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颗枯树,朽木腐朽的时间是多长?而它三年前还算颗好木头,如今却已经腐朽成这幅模样?那口枯井,全是拿砖头水泥封实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塌陷,其他三个就不用我说了吧,感觉在这五处地方事物的老化速度要快的多。”我拿出对比图一张一张展示给赵诗菲看。
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又扯上你们鬼神的那一套了?”
我答到:“现在暂时还不确定,等我们再去进行下一步深入调查。”
案件中最让我感到震惊的就是五家孩子的家长都强烈要求停止对案子的侦查,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其中必有隐情。我便让赵诗菲带着我去到死者家属的住处。五一例外,家属全都搬走了,具体搬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而我提出要查看监控时,赵诗菲却对我说三年前已经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我却不以为然,凡事只有自己亲眼看过之后,才敢理直气壮地下结论。
她呦不过我,便从警局的资料室取出了当年的那份录像。第一个孩子生前的最后录像,是在邀请小伙伴去他家过生日时在小区街道跑来跑去的样子,视频里的孩子兴高采烈,看得我很不是滋味。看完后确实没什么疑点。
第二个孩子则是因为父母不给买生日蛋糕,而在大街上哭闹着,并且将手上的矿泉水瓶宣泄般砸向了路旁的流浪汉,确实,也没什么疑……
嗯?
这个在监控中只漏出一角的流浪汉,跟上个监控中晨练的老人,好像是同一个人?
我似乎找到了线索,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他三卷录像,这个老人,一这个老人,还是这个老人……
在反复研究了一整个通宵后,我终于发现这些孩子先后都遇到了一个老人。
然而正像之前提到的,孩子与老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只是擦肩而过,有个小女孩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到最后一个孩子。
监控中的老人不小心摔倒在地,孩子见状慌忙扶起老人,老人艰难地站了起来,面露慈祥地抚摸着孩子的头,随后便给了孩子一颗糖,并对孩子说了几句什么。孩子听后似乎很开心,给老人鞠了一躬后便一蹦一跳地跑开了。可如此简单的过程甚至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但在过后一个星期里,这些孩子便相继死去,最后一个孩子死的时候手里确实拿着糖。我又反复查看着三年前的其他监控带,所有录像表明,老人当时只与这五个孩子有过一面之交,可以说从这个老人旁边路过的孩童全都死于非命。
我把发现的问题讲给了赵诗菲,并问道她怎么看。
她冷哼了一声:“果然我想的没错,这件案子找你来侦查准没错,每次你总能有那么一点意外发现。”
“每次破案还不是靠我这一点来破的吗?”找到线索后我们两人都稍微轻松了一点,便开始互相开起了玩笑。
警方看着我提供的这些证据,也怀疑这个老人,随即便展开了调查。
望着屏幕上老人的脸,赵诗菲并没有觉得他像什么杀人凶手,老人的眉宇件透露着一种慈祥的感觉,与凶手这两个字显得格格不入。她在警局的局域网中很快便找到了这个老人,随即便带着我前去老人的住所。
车辆行走在车流中,并且慢慢从车流中分离了出来,最后路上变得人烟稀少。老人住的地方是一片平房区,这里全是违章建筑,因为住户太多,当年用人墙将政府的强拆队堵在路口,政府不得已放弃了对这片地区的规划。
但在调查到老人家中的时候,这个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却断了,时隔三年,老人早就已经去世了,这样的变故使得案子便再次陷入了僵局,赵诗菲整个人变得异常暴躁,开始无脑职责专案组的其他成员不靠谱,她对这个结果很不甘心,整个专案组变得垂头丧气。
赵诗菲坐在办公椅上生者闷气,我只得上去劝解她:“那个……这个东西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你也不能让死者复生对吧,要不我们先冷静一下,再想……”
我话说到一半,就被赵诗菲起身打断了,她疾步往外走,嘴里嘟囔着找什么新的线索。我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便叫住了她,说要一起。她默认了。
咖啡店,我点了一杯咖啡让她先冷静着,自己则再次翻阅着那份让赵诗菲心烦意乱的档案,孤寡老人死亡后没有去找公安局登记死亡信息,那么又是谁为他办理的后事呢?对,为他办理后事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我对赵诗菲说了我的猜想,她也顾不上喝什么咖啡了,慌忙结账,抓着我要找寻老人的坟墓。
我被她突入其来的一系列动作搞得很懵,急忙劝阻道:“不是,你先冷静一下,看样子你是知道老人埋在哪里咯?”
赵诗菲突然愣住了,随后便露出来一丝羞愧的笑容:“还…还不知道。”
“嗯,所以说你长得好看是智商换的。”我摇了摇头,让赵诗菲开车又把我带回了老人生前的居所。我叩响了邻居的门,探出头来的是一位面色古怪的老妪。
“老奶奶,我是您已逝邻居的孙子,因为当年在外地工作没能参见他老人家的丧礼,如今路过此地想去祭拜一下老人家,想问一下他老人家长眠在哪里。”我慌忙间便成了那位老人的孙子。
老妪狐疑地看着我,开口道:“坟墓都在南边的后山上。”
“谢……”我谢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妪便碰的一声将门合上,只留下一句:“不肖子孙。”我咧了咧嘴,赵诗菲说我面色真难看。
去墓园的路上长满了杂草,根本找不出一条路来,似乎这里的逝者都被世人遗忘了,在快到墓园时,我们发现了车轮碾过的痕迹,压倒了一片枯黄的小草,很显然这是刚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