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邢以言还是让馨岚将钱袋抛给了那士兵。
她轻轻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老人,“老人家,进城吧。”
那老人呆愣着,听见邢以言和他说话,立马站了起来。
“多谢齐小世子!”老人家衣衫褴褛,该做的礼节却做的很到位。
邢以言看着老人向她鞠了一躬,便转身进了城。
她示意馨岚把车帘放下,三人在一众敬畏的眼神中入了城。
“那……那就是那个残暴嗜血的废物世子?”
一些不认识邢以言的人疑惑问道。
“呸!什么废物?我们小世子可是大陆上最年轻的灵王!”那士兵听见这等言论,立刻反驳道。
只是声音着实轻细,似乎是怕被前面的那尊小祖宗给听到了。
毕竟邢以言的废物之名被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不是废物。
可残暴嗜血、阴晴不定、断袖这些传闻,却依旧震慑着百姓们。
甚至因为她能修炼,修为高深,更让人心惊胆颤。
马车行驶进容城,停在了城中央的邢府大门前。
门前,站着一位头发鬓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静静地等候着。
他身后,邢泽易面带笑意,身边跟这个小厮。
邢以言掀开帘子就是看到了邢泽易那张讨人厌的面孔。
她嘴角一抽,跳下马车跑向站在前方的老人。
“爷爷!”
邢傲天慈祥的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少年”。
“许久不见,言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邢以言嘻嘻笑了笑,看向他身后的邢泽易,“二叔怎么也来了?”来干什么?
邢傲天却是解释道:“你二叔是我叫回来的。”
邢以言不解的看着他。
邢傲天哈哈笑了两声,“给你二叔说亲!”
她惊讶的望向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的邢泽易。
“哈哈哈哈哈……”
邢以言看着邢泽易明显变暗的脸色,开心的笑了出来。
“你这小子笑什么!”邢傲天拍了下她脑袋。
邢以言抱着脑袋,眼角似乎还占着一滴晶莹,“我们二叔总算要‘嫁’出去了吗?”
除了邢泽易,没人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揶揄。
邢傲天又是一巴掌呼上去,“什么‘嫁’!是娶!”
邢以言捂着被二次击打的脑袋,控诉的看向怒目圆睁的邢傲天。
而一旁的邢泽易见此,脸色稍缓,道:“爹,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吧。”
邢傲天这才反应过来,拉着邢以言,“走走走,进去进去。”
邢以言被邢傲天一路拉着进了府,身后是邢泽易和他的小厮。
一行人先是去了祠堂,邢泽易的小厮则在外面等候。
邢傲天看着祠堂上排列的灵牌,语气略微落寞的说道:“言儿,来和你奶奶问声好。”
邢以言抬头,看着其中之一的灵牌,静静地跪在了蒲团上叩拜,上香。
邢泽易却是静静地站在后面,只上了一柱香。
“爷爷……”邢以言担忧的看着一脸感伤的邢傲天。
齐老王爷与其妻,伉俪情深,二人之间经历了许多,只可惜她的奶奶在生下她二叔没多久后就病重逝去。
而她爷爷也一直未娶,守着奶奶的位置,独自思念。
“好了好了,去兰亭吧。”邢老爷子悄咪咪的抹了把眼泪,催促道。
邢以言扑哧一笑,跟在老爷子身后走了出去。
邢泽易深深的望了一眼祠堂上的灵牌,转身跟上爷孙俩。
兰亭,虽说是以“亭”字结尾,但却是府内书房之名。
邢傲天在去半途中支开了邢泽易,才带着邢以言相兰亭走去。
邢以言虽心中疑惑,却也并未阻拦。
看邢泽易吃瘪她最开心了!
来到兰亭,邢傲天便牵起邢以言的手腕。
不一会儿,老爷子松开她的手腕,叹声道:“果然是解开了……”
邢以言见老爷子脸上神色不好,问道:“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邢傲天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道:“言儿可从你爹爹那儿听说了?”
邢以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若是我有修为且是女儿身的事情暴露了,便会遭遇不测,而这一切与邢家本家有关。”
邢傲天点了点头,“不错,这一切的确是与邢家本家有关。”
邢以言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这一脉的邢家,实际上是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
“那个位面,高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面,而邢家本家就是那个位面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邢家本家虽是大家,但他们却崇尚献祭这等阴暗之法。”
“邢家每年都会从直系或旁系中挑选天赋最佳的女娃用来献祭,以保这一年万事风顺。”
“我们先祖的后代那时便被选中献祭,可先祖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献祭品,于是他便带着妻儿连夜逃亡,来到了这个灵力贫瘠的下界。”
“为了杜绝本家的追杀,先祖用上古密法锁住了自己女儿的天赋和修为。”
说到一半,老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本家查探不到那位的后代,只能放弃追杀。而自那以来,我们家从未出现过天赋绝佳之人,直到……你的出生。”
邢傲天目光怀念,似是回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他回过神来,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言儿,你出生时曾引起异象。你一出娘胎,丹田便自动运转,无意识的吸收你周围的灵力。”
“这……是先天灵体的特质,而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天赋比起用绝佳来形容,倒不如用‘妖孽’来形容更好。”
“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哪怕不修炼也能自然而然的晋级。这等天赋,别人看来十分羡慕,于你,却能要了你的命。”
“我和你爹当机立断,决定用那上古密法封印住你的天赋和修为,为了以防万一,还让你带上了传家宝来掩盖性别。”
“你娘那时晕了过去,你爹想着这等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且你娘若知晓了,万一有个什么,恐遭遇不测,便将你交由我来带,只告诉你娘她生了个男娃,让我来教你。”
“直到你大了些,才让你回到你娘身边……”
“这一瞒,就瞒了十六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