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音乐数字录音棚是台湾的一家稻草人音乐制作公司的下属产业,稻草人音乐制作公司和滚石唱片是同一期成立的唱片公司,不过比较小众,原始资本也比较少,不是特别有名气。
不过深圳的稻草人音乐数字录音棚有着全广东最好的乐队,录音设备也是国内比较顶尖的一层。
林泽选择的也就是稻草人,不过在来之前,林泽花了几天时间,选歌,作词作曲还有编曲,也有自己练习了几遍,这些大概花了林泽5天时间。
林泽选了两首歌,《来自天堂的魔鬼》和《你是我的眼》,都不是娓娓道来的情感,也不是小清新,而是难度极大,又有强大震撼力的高音歌曲。
林泽的想法很简单,要想得到重视,就得拿出让别人重视的实力。这两首歌,林泽的目的只有一个,炫技,用自己宽广的音域,还有超越一般歌手的能力把自己推上巅峰。
《来自天堂的魔鬼》是邓梓棋在2015年发行的电音单曲,它融合了电音和摇滚的元素,这就能充分体现林泽的音乐素养和能力,尤其是编曲能力,而这首歌对唱功的要求也极高,也能把林泽的能力进一步的体现出来。
而《你是我的眼》在后世会得到金曲奖最佳作词,林泽选它的目的就是想证明自己不仅有超高的唱功和编曲能力,还有可以打入人心的震撼歌喉,以及卓绝的作词作曲能力。
到稻草人的时候,它没有林泽想象中的豪华,前面只有一个小房间,后面从外形上林泽能够判断出就是录音棚。
简单的打量了一眼,林泽就拿着词曲还有编曲稿子进去了前面的小房间。
进去之后,里面只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戴着一副耳机,闭着眼睛,身体也在摇动,似乎在听着什么动感的音乐。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林泽见男子戴着耳机,声音也就稍微加大了一点。
男子听见林泽的声音传了,把眼睛睁开,看见眼前的林泽,也把耳机给摘了下来。
“你好,是来录音的吗?”男子问道。
“对,没错。”林泽四处看了看,小房间的设计很简单,就一个前台和几张桌椅,还有一些颇具格调的装饰。
“不知道你们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林泽在网上看到的不知道准不准确,又问了一句。
“这要看你想要租用的形式和时间了。”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份清单递给了林泽,“可以按小时收费,也可以按天收费,方式可以只租用设备,也可以同时租用录音棚的乐队、修音师、录音老师等等。”
“我想乐队还有其他老师都要的方式。”林泽自己一个人,自然需要录音棚的员工。
“按小时计是200一小时,日租,老师的工作时间是每天8小时,设备你可以全天使用,只要你有精力,收费是每天1500。”
一听这数字,林泽也是有点小惊讶,网上的可能是几年前的了,不过也能接受,毕竟是深圳最好的录音棚,还需要乐队还有其他老师配合,这价钱已经很公道了。
最后林泽选择了先租一天,自己练习和乐队磨合一天看看情况之后再决定还要不要再租,如果运气好可以今天就录完,不过林泽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尽管这一世的林泽嗓音条件极好,但是没有真正的学习过音乐,前世的林泽虽然耳濡目染也算的上是一个音乐大师了,但让现在的身体真正意义上的熟悉唱歌需要时间。
交完钱,办完相关手续之后,男子就领着林泽进去了录音棚,现在正好没人租用,时间也还早。
进去的时候林泽才发现里面还有乐队在练习,还有几个人在旁边,或站着或坐着,刚才在前面一点声音没有听见,间接证明了稻草人音乐数字录音棚的专业性。
乐队有五个人,没有主唱,一个鼓手,一个键盘手,两个吉他手,还有一个贝斯手。
男子和林泽都没有打扰他们的练习,就在不远处看着,听着他们的演奏。
一个乐队的优秀在于相互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必不可少的灵魂,乐队只要会那些东西谁都可以组,但是真正称之为乐队的并没有多少,乐队的核心是“队”,然后才是“乐”。很多大学生都组过乐队,但是听上去的感觉就不是配合,而是照着谱子的演奏,在乐队里和单独表演并没有太多区别。这些都是林泽前世的经验之谈,当经纪人近20年,也听过许多现场表演,有着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不过,林泽在眼前的这个乐队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就是鼓手,鼓手在乐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一个乐队的灵魂,一首歌的旋律、节奏都靠鼓手。
眼前的鼓手让林泽感受到一种气场,肆意、洒脱,他身体的每一次律动感觉都是音乐的一部分,架子鼓的连音、连跳、双踩等等在他身上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随意、自信,有一种不一样的狂野。
“鼓手的架子鼓打得真好!”林泽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你是说流氓?”身边的男子搭话到。
“流氓?”林泽听见这个称呼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男子看了一眼林泽,有转头看着前面打架子鼓的那个人,笑着说道:“对,流氓。他是一个传奇鼓手,60秒能连续击打近900下,世界最快的也就1100多下,曾经好多乐队都来邀请过他,黑豹、鲍家街都有来过,不过他都没去,待遇再好也不去。”
“他为什么不去?”林泽有些奇怪。
“这也是我们叫他流氓的原因,蛮横、不讲道理,强大而又自负,他说他不缺钱,架子鼓在哪都可以打。”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笑意浓了不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年轻时候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里面恰好有一个外国人在里面敲架子鼓,他感觉每一个鼓点都敲入了他的心灵深处,架子鼓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一笔。”
“后来,他回到家就和父亲说要学架子鼓,要知道,那是在二十年前,在国人大多认为学习这些不是主流,他父亲当然没有同意,他执拗,坚持要学。父亲不支持,就自己一个人跑出来,跑到深圳,一学就是十年,从来没有回过家。”
“直到有一次,他母亲打电话来说他父亲出事故去世了,他才回去。听说他一滴眼泪没流,把自己和父亲锁在房子里,抱着架子鼓,在他父亲的棺材前摆好,一直敲,一首曲子完了就换另一首,中间偶尔停顿个十几秒。除了上厕所和喝水,其他时间从不休息,一直敲,整整敲了30多个小时,直到自己晕厥过去才停止。”
说到这儿,男子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林泽没有打扰,静静的听着,这是一段故事,一个鼓手的传奇。
“其实他不是不爱他的父亲,相反,他很爱自己的父亲,只是他太要强,他要向父亲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要让父亲为自己骄傲,只是太晚,时间不会给任何人施以仁慈,他只能对着父亲的遗体,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
男子的话有一股魔力,或者是故事本身带着魔力,林泽看着眼前那个长发的中年男子,流行歌手特有风格的长发,穿着短裤,拖鞋,还有T恤,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眼睛微眯,随着鼓点,随着音乐,有节奏的律动着。
这时候,身边的男子也没有再说话,像是在缅怀着青春的模样,而乐队的演奏也接近尾声,键盘、吉他、贝斯都停了下来,只有一个鼓手,如同一个流氓,肆意、狂野的敲击着,无比的速度、惊人的力量、天才的创造力,自信充斥在他的每一个动作当中,敲出的鼓点也和他一样,如同一个流氓,蛮横、不讲道理,直挺挺的敲击每一个人心里。
这就是流氓,鼓手流氓,林泽这样想,或许这也是这个乐队为什么是全广东最好的乐队,他的鼓点像一个流氓一样,把优秀的人霸道的留在了自己身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