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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狄波拉和巴别塔

德克萨斯的谈话并没有成功,回到沙发上坐下的皮克,依旧是一副烦躁的样子。

即使是酒精,也无法让皮克平静下来,头脑中回响的不明低语和万千人的咒骂声影响着他的情绪和思维。

“狄波拉的孩子啊,继承我们的暴怒和希望吧。”

“为被吊死和烧死的革命者复仇吧,巴别塔的造物啊!”

“难道成为感染者的我,就注定要孤独地死去么?”

皮克双手捂住耳朵,却也无济于事。

“吵死了啊!”皮克将酒瓶摔在地上。

从昏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昏迷时的皮克精神高涨,在漆黑海水和滚烫岩浆聚合成的旋涡里,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我的孩子。”那个穿修女服的鹿角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你被创造时留下的制动程序。”

“制动程序?”

“是的,你的精神力上涨到了很高的水平,如果不进行制动,你会死掉的。”

“你是谁?为什么我又会遇上这一切。”

“我是狄波拉,你的卵细胞提供者,前巴别塔的成员。”

“你是....我妈?那个巴别塔又是什么东西。”

“啊?巴别塔的名字现在已经无人知晓了么。”女人露出悲悯的表情,“巴别塔是宗教时期留下的教会的科研组织,我,罗德岛的凯尔希还有博士,都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凯尔希?还有博士?”身边的海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鸣叫声,皮克的脑袋一阵子钻心的疼,一个遮天蔽日的巨人在女人身后移动。

“不要被古神的低语控制了心智,我的孩子。”

女人将双手放到皮克的头上,皮克的疼痛瞬间停止了。

“告诉我,孩子,现在世界上还有骑士阶级么。”

“我记得,只有卡西米尔,还留有荣耀骑士的称号。”

“果然还是他们呢。”

皮克身边的岩浆开始爆发,莫名其妙的,皮克感到着白色的烈焰中,有什么在观察着他。

“解释....”皮克压抑地喘不过气来。“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啊,狄波拉。”

“泰拉世界在原石时代之前,也重复着无数文明的轨迹,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王朝。”

皮克出现了过去的景象,当时的社会,亚人们还凭借着自己天生的本能生存着,他的面前,几个狼耳的鲁玻族人正在分食一个卡普里尼族羊角女人,羊角女人没有完全死掉,小腿还在微微抖动着,试图逃跑,而这些鲁玻族人行为与野兽无异,甚至像野狼一样撕开女人的肚子,抽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婴儿。

皮克涌上一股呕吐的感觉,但被狄波拉平息了下去。

“有必要给我看这个么。”皮克说道。

“这是世界的本质哦,你母亲我的生存信念就是‘不忘大地’,你父亲的祖先是捕食者,我的祖先是被捕食者,这都是曾经的现实。”

“我的父亲?诗怀雅家族的人?”

“听我慢慢说吧,我的孩子。”

皮克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宏大的教团十字军在他身边整齐的排开,像是在接受检阅,场面气派无比。

“后来,发现原石神奇力量的人类,开始了对原石的初步使用,结束了相互捕杀,茹毛饮血的时代。”狄波拉拿出一个原石灯,“虽然也都是很简单的程度,但也足够让人们陷入迷茫了。大家心里都在问:为什么原石会和人类这么契合,为什么原石会出现。”

狄波拉手中原石灯变成一把长剑,指向坐在高台上的教皇。

“最后,教团给出了解释,原石是上帝为人类铺下的阶梯,人类可以通过它,一步步走向天国。

不过呢,这是谎话。

教会秘密汇集世界各地的研究者,组建了名为‘巴别塔’的研究组织,调查原石的真正原理。即使教团没落后,巴别塔也存在了很久,我和凯尔希,曾经也是一同进入的第13学员,当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呢,那个博士嘛,他的身份也很有趣。”

皮克猜测到:“然后巴别塔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然后被灭口了么。”

“很聪明的推测,我的孩子。”狄波拉笑了笑,

“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用抑制剂去压制自己的智慧。

巴别塔在火山和深海的研究指向了一个猜测:这个世界上,有我们还未发现的强大神秘生物存在,起码有不同的两个,通过神秘的方式影响着我们。

我们猜测是他们创造的原石,但事实是,他们创造了同是原石和亚人的我们。

发达的大脑,灵活的五指,能够直立行走的腿,这些东西的出现都毫无依据,亚人像是从动物直接蜕变成了人,进入了智慧社会。”

皮克:“所以,你们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么。”

