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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自杀者

他今年二十。

生日那天,他莫名其妙的自杀了。

那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不算繁华的小镇一如既往地人声鼎沸。他从清晨就打了滴滴,来到银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插进取款机,望着屏幕上那四个阿拉伯数字,愣了片刻,全部提了现金,揣入怀里,转身。混迹在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迈步。

路过巷道旁边一个卖数码零件的小摊贩,他停下脚步,瞥头觑了觑蹲在灰尘中的乞讨残废,那是一名老态龙钟,年近六十的老者。瘸了双足,无法行走,应该是被不法分子截断,丢在这穷乡僻壤敛财的。他们的手段惨绝人寰,即便世人都晓得其中原因,也不敢多看一眼,纷纷避而远之,唯恐惹祸上身。

感叹世态炎凉,与这褶皱深陷的老人家一比,他觉得自己的问题相形见绌,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最起码自己有手有脚,能走能跑,可以自食其力,而这位老人家却连行走都不能。迟暮之年,还要遭受凌辱暴虐,生不如死。

可那又怎样?

他弯腰思量。

对方身体上有缺陷,他却是身心俱疲,心如死灰。

有句至理名言,叫哀莫大于心死。

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珠注视着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口,只嘶哑着嗓子哼哼两声,没发出其他音节,复又继续垂目,再无理睬。

一瞬间,他看见老人口中空空如也,牙齿舌头都被人卸去,模样看着非常瘆人。

他从衣袋里摸出刚刚提来的一沓钞票,拈在手里摩挲,踌躇着。

这是他远走他乡熬夜加班挣了半年的血汗钱,本来打算筹入父亲留在老家的卡里,到账后让爷爷取来零花,但想想用不着了,如果争气,有点出息,到他这个年龄阶段,出来打工的,基本已经结了婚,娃儿满地跑了。厂里月薪三千有余,他沉迷游戏,一个月下来至少上半氪金充值,其他的吃喝穿衣,迄今为止,也就攒了这些。

只犹豫了片刻,他将五千块钱投在老人身前的木盆中,哪怕晓得对方没法使用,最终也只是便宜了那些不法分子。他却满不在乎,起身,继续漫无目的闲逛,像个行尸走肉。

35度高温,空气里的紫外线灼得人睁不开眼,他汗流浃背,钻进一家冷饮店,点了一杯柠檬汁,捧着边走边吸往五里桥景区前进,在某处凉亭里一坐,靠在亭柱上打盹,这一倚就是一天。

活了二十年,他任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的世界单调而枯燥,没有人生目标,活得毫无意义。

他开始白日做梦,梦中是幼时念初一的那一年。他凌晨三点从出租屋里推门,悄悄溜了出来。这个时候,街上鸦雀无声,除了他别无行人。借着昏暗隐晦的路灯照明跑进学校,潜进教学楼,蹑手蹑脚钻入其他班级的教科室,在里面翻箱倒柜,搜罗笔记本课外书等等一切他没有的东西,全部塞入随身携带的手提袋中,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扒手,他是惯犯!

十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是乳腺癌晚期,家里花了几十万动手术,依然没能救回,只与妈妈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便从此天人永隔。在母亲丧礼中,他匍匐跪在灵柩前,没留下一滴眼泪。叔叔伯伯,爷爷奶奶,还有夫妻,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飞,全世界都是哀悼凄怨的荒凉。他只是觉得六月三伏天,莫名其妙的有些冷,除此之外,再无别悟。他并不觉得有多伤心难过,明对乌漆嘛黑的棺材,他一直跪着,直至膝盖酸软,四肢无力,头脑昏昏沉沉的,偏头觑了觑外面天色,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冲父亲抱怨了一句,说自己很困,想睡觉。

父亲的眼神黯淡无光,挥了挥手,让他休息。

他起身,转头,慢慢跺回卧室。途中,顺手在一张桌子上捎了两块鸡腿,也不知是供给母亲所用,边走边啃,狼吞虎咽。上了二楼,来到电视机旁,摁下开机键,拿起遥控跳到少儿频道,屏幕中正在播放动画片,他看得津津有味。

