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望苏的夜晚是最美的,只是,文殊兰望着这一排排紧密站着的建筑群也没看出来它到底美在哪里。
麦乔却开口道:“今天晚上的望苏真美!”然后又轻嗅了一下,继续说道:“空气也很清新。”
文殊兰吐槽道:“哪里美了,而且都是一股汽车尾气的味道。”说完还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麦乔转过头,轻轻一笑,说:“那是你没发现这座城市的美。”
说完,他指了指远处的那座建筑,说道:“你看,那是望苏体育中心。它的形状像不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而且它周围灯带的颜色是由淡粉渐变成紫色的。”
他又转了个方向,指向了另外一座建筑,继续说道:“那里,就是望苏城的文体中心,看它的样子像不像一颗巨大的仙人掌?”
文殊兰听他介绍着周围的建筑,突然觉得这些建筑还挺……美的。
她忍不住开口:“你好厉害啊,这些我都感觉没来过,你都记住了。”
“那是你整天都呆在学校里,不是宿舍就是图书馆要么就是自习教室,你当然认不出它们了,你还是要经常出来走走的。”麦乔一边走着一边看向身旁的女孩。
“是啊,我整天呆在学校里,关键是也没有人陪我出来啊,我只能一个人,能又什么意思?”文殊兰听到他的话,垂下头,又想起了那些孤身一人的日子。
麦乔看着文殊兰,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口道:“没事儿,你现在有我啊,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下次你要出来我就陪你。”这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她会不会,听出些什么?
然而文殊兰只是点了点头,扬起头,朝麦乔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了声谢谢。
麦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一种只能做朋友的无力感再次浮现。于是不知不觉他就落在了文殊兰的后面。
文殊兰回过头,见麦乔慢吞吞地在后面走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是开口:“喂,你在想些什么,说好了请我吃饭的呢。”
麦乔瞬间回神,嘴角上扬,开口:“快到了,快到了。”
“到底还要带我走多久?我肚子饿了。还有,这是哪儿?我怎么一点都不认识。”文殊兰腿有点酸了,早知道就扫个码骑车来了,她心内暗骂自己心智不坚定,听信了麦乔的鬼话“不远不远,小距离。”
只是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还没有到目的地。
“麦乔,你今天要是不请我吃大餐,我就杀了你。”文殊兰脸上冒着汗,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着。
然而麦乔却是气也不喘一口,汗也不流一滴,悠哉游哉,看着手机开口:“快了,快了,还有五分钟,在未名大道五十八号。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文殊兰听到他的话却定住了,未名大道,这不是执槐酒吧的那一条街吗?
麦乔见文殊兰突然停住了,问她:“怎么了?“
文殊兰又恢复了正常,应付道:“没事儿,我们走吧。”
然而看得出来,文殊兰心不在焉,全程都是麦乔在说,文殊兰就只负责点头,微笑,说“嗯”。
以至于出了饭馆,文殊兰都没记得这场饭吃的是啥。
她脑子里是执槐曾经说过的星下酒吧,未名大道七十八号,而她现在就站在未名大道五十八号的门前。
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怎么了,你愣在这儿干什么?”麦乔付完钱见文殊兰还站在这儿,疑惑地问道。
文殊兰看向了身旁的麦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麦乔,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她的笑容太过诡异以至于麦乔不自觉地打了个怵,皱着眉头问道:“你想去哪儿?”
文殊兰的笑容更盛,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好九点,也就是说执槐现在极有可能在星下酒吧唱歌,她决定偷偷去见他。
想好,文殊兰就打开手机导航,输入目的地,确认,然后辨认好方向,迈开步子。
身后麦乔不得不跟上,小声地问她:“喂,你到底要去哪儿,十点之后宿舍要刷卡进去的。”
文殊兰没有停下,嘴上说着:“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才九点,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太长时间的。”
……
星下酒吧。
“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麦乔指着星下酒吧的招牌,皱着眉头,眼里是浓浓的疑惑。
文殊兰没有回他,就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人进进出出,然后仰起头,看到了星下的招牌。
执槐真的没有骗她,他们老板真的是因为流星雨才将这个酒吧取名为星下,牌匾上还画着白色的几颗闪烁的星星,似有坠落之势,这可不就是流星雨么?
“文殊兰,文殊兰!你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麦乔有些不耐地看着发呆的文殊兰。
心内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她该不会是太孤独,所以来酒吧来交朋友的吧,还是她想喝酒,如果喝醉了的话,就会被人骗,被人骗了那就会……
麦乔再也不敢往下想,他生生地感受到一股寒意,抓起文殊兰的手就想跑,奈何文殊兰一下子就甩开他的手,有些吃痛地问他:“你干嘛?”
麦乔急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文殊兰,学校里的同学是对你不冷不淡的,也没怎么和你交朋友,但你也不能这样堕落啊,这可是酒吧,是多少悲剧发生的地方啊……”
文殊兰见他越说越偏,不得已打断他,有些好笑地说:“你想成什么了,我不过来听个歌,至于吗?”
麦乔却一脸不相信,问他:“这里哪里的歌,你赶紧和我回去吧,咋别闹了行不?”说着,又拉起了文殊兰的手往外拖,。
文殊兰当然不愿意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人见不着,歌总得听的吧,所以她顽强抵抗,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姿势就有些……怪异了。
就在文殊兰和麦乔拉扯之间,酒吧里突然传出歌声,是执槐的声音,文殊兰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麦乔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没料到这地方真的有人在唱歌。
喧闹的街像是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霓虹不再闪烁,汽车不再鸣笛,人们不再行色匆匆,那些刚才还萦绕在耳边的嘈杂声,突然像是被一股力量推开。
尽管她站在酒吧的外面,但此刻,执槐就坐在她面前,怀里抱着一把吉他,一开口就让文殊兰感觉似有清风拂过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