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你喜欢使钩镰枪,为师就送你一本《钩镰枪法大全》,你自己好心参悟。”独孤弼把枪法大全交给张宪,张宪也感激得热泪盈眶。
“汤恭,你也是使枪之人,为师也送你一本《枪法大全》,你自己好好练习。”独孤弼把书交给汤恭,汤恭也是感激不尽。
汪真看到三位哥哥都有礼物,心里琢磨,不知师傅会给我送什么礼物。
“汪真,你也过来,你喜欢使刀,为师就送你一本《刀法精髓要诀》,你要勤加练习。”独孤弼把《刀法精髓要诀》交给汪真,汪真自然高兴不已。
“这是为师根据你们各自的实力和兴趣编撰而成,是为师穷毕生之心血归纳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珍贵的礼物,但也是为师的一点心意,礼轻情意重。
你们兄弟四个日后好好练习,争取更上一层楼。为师一声漂流,身无长物,就这些东西留给你们,希望你们发扬光大。
三位员外,这些年承蒙你们收留,独孤弼在这里谢谢你们。我死之后,不必张扬,草草料理后事就可,千万不要传到魔域的耳里。最近,魔兵驻扎在江都城外,对江都虎视眈眈,京师危在旦夕,你们兄弟一定要练好功夫,报效朝廷。这样,为师死也瞑目了。”
三位员外答应了独孤弼的要求,四个徒弟也点头答应了。
独孤弼看到一张张难过的脸,灰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气息微弱的说道:“几位贤弟,若要——孩子们——日后——光宗耀祖,必须——跟随东方惊鹤——一起——建功立业。他们兄弟——离不开——东方惊鹤,希望——希望——你们——好好——成全——他们。”独孤弼说到这里,一口痰涌上喉咙,撒手离开了尘寰,享年七十九岁。
汪员外吩咐家丁把檀香棺木抬出来,那是给他老母准备的,现在,独孤弼突然离世,他只好将就一用。
张济忙着准备死者衣冠,汤瑞忙着请和尚、道士前来做道场。
“汪员外,独孤老英雄嘱托我一件事,要我替他办成,现在独孤老英雄撒手尘寰,我不得不趁着他魂魄未去,和你说了。
独孤老英雄和我回落霞村的路上,途径九龙山,他指着九龙山那块高地对我说,他死后要葬在哪里,他想看着他的四个徒弟是怎样走出落霞村,又是怎样风风光光回落霞村的。
这样,他死也瞑目了。他说,那块高地是你家的,要我在他离世后才跟你提及这件事,不知你肯否答应?”
“既然是老英雄临终遗嘱,我何乐而不为?华夏第一英雄豪杰能够葬在九龙山,那是我汪家的荣耀。李县令,你放心,老英雄想在那个地方落坑,我绝对依从。”汪员外爽快的答应了。
“那我先告辞,等到老英雄登山那一天,你们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再来送他一程。”李筠说罢来到东方惊鹤跟前,扶起东方惊鹤,劝说道:“贤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我知道,你和独孤老英雄父子情深,舍不得他离开,我们大家谁又舍得他离开呢?俗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岳父,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干爹去得这样匆忙,怎叫我不伤心呢?这几年来,干爹对我关爱有加,传我武艺,叫我做人的道理,又为了寻找我弟弟逍遥奔波劳碌,积劳成疾,回想起这一切,岂不叫我痛心疾首?”东方惊鹤泪流满面的说道。
众人听了,对东方惊鹤的为人更加敬重。
亥时,众员外准备好衣衾帮独孤弼沐浴入棺,灵柩停在诸葛家庄内。
在庄内设下了道场,请了四个和尚、两个道士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然后将灵柩送往九龙山那块高地。
殡葬之后,众人纷纷离开,只有东方惊鹤兄弟四人仍然留在墓地。三位员外明白孩子们的心里,也不好横加阻拦,只好让他们随着东方惊鹤。
东方惊鹤在墓地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在草棚里呆着守墓。
张宪、汤恭、汪真看到大哥一心一意替师傅守墓,也只好留下来陪他伴。
一连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已经进入隆冬,几位员外爷心疼儿子,把他们接走了。
墓地里,只剩下东方惊鹤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二月清明时节。众员外爷带着孩子们来上坟,一来祭奠独孤弼,而来劝说东方惊鹤回家。
“鹤举,你老母在堂,无人侍奉,不宜久居此地,你最好收拾一下,跟我们一块儿返回落霞村。”汪员外劝道。
东方惊鹤一口回绝,还说要守孝三年。
“爹,你不要劝他了。他就是一根筋,他决定了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还是让我先把这个棚子拆了,看他住在哪里。”汪真说罢就要动手。
张宪、汤恭见了,拍手称快。他们也走过来,帮助汪真一起动手。
兄弟们三下五去二,不一会儿,就把草棚拆得一干二净。都是自家兄弟,当着各位员外爷,东方惊鹤又不好冲他们发脾气,只好跪在师傅坟前大哭一场。
“员外爷,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三位弟弟再多陪陪师父。”东方惊鹤回头先谢了三位员外,然后答应了他们。
“爹,你们回去吧!我们再陪陪师父。”汪真说道。
“好吧!你们一定要带着你大哥一起回来。”汪员外叮嘱一声坐着轿子回去了。张济、汤瑞两位员外也乘着轿子各自回家了。
兄弟四个捡了一个山嘴坐下,这里可以看到九龙山的美丽景色,也可以看到落霞村的袅袅炊烟。
张宪、汤恭、汪真吩咐家丁将果盒打开,端出供果、酒食,兄弟四个把酒临风,兴致盎然。
汤恭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说道:“大哥,老伯母独自一人在家,无人照看,岂不凄惨?今天你和我们一块儿回去,伯母不知有多高兴。”
“大哥,自从你在山上守墓,小弟的文字武艺都生疏了,将来怎么去夺取功名?这回你下山,一定要好好教我。”张宪说道。
“三位贤弟,自从义父去世之后,这功名之事我不挂在心上。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功名利禄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东方惊鹤淡淡的说道。
“大哥,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们日后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之事就更加没希望了。”汪真说道。
‘“大哥,你难道忘了师父他老人家临终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吗?难道你忘了师父的遗愿吗?你的责任感哪里去了?”张宪问道。
“是呀,大哥,师傅的恩情固然难忘,可是师父的教诲我们不能不听。眼下,国难当头,如果大哥不振臂一呼,那我们又怎么去报效朝廷呢?大哥,振作起来吧!”汤恭也从旁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