狄波拉:“前辈们只收集了很多原石影响人精神,原石和人互相转化的事例报告,我们真正试图证明人的精神,肉体和原石的关系的实验,是阿米娅的创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阿米娅现在和凯尔希医生在一起吧。”

皮克:“是的。”

“教团社会的后期,人们对原石技艺开始掌握,也就出现了有神奇能力,但却会早早死亡的‘原石病患者’,当时的教团极力打压这个消息,毕竟他们口中上帝铺下的阶梯,现在成了害人的东西,而巴别塔的研究,更让他们如坐针毡。”

皮克突然进入了一堆卡西米尔教团信徒中间,看不到了狄波拉的身影,周围的信徒都在默默低头祷告着,皮克向他们询问,也没有人回应,他最终自己挤到了人群前面。

“然后,世界的黑暗时代降临了。”

狄波拉和无数巴别塔成员被挂在巨大十字架上焚烧着,她的皮肤逐渐碳化,血肉外漏了出来,但嘴巴还在向皮克诉说着。

皮克:“你也太恶趣味了吧。”

狄波拉从十字架上走下,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开个玩笑,我也是不是宗教时代的人,要说的话,我是被子弹很快杀掉的,没有这么痛苦。

最后教团决定除掉巴别塔和一切感染者。

当时的魔族内部还发生了战争,也给了教团转移矛盾的机会,

结果证明他们的决定非常正确,对感染者的迫害,让这个世界的发展腾飞了起来。

但是,巴别塔还在地下活动着,直到一次神秘的袭击出现。”

皮克:“神秘的袭击?”

狄波拉:“我们的藏身处被发现了,不明身份的家伙用铳和刀屠杀巴别塔的成员,就像曾经一样。

但逃走的成员们保护住了你,巴别塔的第三代试验品。”

皮克:“你说我是第三代试验品,是什么意思。”

“你是由无数原石和相信巴别塔的牺牲者制造成的,流亡的巴别塔成员通过培养器,在几年内将你从一个胚胎变成了现在20岁的样子,你也继承了他们的学识和情感,可能还有原石技艺。”狄波拉将皮克带回了他梦中的教堂,那个充满工业品和生命设备的地方。

“第一代,是由大家一起创造的阿米娅,之后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巴别塔分裂了,第二代好像是移动到哥伦比亚的莱茵生命制造的伊芙丽特,第三代就是你,皮克,是我们剩下巴别塔成员工作和血肉的结晶。如果不是我和你的父亲——约翰·诗怀雅奇妙的邂逅,作为第三代试验品的你也就不会出现了。”

皮克:“所以,谁袭击了你们,离开巴别塔的人?还是卡西米尔的剩余的教团势力?”

狄波拉摇了摇头,“我大概几秒内就死掉了,完全搞不清楚呢。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皮克。”

“既然你死了,为什么我可以和你交流。”

“因为作为第三代试验品的你成功了,皮克,完全由人的血肉和原石培养起来的你,现在处在人类和原石的‘通路’之上。你自己感受一下。”

皮克周围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一团雪白的糊状物,从糊状物中,不断有泰拉居民的脸浮现出来,向皮克诉说着。

“我好痛苦!原石病,扩散到我的肺里了。”

“我又丢掉了工作,一定是该死的感染者给我带来了灾难。”

“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会和一个萨卡兹人一起工作。”

“乌萨斯,我要让你们尝尝我们的狂怒!和我们流出同样的鲜血!”

“罗德岛的家伙真是自以为是,装什么英雄。”

“ko~ko~da~yo~”

皮克一时头脑被杂音占据,大部分的声音,都是痛苦或者愤怒的感情,

这时的他才意识到,世界并不像罗德岛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人们之间充斥着仇恨,对感染者的蔑视,泰拉世界大部分居民的情感,让皮克感到恶心。

“‘通路’又是什么?”皮克伸手摸向一个正在开裂的脸庞,显然,他正经历着悲惨的死亡。

狄波拉:“具体的研究还不清晰,但你是原石和人之间的一个媒介,你可以渗入别人的精神,也能强制普通人发生源石化,也可以让原石进行化学变化。比如爆炸。我上面说的能力,后者都要比前者更加消耗理智,失去理智的话,你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使用的时候要注意。”

皮克看向手下抚摸的脸庞,即将裂得七零八落。

“龙门的混蛋警司啊啊.....你也是个感染者啊,可恶的感染者,真想把他们都推进绞肉机里...”

即使是临终的想法,也散发着憎恨的恶臭。

“痛苦....漫无目的地...徘徊,天国...在哪里。”

“你这种渣滓也有进入天国的资格?”皮克不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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