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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卫云就已经起床,叫来家中下人便开始整理打包自己制作好的香皂。

“这几份要好好整理,这可是母亲准备送去宫中的!”卫云在一旁指挥着,下人们也卖力气,虽然份数很多,但是赶在早饭之前便已经整理打包完毕。卫云每人赏了点钱,叫他们送去母亲那里,下人们一看到还有赏钱拿,更是卖力气,这办事的效率看的卫云都有些惊呆。

和父母一起吃过早饭,卫云来到家中父亲给自己准备的学舍,先生不知是父亲在哪里找来的,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当然,对于卫云来说现在是学字,用不到请个名师来,不然就大材小用了。

有些让卫云眼前一亮的是,这位先生第一堂课并未向其他先生一样让自己背文章,而是找了一些笔画简单的字让自己来练字。

“练字,就是练心;写字,就是做人!练字,静心、静气、静神。做到如此,不论是字中含意,亦或是文中教诲,自然会成于心中。”先生手持毛笔,端坐在卫云对面。

“这字不是用手写出来的,而是由心所生。心中端正,拥有浩然正气,笔下才可以写出端正浩然。笔下千秋,承载的是笔外人心。”

先生严肃的一番话说的卫云有些发愣,自己的这位先生有大品格呀,虽说卫云阅历尚浅,但是卫云感觉此人日后定是两个极端,或是成为天下大儒,或是成为一名众人排挤的闲人野翁。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卫云对此人莫名的升起一种敬意,不由自主的,感觉此人的的身形那么伟大。

先生姓宋名知命,一名进京准备考试的学子。家境普通,但是从小可以称得上天才的人物,十二岁便中秀才,十五岁中解元,十八岁成为会元。本来如此天才人物大家都期待着今年殿试能否高中状元,成为一名连中三元的传奇人物,但是他却突然说不参加今年殿试,说是自己资浅历少,需要沉稳一下心神,不能被功名利禄蒙蔽了双眼。有人说宋知命德雅双修,有人说宋知命年少轻狂,也有人说宋知命怯懦怕事,若是中不了状元感觉丢人。但是宋知命对于这些都没有去理会,他就突然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在镇军大将军的府中当教书先生。

虽然一开始卫云的毛笔字写的横不平竖不直,但是宋先生并没有打骂卫云,而是耐心的教导卫云写字时手腕如何用力,一笔一划的细细教授。卫云心中那是哭着感谢自己的老爹呀,这是在哪里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师,太好了,太感人了。

第一次,卫云感觉学习时间过得飞快,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卫云感到意犹未尽,老师教的好,自己学的快。一上午收获满满。

“先生,学生下午时间可否再来学堂。”卫云躬身拜倒。虽然卫云身份尊贵,但是大阳王朝尊师重道,就连赵氏皇帝见到自己的老师也要躬身拜礼。

“尚学乃是好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就住在府上。”宋知命轻轻的说道,话语轻柔,给人暖暖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感谢先生不辞辛劳。”卫云再次拜道。

随后卫云辞别先生。去拜见自己的父母,一同用过午饭,卫云告诉母亲所有需要送的香皂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回到自己屋中。春困秋乏,一上午脑力劳动,让卫云有些困倦,准备小憩一会,下午继续去学习。

回到屋中,看见小青也在屋中,路过她身边,卫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正是香皂的味道。卫云打趣道:“小青,你是不是洗澡了,身上这么香。”

听到卫云的问话,小青的脸瞬间就变红了但是却难以掩盖自己脸上的喜色“是的呢,小青用了少爷送的香皂。用过后身上又香又滑。”

卫云听了开玩笑道:“有多滑,少爷我摸一下!”

