敬文。那伤心欲绝的神色让柳迎曼也不由心里一动。
可是，明显凌敬文并不心动的那个男人，只见他冷冷道：“方小姐，你想的太多了。”说完这话，不看方蓝一眼，半抱半拖着环着柳迎曼走到精品服饰区，有些粗暴的扯下一件宝石蓝的小礼裙塞到了柳迎曼怀里。
凌敬文语气不佳的道：“去试试吧！”
柳迎曼心里是万分委屈，这是什么事呀？赶情你凌敬文面对旧情人一副旧情难了的模样，还偏生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可是你凌敬文也不能把怒火发在她柳迎曼身上呀。
可是，以上这些抱怨柳迎曼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嘟着嘴，她不满的走进了试衣间，可是隔着试衣间的门板，柳迎曼还是听到了方蓝和凌敬文在外面吵了起来。
他们吵些什么，柳迎曼其实并没有听进多少，她仿佛只是一个过客，然后看着舞台上的人粉墨登场。
蓝色的小礼服是露肩设计，不知道是不是店里的冷气开的有些大，柳迎曼渐渐感觉到身上扬起一丝凉意，很淡，却慢慢透到了骨子里。下意识的环住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温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外面安静了很长的时间，柳迎曼才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方蓝似乎早就离开，还好，凌敬文还算保持了一点绅士风度，站在临街的橱窗前，紧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大街上来往的人群。
这一分钟，柳迎曼从凌敬文身上感觉一种她很熟悉的东西，寂寞。
轻咳了一声，成功了的唤回了凌敬文的注意。
“这衣服很漂亮！”柳迎曼决定还是说些什么。
听了柳迎曼的话，凌敬文并没有对柳迎曼身上的衣服做出任何评价，只道：“走吧！”当先走出了服饰店。
柳迎曼接过店员MM递来的小外套和手提包，一言不发的跟着凌敬文走了出去了。上到车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柳迎曼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凌敬文却是什么也不想说。
车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难过，最后，柳迎曼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份不自在。
“总经理，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约了人，吃饭！”似乎方蓝的影响还没有散去，凌敬文的语气还处在一种冰冷的环境里。
柳迎曼没敢再继续问下去，她生怕自己没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却早一步被凌敬文先活活的冻死。
等凌敬文带着柳迎曼到了一家看上去非常高雅的餐厅后，看到坐在包房里笑呵呵的冲柳迎曼打着招呼的中年大叔后，柳迎曼在最初的吃惊后，小声的转过头问凌敬文：“你约的人就是他？”
凌敬文并没有答话，只是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柳迎曼的手，温柔的道：“曼曼，坐！”
忍着一身的巨寒，柳迎曼知道凌敬文又要开始演戏了。柳迎曼很想鄙视凌敬文此时的行为，可是自己的手被凌敬文重重捏了一下，不得已之下，柳迎曼只得扬着有些虚假的笑道：“大叔，好久没见了。”
“丫头，有几天没见了。我可没想到凌总会带你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吃饭。”和柳迎曼说话的人正是那天在宴会上遇到的大叔，天临集团的郑总。
“大叔，您可真客气，能和您老吃饭，是我们的荣幸才对。”柳迎曼到对郑总有着很强的好感，坐下后，侍应生送来菜单，柳迎曼笑道，“大叔，您上次说胆不好，我们今天吃些清淡的好不好？”
郑总也不客气，笑道：“难得丫头你还记挂我这个老头子。行，你做主吧！”
而这时，柳迎曼似乎也才想起还有凌敬文这号人物的存在，转过头，柳迎曼语气里有些惶恐，“敬……敬文，你想吃些什么？”
“曼曼，你做主吧!”
柳迎曼还是不太能适应凌敬文这温柔的语气，扬着不自在的笑，柳迎曼快速点了几道菜和一瓶红酒。侍应领着菜单退下后，柳迎曼就不再开口。凌敬文的样子可不是像带着她来单纯吃饭的。果然，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听凌敬文道：“感谢郑总百忙之中还抽空来参加这个饭局。我也不是那些爱拐弯抹角的人，请郑总吃饭的目的也就是想问下关于天临集团和华威集团合作的可能性。”
郑总也许早就猜到凌敬文这场饭局的目的，听了他的话，也没急于一时开口，只是慢慢喝着水，不发一言。可是郑总那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却还是让气氛有些尴尬。
柳迎曼自知自己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凌敬文带她来，也不过是当花瓶罢了，有女人在场，总好过两个大男人相互面对面，不知所谓。
过了一会，郑总道：“凌总，关于两个集团合作的事，我想不太适合在饭桌上说。再者，我今天见到小丫头，到感觉胃口不错，我一会还想多吃一些。”这四两拔千金的话，一来拒绝再深谈下去，二来却也给足了柳迎曼面子。
凌敬文听了郑总的话，倒也不以为意，笑道：“郑总说的是，那么改天我再去天临集团拜访郑总。”适时的，侍应生送上了饭菜。柳迎曼忙张罗着为郑总布菜和倒红酒，轮到凌敬文时，柳迎曼道：“你就只能喝半杯，一会还要开车！”
“果然还是女儿贴心！”郑总在一旁见了，打趣的说道，“丫头，我也有一个儿子，人很不错哟。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凌小子给甩了，来给我做儿媳妇。”
柳迎曼不由大窘，凌敬文在一旁笑道：“郑总，你也太不给我面子吧！你家郑刚可还没有我帅呢！曼曼看不上。”
柳迎曼还能说什么？只得拼命道：“快吃菜吧！不然一会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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