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安慕希这般想着的时候,沈亦辰忽然起身,在安慕希的瞪视下泰然自若的端走了那盘已经剥好的螃蟹肉,然后又在安慕希的眼睁睁里倒入了调料,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安慕希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在沈亦辰循着她幽怨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勉强扯出一抹违心的笑容来。
“沈先生,蟹仁好吃吗?”
安慕希后牙槽磨得咯吱作响,她刻意加重了蟹仁两个字,其中的冲天怨气,相信只要有点心思的人都能察觉。
沈亦辰漫不经心的吃了几粒蟹仁,金口微开:“不错!”
不错你不会自己剥吗?是没有手吗?
沈亦辰见安慕希一直盯着他……面前装着蟹仁的碟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说道:“安董事长怎么不吃?一直盯着这碟子,难道这些蟹仁不是给我剥的?”
安慕希艰难的挪开视线,语气十分悲伤:“是用来招待沈先生的,希望沈先生用餐愉快。”
沈亦辰道:“从上午开始,我就觉得安董事长面善,定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刚才我又想了想,毕竟是第一次被扣上已为人父的帽子,孩子的妈总不能忘了不是?”
安慕希:“……”
沈亦辰又说:“略微一算,安董事长腹中胎儿少说也该有三个月份,胎儿娇弱,经不起性凉的蟹肉的折腾。”
“谢谢沈先生关心。”安慕希干巴巴道。
安慕希满心无力脆弱,她当初怎么就惹了这么个瘟神,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可是看到沈亦辰优雅随然的吃着她剥好的螃蟹仁,她很清楚的知道,悔之晚矣!
安慕希这下是深深感受到了来自沈亦辰的恶意,在京都别墅,沈亦辰跟长在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莲花似的,又高又冷。
可是出了他的地盘,这人就变得腹黑又无耻,不停地刷着她的三观。
想到刚签不久的合同,想到安氏与行百里长期合作,为了以绝后患,安慕希将心一横,取下塑料手套,捂着脸假哭。
哭了一会儿,也不见沈亦辰开口安慰和询问,安慕希就只得自己述说起来,那语气之悲伤,故事之惨烈,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沈先生有所不知,我自小与人订婚,青梅竹马感情稳定,眼见着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却在半路杀出来一个白莲花小三,她插足了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还珠胎暗结。可就在小三找上门的两天后,我发现我也怀孕了,我本来想说孩子无辜,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不计较前事,可是我那未婚夫渣男竟然当着我的面与白莲花卿卿我我,还扬言要娶她。我心里难过,神色恍惚,却不想又被白莲花推了一把,摔了一跤,胎儿脆弱,就那么没了。那日与沈先生相遇,便是与那白莲花的遇到了,她告诉我说我前未婚夫与白莲花准备结婚了,我不甘心,想着一定要寻个比前未婚夫那棵歪脖子树优秀百倍的男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