“啊…”小青轻呼了一声便闭住了小嘴,只是脸上更加的红透,就连白白的脖颈都已经红了。

卫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小青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可以说是给自己暖被窝的。大阳王朝里所有贵族子弟的贴身丫鬟基本上都是明白自己将来会是做和事的,只是今日卫云只是开个玩笑,并未想到这一点,小青才会羞得面红耳赤。对于小青,卫云心中一直是当做妹妹来看待的,对妹妹做那种事情,卫云感觉自己岂不是禽兽?

“咳咳……”为了缓解尴尬,卫云咳嗽了一声,“你先出去吧,少爷我要睡个午觉,半个时辰后叫醒我。”

“少爷可需要小青……”

“不需要,不需要,你只要按时叫醒我就可以了”卫云赶紧打发走了小青。

……

睡过午觉的卫云精神了许多,只是小青叫醒自己时卫云还是感到有些尴尬。

下午的学习同上午一样,只是宋知命换了一些新的字。

之后的几天一直都是如此,唯一变得是睡觉之前卫云都会去母亲给自己准备的仓房里做一些香皂出来,仓房的钥匙只有自己这一把,毕竟这可是自己赚银子的摇钱树。期间卢方明和许胜文来过一次,闲扯了许久卫云才明白过来,这俩货不是来看自己的,是来和自己白要香皂的来了。死缠烂打的一下午,卫云一人给了一块,说是这一次可以白给,但是以后别想,必须得拿银子买!两人拿了香皂嘴里还说着云哥儿不够仗义,有好东西自己独吞了,都不想着好兄弟。两人嘴上说着不仗义,手底下却是两人摸走了十几个块的香皂。卫云气的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两人又说卫云兄弟没情意,又摸走了好几块香皂。两人拿自己的衣服兜着香皂跑的比卫云还快,卫云在后面直追,喊着“抓贼呀!”但是下人们都只是当做没看见,这俩人的爹官位和自家老爷没差超过一品,当儿子的能是贼?不可能,你没看见少爷和他们正追逐打闹呢吗,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

卫云拿着扫帚追着两人满府的乱跑,两人就是不还香皂。跑的三人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将卫云甩开,逃离了卫府。

卫云瘫坐在地上,看着两人扬长而去,最后还是小青叫人把卫云背会了自己的屋子。

这时母亲给自己找来的账房进来给自己汇报。这几日母亲也是勤快,一天跑了七八家,挨家挨户的送香皂,满满的刷了一波存在感,去谁家都要夸赞自己儿子多牛逼,能弄出来这么好的物什来。被父亲知道后母子俩在父亲“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的”气氛下直偷笑。不过卓有成效,现在长安城中很多人家都会派人来购买香皂。

“少爷,今天宫里也来人采购香皂了,直接就带走了五百两的香皂,还有京兆尹大人家,户部的崔侍郎大人家,史统山卫大人家……”

“行了行了,直接说今天收入怎么样吧!”卫云听的不耐烦,打断了账房的话。

“回少爷,今日总共收一千六百五十五两。”账房的声音不尤的有些高,就像是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一样。随后账房又说到“只是少爷……”

“怎么了?快点说,我正烦着呢”

“少爷,他们都说这香皂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贵了些,希望少爷便宜些……”账房的话越来越小声了。

“贵?那就别买呀,正好我还有些个残次品,就按照一两银子一块,明个他们再说贵你问他们要这个不。”

“哎!是,少爷。”账房立马就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少爷真是聪明,一两银子一块是便宜了,但是买的人的身价也就跟着掉下来了,买便宜货,就变相的承认自己身份不如别人了。少爷真是太聪明了!”