是一段滑稽幽默的情节,他看得入木三分,噗嗤一声笑了出口。门外有大他两岁的童年伙伴,听到声音,循到窗边,将他的表情一瞥入眼,咕哝着说,真没良心。

他听到了,不以为然,全心投入动画片。

可至此后,他就多了一种习惯,变得顽劣不堪,养成扒手行径,总喜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同学之间,只要是他没有的,坑蒙拐骗,偷盗巧取,想方设法的据为己有。

那时尚且在念小学,旧农村里深山老林,那所建在崇山峻岭中的学校已历经百年岁月,破瓷烂砖,一派萧瑟,在那里念书的全部是家里条件不怎么样的小孩,笼统算来,也就四个班级,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共有32人。而他的那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恶习,没几天就人尽皆知,从前心照不宣,一起上下学,嬉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的同学们纷纷疏远了他,同他相处,课堂间,或者下课时间,都没有人再主动搭理他。当然,他也不会主动找别人说话。他有自知之明,对于朋友们的态度,他知道原因,一清二楚。可他小小年纪,竟有可笑的尊严,哪怕是自己的问题,也归咎在别人身上,每每有人对他冷嘲热讽,他总是嗤之以鼻,然后没来由的,偏激的反唇相讥。自此,他有了自闭倾向。

四年纪结束,一众同学转去镇上,从四年级念至初一,他的这个恶习屡教不改,走到哪里就窃至哪里,随时随地。犹记得某一年,他上山放牛,傍晚回家,爷爷发现老黄牛腹部晕了斑驳血迹,问他怎么来的。

因为在家务农,身上难免肮脏了些,可别的小朋友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他觉得惭愧,不愿在人前穿这身脏衣服,大路人多嘈杂,他在回家的途中抄了小路。而那条小道旁有些蜿蜒曲折的小水沟,是田野间排水所用,老黄牛躯体庞大,一个转折不便,滑入沟里,擦破了皮。

彼时,它怀了身孕。

爷爷当然不懂孙子的虚荣心,听了过程,气得火冒三丈,抽出竹根鞭子就往他臀上招呼,打得皮开肉绽。

他只觉得痛不欲生,趁着爷爷奶奶一个无暇,撒腿就跑,一口气奔了里许。他精疲力竭,停下来喘气,喘够了热血上涌,觉得委屈至极,难道自己活生生的一个人,比不上一头牲口吗,难道他没它来得值钱?

秉这样牵强附会的理由,他决定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去了,浪迹天涯,随便到哪里都好,即便露死街头。

现在回想,当时那个心血来潮的想法,真是可笑。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土包子,长这么大,连县城都没去过,什么浪迹天涯,真是贻笑大方。

他一路马不停蹄,循着脑子里悠远模糊的记忆,经过无数条荒僻小道,跋山涉水,乱七八糟的走了一通。两个小时过去主意又有了变化,认为自己年幼,夭折岂非可惜?爷爷奶奶不养我,自有亲人来养,于是,他就往外公外婆家投奔。可距离上次去外公外婆家,已经间隔数年有余,时过境迁,路途记不太清楚,只能一路摸索,仔细回忆,边赶路边打听,东询西问,浪了一天一夜,终于狼狈万分的抵达外公家门前。

那时外公家住在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几栋老破瓦房里,包括外公在内只住了三个人,均是病态龙钟,年过半百的老年人。

没待几天,他又不安分起来,手痒脚搔,窃了邻居老爷爷一千块钱,盘算着哪天打车去县城给自己选购一部手机,学校里同年龄的小朋友,机会都有自己父母遗弃的旧手机,他想着如果自己拿个崭新的去与他们炫耀,那就算出人头地,高人一等了。别人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不会再歧视排斥自己,肯定会趋之若鹜的凑上来抢手机捣鼓。

他打算的很好,可现实偏偏事与愿违,没过两天,就东窗事发,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丢了脸,惹得外公很不高兴。

一周后,爷爷来外公家把他接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和蔼可亲的笑,一如既往地随和自然,那些不愉快的桥段,通通揭过不提。

