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爽听了东方惊鹤的一番肺腑之言,震惊不已,心里寻思道:“久闻独孤弼大名,如雷贯耳,他是天字第一号教师,早年习武少林寺,又得三国时蜀国丞相姜维的排兵关阵兵书,武功了得。此人似与皇嫂独孤氏同宗亲。
看来这位东方惊鹤既然是独孤弼的养子,功夫自然不错,待我考考他,如果真是刘都院所说的杰出少年,那我就破格录取,好好提携。”
“东方惊鹤,你自称是独孤弼的弟子,那我考考你,如果你真的有些本事,本官自然照应,如果你沽名钓誉,休怪本官无情。”杨爽说道。
“一切但凭大人做主,东方惊鹤照办就是。”东方惊鹤爽快的答应了。
“那好,你随我到箭厅来。”杨爽说罢带着东方惊鹤来到箭厅。
箭厅里摆着各种弓箭,杨爽坐了下来,对东方惊鹤说道:“东方惊鹤,你去挑选一把弓来,射给本官看看。”
东方惊鹤领命上前,来到弓架旁边,弓架上摆着许多张弓,东方惊鹤逐一挑选,没有找到一张好弓。“怎么?不敢比试?”杨爽问道。
东方惊鹤噗通跪下,说道:“大人,这些弓太软,射不得多远。”
“那你平日里用多少力的弓?”杨爽好奇的问道。
“启禀大人,小人平日所用弓箭,乃是师傅所赠铁弓,足足有近三百斤力。一箭射出去,至少有两百多步远。”东方惊鹤说道。
杨爽听了,大吃一惊,连忙叫军校取神臂弓来。
“东方惊鹤,此弓足足三百斤力,不知能否扯得动?”杨爽说道。
“让我试试看。”东方惊鹤说道。
军校将神臂弓和雕翎箭取来放在阶下,东方惊鹤走过去,拿起神臂弓用力一拽,叫道:“好弓!”他搭上雕翎箭“嗖嗖嗖——”一连射了九枝箭,箭箭射中靶心。
“好!好箭法!”众军校齐声喝彩。
东方惊鹤放下弓箭来见杨爽,杨爽大喜,问道:“东方惊鹤,你惯用什么兵器?”
“大人,武生随师父习武,各件兵器都曾练习,不过,武生惯用的却是枪。”东方惊鹤说道。
“那好!本官也喜欢使枪,你就用我的点钢枪耍几招让本官见识一下。军校,把我的枪拿来。”杨爽说罢,吩咐军校取枪。
军校取枪过来,东方惊鹤提在手上,下了台阶,在箭场上把枪掂了一掂,横行直步,左挑右勾,一招丹凤朝阳,一招回头望月,一招哪吒探海,一招横扫千军,招招凌厉,出神入化。
杨爽看了,连声喝彩,左右军校也喝彩不断。
东方惊鹤使完枪,脸部变色,大气不喘,轻轻地把枪放在一旁,上来跪下见礼。
“东方惊鹤,我看你果然是一位英雄,刘都院所言非虚。倘若日后朝廷用你为将,你将如何带兵?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城略地?”杨爽问道。
“倘若日后武生能够一展平生抱负,我将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军纪严可以整军威,壮军容;军威雄壮可以撼山李,纪律严明可以鼓士气。将在谋略而不在于勇,兵在精而不在多。
居高处谨防困守,处低洼谨防水淹;带兵者身先士卒,爱护手下,恩威并施,不求名利。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营为上,破营次之;全五位上,破五次之。故上兵伐谋,其次伐兵……”东方惊鹤侃侃而谈。
杨爽听了大喜,走上前双手扶起东方惊鹤说道:“贤契请起,我以为你是贿赂求进,哪知你果然真才实学。先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看在老夫与刘都院交情的份上多多包涵。”杨爽讪笑着说道。
“大老爷有所怀疑也是正常之事,何罪之有?只是东方惊鹤日后还得仰仗帅大人多多照看。”东方惊鹤说道。
“这个自然。贤契,随我来。”杨爽说罢把东方惊鹤带到里屋。
“贤契,不要拘束,坐吧,我们俩再好好聊聊。”杨爽说罢吩咐左右端茶进来。
东方惊鹤冲杨帅作了一个揖,方才坐下。
少顷,左右端茶进来,杨爽叫他们退下,关上门,坐在上首,他们俩一边品茶,一边谈论行军关阵之法。
“贤契武艺超群,对于行军关阵之法可曾温习?”杨爽问道。
“按图索骥、照本宣科,乃是固执之方法,不可取。战国时期的赵括熟读兵书,只会照本宣科,不会随机应变,结果才有长平之战的惨痛教训。
三国时期的马谡只会纸上谈兵,言过其实,结果导致蜀国失去街亭,门户大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东方惊鹤铭记在心。”
“依你看,如何排兵布阵?”杨爽问道。
“排兵关阵好比良医看病,病万变药亦万变。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才能做出最好的决定。”
“照你这么说,古人的智慧对于今人没有用处了?”杨爽反问道。
“当然有用,我们可以拿来作参考,根据地形、地势、战场双方的实力对比。要想打赢,还必须熟悉地形,摸清对方动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杨帅听了东方惊鹤的论兵之道,颇为满意,为了进一步考察,他又问了许多疑难的问题,东方惊鹤从容对答,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贤契,老夫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敌人人多势众,突然来犯,应该怎么应付?”杨帅问道。
“假如敌人突然来犯,人多势众,先不要自乱阵脚,要冷静对待,或就地防守,或杀出血路,一切要根据战场变化而论。
假如四面围困,那是哪有功夫排兵关阵,唯有居高死守,消除敌方锐气,然后找到敌人薄弱环节猛然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冲出重围。
或是鼓励战士拼死一搏,所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这个道理。
纵观古今,以少胜多的战列不是单凭某一本兵书,某一位贤能所能左右,最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长勺之战鲁国打败齐国,在于一鼓作气。巨鹿之战项羽打败章邯,在于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
官渡之战袁绍兵败在于轻敌,失去人和。赤壁之战曹操兵败,在于不习水性失去天时地利。淝水之战晋国获胜在于天时地利与人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未战而兵怯。用兵之道,须出奇兵,使敌人不能测我方之虚实,才能稳操胜券。”东方惊鹤侃侃说道。
杨帅听了,心里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