“去吧,去吧,以后不用天天来给我报账,十天来一次就行了,顺便的这个月的月俸你加十两白银,没有功劳有苦劳”卫云对于下人的赏赐是不吝啬的,尤其是现在自己有钱,任性,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小的谢过少爷赏赐!”账房立马给卫云了磕个头,卫云赶紧把他打发出去。

叫过来小青“小青,帮我去给宋先生传一下话,就说我今天下午不去修习了。”小青应诺出去。

认真学习了这么多天,需要出去放松一下了,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得花花了,不然就浪费了。

带着家丁是必须得,四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壮汉跟在自己身后,他们都是军中出来的好手,自己父亲的老部下,离开部队追随父亲做了家丁。自己则背着小手,迈着四方步,像极了影视作品中的纨绔子弟。四个壮汉跟在后面紧盯着周围的人,就怕周围有人会伤着自家少爷,今日少爷可是每人打赏了一两的白银,今日少爷就是让咱去抢哪个黄花大闺女咱绝对不会让少爷等着急的。

走着大街上,看着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卖力的叫呵着,什么糖人,糖葫芦,纸鸢等等等,这些东西或许对其他人有些吸引力,但是对自己来说,没意思,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比这繁华多了。

你看前面那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领的小孩,就和没见过世面一样,看见啥都要上前去看看,看把他高兴的,嘴都要笑到耳后根了。那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看着还挺儒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显露出其教养。他们身后家丁比自己多呀,居然有八个,而且各个都目漏精光,一点不比自己身后的家丁差。自己这被比下去了呀。不行,自己得走路更嚣张点。

刚迈开步子,还没走出去一丈远,卫云余光中瞥见自己旁边路边有个精壮的青年正跪在那里,看相貌也就刚刚及冠。卫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家丁,被叫做老薛的低身凑到卫云身旁说道“少爷,此人头上插着一颗草,是要卖身。”

“卖身?”卫云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头上插了一颗草就是卖身的意思“怎么头上插了一棵草就是卖身了?”卫云疑惑的问到。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不过是民间的一种习俗罢了”回答的并不是老薛,而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卫云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多谢这位公子解释。”卫云对翩翩公子行拱手礼,礼貌的说道。

“两位公子,小的母亲生病,为了给母亲治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钱,就连房子也卖了,只是母亲命薄。如今我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了。只求两位公子能够出血钱财,让我葬了母亲,我给公子做牛做马都可以。”跪在地上的汉子看见面前的两位公子,泪流满面的说道。最后直接跪趴下在地上。

卫云的这个心呀,最见不得可怜人,“老薛,给他五两银子,卖身就不必了,给你母亲打口好棺材,剩下的钱你先拿着过活。”可怜人不假,卫云还想的是得在这位翩翩少年面前装一逼。

“少爷,此人……”

“赶紧的老薛!我的话不好使了吗?”还没等老薛说完话,卫云洋怒道。不能让这小子抢了先。

老薛无奈,知得听卫云的,自己是家丁,不好在外人面前顶嘴自家少爷。

那个汉子见自己手里多了五两银子,对着卫云又是磕头,又是感谢,发誓说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恩情。

卫云潇洒的摆摆手,让汉子赶紧去把母亲葬了,至于做牛做马,没必要,以后只要好好劳作,别辜负自己的一片心意就可以了。还偷摸的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那位翩翩公子,那位公子只是嘴唇带笑的站在那里。哼,假清高,铁公鸡,见到可怜人也不给点钱。

汉子千恩万谢的谢别了众人,赶紧走去。

翩翩公子朝卫云行了拱手礼,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好心肠,在下敬佩。”

卫云同样回了拱手礼,假装无所谓道“哎,我心中有大愿,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卫云臭不要脸的盗用了杜甫的经典诗句。这个世界,没有杜甫,卫云用的心安理得。

翩翩公子听了卫云的话,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位公子德才兼备,在下黄承运,愿与公子交个朋友。”

“黄公子夸奖了,在下卫云,能与黄兄交朋友,荣幸之至。”

“卫兄我们找一家酒楼,坐下来谈,今日我请客。”黄承运说道。

“好,我们走。”两人来到京城最好酒楼,找了个雅间,坐在其中。

“卫兄,其实你刚才应该听你身旁侍卫把话说完,我猜他应该想告诉你,小心那人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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