他们应该与在外面打工挣钱的老爸电话沟通过了。

他心知肚明,如果放在以往,爷爷一定会数落教训一番的。

初一那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终于触犯老师学生们的底线,安排人晚自习后不莫回宿舍,关了灯埋伏在某间教室角落里守株待兔,等他再次光临,将偷东西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他自然对这些一无所知,一连几天没被发现,他觉得应该是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别人都摸不着头脑,无从寻起,便得寸进尺,再接再厉。而结果就是夜盗被抓,逮了正着,学校忍无可忍,记录了档案,联系家长,将他开除了。

他短暂的校园生活,就在初一这里终结。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所有,面对父亲以及爷爷奶奶沉痛的目光,他无比歉疚自责,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父亲能力有限,对这种事无能为力,没办法再给他联系其他学校,而即便联系上了,也不会要他。

父亲曾经问他怎么了,这种习惯是怎么来的,眼神迫切,一定要询个答案。他大概发现,自己对这个不成器不成样的儿子没半分了解,亲人之间的沟通,似乎少了许多。

他目不转睛盯着父亲裆下看了半晌,面红耳赤,摇头。

他觉得这应该是与生俱来,先天性而为,因为记忆中自他懂事起,好像一直在干这些事,才导致成绩吊车尾,如果那时他的学习成绩能进步一些,学校因为稀而从轻发落,不会直接开除,但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至于这种偷盗行为,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无比厌恶,可怎么办,这已经深烙骨髓,成了一种习惯,挥之不去。

这个答案让父亲大失所望,无奈的摆手。他身为父亲,对儿子的脾性品德了如指掌,即便从来没有真正与他谈过心,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自家比较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因替他母亲做的那场手术,他们从一个小康之家在朝夕间一落千丈,跌成为数不多的贫困户,政府虽有补贴,但那资金层层叠叠流转下来,辗入他们这个村里,已经所剩无几,九成都被那些贪官污吏收入囊中,老百姓能拿到的,不过一成而已。

与其他同年伙伴相比,他的物质生活无疑更加低人一等,相形见绌。所以,他只能通过不择手段,才能满足虚荣心。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又爱唠叨,带他时不免挟了陈旧迂腐的教育思想,不让他与其他同学来,怕惹是生非,有时候脾气来了,对他非打即骂,有时候又关怀备至,慈祥和蔼,才娘成这样的结果。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即便不与同学交集,他一样会惹是生非,且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离开学校时,他十三岁,不会骑自行车。

在家宅了三年,十五岁时,家里建新房,忙得焦头烂额。那一年,父亲换手机,将旧机给了他。

他喜出望外,爱不释手,兴奋得无与伦比,欢喜了很久很久。

手机里没有电话卡,他也不会用万能钥匙,只能跑去相邻的村里连接无密码免费WiFi,往那石墩上一坐,一玩就是一整天。

他不知道,自己蹉跎浪费了多少时光。

十六岁,过了年,办了身份证,姑姑带他去福建打工,找了个车间工作,关于焊接电子科技的,十块钱一小时,一个月多少,零零散散能挣三千。

在大巴里,他曾满怀憧憬,以为新生活开始了,未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而同年龄的童年伙伴们,此刻正在阳光青春的校园里,完美享受他们的美好时光,不亦乐乎。

每天上班十二个小时,加到十点半,晚上会家后,姑父们应该已经睡了。他小心翼翼推开院子大门,刷牙冲凉洗衣服,然后上床,捧着手机百无聊赖。电话簿里的联系人屈指可数,在这三更半夜,没有可以无打扰随便联系者,没有人聊天沟通,没办法分享第一天的打工心得。

时至今日,他还不会玩微信。后来与车间同事阿姨们一起工作,下载了微信注册账号,加了群。群里有白天一起上班的同龄女孩,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红包雨满天飞,其乐融融。

可慢慢的,他发现他们的话题自己完全接不上口,想参加他们的微信群聊,却无话可说。那些消息都是关于结婚恋爱穿衣打扮……诸如此类很多,可他懂的,不过是柴米油盐。为了引人注目,为了那份存在感,他大放厥词胡言乱语,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结果是被其他群里同龄男青年骂得狗血淋头,闹得大家不欢而散。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观念思想已经这般落后,他自闭了这么多年,语言上已经没办法与现实社会上的女孩子沟通。而白日里与车间阿姨们聊天,家常便饭,行云流水。

