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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三岔口

秦益下意识的用拇指弹剑出鞘,右手迅速抓住了剑柄。

那人却收回了手,道:“你这匹马我看上了,让给我。”这不容置疑的言语落罢,那人把一个钱袋扔在地上,听声音里面有不少银稞子。

秦益回过头来,发现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面无表情,相貌俊逸非凡,两道剑眉分明,一条鼻梁英挺,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白色的布衫内裹着棉衣却一点也不显得臃肿,这青年可能也会些武功手拿一把长剑的同时背后还背着另一柄宝剑。看到背后长剑露出的部分剑鞘,秦益就知道那把剑要比寻常长剑宽出许多。

秦益只当他是寻常的世家公子,问道:“为什么要让给你?”

那青年还是面无表情的道:“我等着用。”

“我还有急用呢!这里不是还有其他的马吗?你再买一匹吧!”说罢,秦益牵着马就要离开。

哪只那青年突然拔剑出鞘,一阵凛冽寒风吹过,秦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身旁地面上就出现了一道丈许长,寸许深的剑痕。而那青年的长剑早就不知何时收入鞘中,好似根本不曾拔出。

秦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这是真气外放?只有打通十二经脉,经过长期练窍,再注气于穴才可以做到。秦益虽然没有见过张枕出手,但他不认为张枕会比这青年强太多。自己从前总是认为西安府没有高手,看来高手自在民间,只是自己有眼不识真人啊!

秦益松开缰绳,就这样看着那青年跨上马扬长而去了。这段时间关于习武的自我膨胀一扫而空,他捡起那青年扔下的钱袋,又去找到马贩子挑了一匹马,天已经快要黑了,秦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便骑着马出了二十里铺。

可能是路上的风雪太大,尽管快马加鞭,赶回三岔口时太阳却仍旧已经泛起了红芒。秦益找到了家中那院墙低矮的小院,心情有些莫名。如果没有昨天发生的那一件事,他现在至少也应该有些衣锦还乡之感。

秦益想要敲门,却发现门没有上锁,轻轻的推开大门,进入院子,屋子里有人在说笑,秦益打开门,两个女人坐在桌前讨论着什么,正是秦母和舅母。

“娘,舅母,我回来了。”秦母二人也发现了他,内心激动之余,赶紧接过了他拿的包裹。舅舅这时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原本舅舅在秦家,男子是绝不会做这些的,但是舅舅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他与舅母在一起多年,尽管没有孩子,夫妻二人的生活却依旧和美。

秦益给他们讲了从遇到老虎加入华山,到后来于张枕处学习武功,为了让秦母能够对复仇有个盼头,他讲了姜闻雪所告诉他的朱雀堂的状况。秦母听过之后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提醒秦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菜上齐了,一家人接着就在欢声笑语中吃了晚饭。

就这样在家中陪了秦母几日,秦益又跟随舅舅来到了福临客栈做起了账房先生。尽管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但是客栈里仍旧有不少商队的护卫,也时不时能看到一两个领班。从前秦益总是认为这么一些人也身怀武功,现在想来真是……

这时两个衣着华丽手握宝剑的青年男子自二楼慢慢走下大堂,两人长相有些相似,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这两个人脚步沉稳而轻快,应该是有些轻功的底子。自从二十里铺马市那件事后秦益就再也不敢小瞧这些纨绔子弟了。那两人走下台阶后,个子较高的青年男子直接把写有房间号的木牌拍在了柜台上,看来是想要退出房钱离开了。

秦益也不管他许多,翻看一下往日的记录,给他们退了多余的钱和押金。那两人正要转身离去时,那个高个子青年却瞥到了秦益立在柜台后的那把张枕送他的剑。

“咦?”这搞个青年有些惊讶道:“这位兄台,你的宝剑可否让在下一观?”

秦益的脸瞬间有些阴沉,张枕告诉过他,江湖险恶,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到剑不离手。

高个青年看出他好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微笑着补充道:“阁下只要拔出宝剑就好,我绝对不会触碰”

看来如果不打发他一下他是不会走了,秦益只好一手把剑抓起一手拔剑出鞘,在秦益看来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了,甚至剑鞘也是华山上多到数不清的松树做的。只是在露出剑身的那一刻,那个子稍矮的青年也惊讶了。“大哥,这难道是金锤堡的兵器吗?”

高个青年此时两眼熠熠闪光:“也只有金锤堡的兵刃才能发出如此光亮,我刚才看到这剑的剑柄虽朴实无华,但做工大气稳重。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铸剑师的作品。”

秦益听到这里才想起张枕的每一把剑似乎都是木鞘,真是这个时代低调扮猪的代表人物啊!

“这位兄台,不知师承何派?”高个青年的语气都变得恭敬了一些,在他看来只有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才能得到这样的兵刃吧。

“在下华山派记名弟子!”秦益不好说华山派算不算大派,何况他又只是记名弟子。

“原来是华山派的高徒,难怪拥有如此宝剑。”高个青年二人听到华山派更加的恭敬了,看来华山在武林中还是有些名气的。

高个青年又道“我与舍弟来自紫电山庄,想来阁下没有听闻过,江南的门派世家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我紫电山庄就是其中之一。”

“近日,我与舍弟不顾父亲的反对,离开紫电山庄,想要除魔卫道,惩恶扬善,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没想到半年来一无所成,连除夕守岁都来不及赶回家中。”说着,他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秦益心下了然,原来这是两个正处在叛逆期离家出走的孩子啊!

“兄长,一会儿他们就要走远了。”矮个青年出生提醒道。

高个青年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近日我兄弟二人发现几个操西北口音的汉子竟然杀人取血,遂一路尾随至此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位兄台要不要一同前去,也添一助力。”

秦益本是要拒绝的,如果发生危险,以自己的武功真不知道能不能逃回来,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人只能算是小喽喽吧!真正武功高强的大人物怎么会亲自做这些事?他心底的好奇心又开始发作了,一番挣扎过后,拱手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骑马沿官道行走,不出小半个时辰,就到达了西安府城。路上秦益才知道,这两兄弟中高个子的叫孙闻,个子稍矮的叫孙林。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个金锤堡,则是一个江湖上有名的生产兵器的势力,因为那里距离紫电山庄不远,所以金锤堡有时会送一些上等兵器给邻居当做礼物,他们父亲的佩剑就是金锤堡所出。

牵着马走进府城,孙闻兄弟二人直奔城中的一家客栈而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看来他们已经观察了好多天了。秦益三人进入客栈,店小二端上了茶水,问秦益三人是否要住宿。为了显示“大派”的气度,保留华山派的脸面,秦益向桌子上随便扔了一块散碎银两,要了几个小菜,就让小二先下去了。

就这样,茶水泡了一壶又一壶,几个目露凶光,体格壮硕的汉子终于出现在秦益的视线中。这几个人每人一把宽刃长刀,有的拿在手里,有的系在腰间。看到他们的样子,除了凶悍一些,和那些商队护卫并无区别,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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