窗间过马,似水流年。在这里打工,日复一日,不知不觉过了半年,他打算换个新手机。

没有与姑姑们商量沟通,他知道,他们不会允许。

那时vivox20新款上市,他犹豫了几秒,最终付款。

他下载了火爆游戏王者荣耀,成为一名玩家,各种氪金充值买皮肤,三年的血汗钱尽数投掷其中,沉迷于内不可自拔。

他并不喜欢这款游戏,太烧钱,可他井底之蛙的人生,除了日常上班,百无聊赖。除了游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死人,他想给自己找点乐趣。

有人问,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呢,挣点钱,找个工资差不多的体力活干,能养活一家三口也就行了。

他一笑而过,不置可否。

他当然想要个女朋友,同其他人一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享受所有男人都有的那种生活。可隐藏在骨子里的tx恋倾向不给予他这个机会。

没错,就是tx恋。

没成年之前,他的目标是父亲,总喜欢莫名其妙盯着男人裆下看,然后脑子里播放倒映某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这种病态龌龊且行如狗彘的思想,已经如同跗骨之蛆纠缠了他无数年。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接触异性的关系亦或其他,都不得而知。

当他睡眼惺忪醒转来时,已然华灯初上,路灯忽明忽暗,五彩斑斓,映着广场中手握娟扇跟着音乐挥舞的阿姨以及夜间手拉着手散步浪漫的情侣们,他有些头晕目眩。

时间流逝得好快,一天,就这样蹉跎而去,转瞬即逝。

打开手机微信,有两条未读消息,是老爸发来的红包,下面附加一句儿子生日快乐,今天吃了啥,还说二十岁了哟,多存点钱别乱花,该懂事了……

他面无表情,没回只言片语,关了手机。对于父亲,他一直都不敢面对,从来不愿意与对方相处,总是敬而远之,刻意回避。生活上的一些稀碎琐事,他都会对自己已经四十中年的父亲想入非非。

仰头瞄了眼苍穹繁星,那片璀璨辉煌的银河,铺天盖地的光点,密密麻麻聚在一堆,成千上万颗汇成一簇,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今天,是个好天气。

也是个黄道吉日。

他怔怔的望着,双目发痴,呆若木鸡。老爸每次给他来电,总是寥寥几句,而这两句占了其中有一半,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他知道,他是期盼自己中用一些,不至于一无是处;可现实里,他已经一无是处,彻彻底底沦为废柴。

一个打工仔,且还是个没上进心,自卑自怜自怨自艾的打工仔,能有什么前途出路,只能叫老爸失望了。

五里桥湖光水色,他东张西望,慢悠悠的走到一处无人之地,隐藏在灌木丛中,脚下,是一处深潭,时值炎炎夏日,湖中莲花盛开,争奇斗艳,和风徐徐,送来几缕芳香,沁人心脾。

再见了,这个世界。

再见了,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爷爷奶奶。

再见了,从小到大不敢面对的父亲。

当他双眼漫入水中的瞬间,那一刹那,惯例性的,大脑倒叙自己二十个年头走过的日子。

或许,他并不是死在自杀里,十岁那年,母亲的丧礼,亲戚嚎啕大哭,他却没流一滴眼泪。

他看见一个小男孩,面无表情,跪在中间打瞌睡,记不清母亲的样子……

就在那时,他还想,动画片该播了吧,时间差不多了,他要去看,不能错过……

最后一秒,他感到窒息,生命的流逝,到了尽头。

这一生,来去匆匆,二十年岁月,如同昙花一现。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尝试过爱情是什么滋味。

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实中的磕磕绊绊,他一样也没企及过。

那是所有平常人都会历过的必经之路。

原来他是这样与众不同的人,连爱情都是奢望。

人活一辈子,总是要死的,有些人死得轰轰烈烈,有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那些满目疮痍的往昔,都伴随死亡离去;他对不起给予他生命的父亲,对不起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爷爷奶奶,对不起自己。

他,枉自活了二十年,枉自来这人世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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