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皇上听信谗言迫害王爷,又派人伤害本妃和腹中胎儿。”说着说着,徐仪华就哽咽起来,不少妇女听到徐仪华的话都流下眼泪。平静一会儿之后,徐仪华继续说:“为了本妃安危,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王爷不得不起兵谋反。如今城外有五十万大军,这些天他们都在攻城,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攻进来。”
徐仪华慷慨地说:“虽然我们是老弱妇孺,但是北平是我们的家。为了我们的家,我们一定要好好守着城门,绝对不能让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踏入北平。”那些老弱妇孺听完徐仪华的这番话之后,情绪都非常高昂。她们决定,即便是死都要守着北平。徐仪华让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分发铠甲、长矛给妇女,让她们到城楼杀敌。
徐仪华和朱高炽亲自登上城楼督战,而且徐仪华还鼓舞士气,让守军奋勇杀敌。自徐仪华和朱高炽登上城楼,守军瞬间士气大振。那些登上城楼的妇女有长矛的就用长矛,没有长矛的就掷瓦、抛石,拼命厮杀。徐仪华对朱高炽说:“虽然北平易守难攻,但是在李景隆久攻之下难免不会城破。”朱高炽问徐仪华如何是好。
徐仪华灵机一出,狡黠地说:“我们可以让这些妇女往城墙上面泼水,如今天气这么冷,很快就会结冰。就算李景隆本领高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攻破。”听到徐仪华的这番计谋,朱高炽佩服得五体投地。朱高炽觉得,相比起朱棣和徐仪华的深谋远虑,自己还是很稚嫩。面对结冰的城墙,李景隆无计可施。在徐仪华的带领之下,守军终于守住北平。
在回援北平的途中,朱棣已经知道徐仪华把北平守住。朱棣哈哈大笑:“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仪华真是不愧为‘女诸生’。如果仪华不是女儿家的话,她必定会像岳父大人那样成为一代名将,名垂千古。”回到北平之后,朱棣对李景隆的军队实行南北夹击。李景隆闻风丧胆,生怕祸出不测,率先遁逃。
为了缓解与朱棣的紧张关系,明惠帝朱允炆迫于无奈罢去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的官职。徐仪华一听说朱棣回来,就立即跑到前院。徐仪华跑到朱棣面前,把他紧紧抱着。徐仪华说:“王爷,我总算不负你所托,把北平守住。”朱棣用手抚摸徐仪华的头部,用下巴蹭徐仪华的头顶。抱了一会儿之后,朱棣就放开徐仪华。
朱棣走到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面前,三个孩子就向他行礼。朱棣用手抚摸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头部,他称赞三个孩子在此次防守的表现,三个孩子开心地笑起来。晚上,朱棣命厨房做丰盛的酒菜犒劳徐仪华和三个孩子。
建文二年,朱棣和李景隆又在白沟河(今河北省保定市白沟河)交战,李景隆再次战败,连夜奔赴德州(今山东省德州市)。朱棣趁机围攻济南(今山东省济南市),山东参政铁铉固守济南,以逸待劳。朱棣多次下令攻打济南,都未见成效。明惠帝朱允炆把铁铉擢升为山东布政使,又让盛庸代替李景隆。
盛庸率军与朱棣会战于东昌(今山东省聊城市东昌府区),朱棣大败,张玉战死。建文三年,明惠帝朱允炆恢复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的官职,之后朱棣率军再度南下,于滹沱河(今河北省石家庄市长安区)击败盛庸,又在藁城(今河北省保定市藁城区)击败吴杰等人。明惠帝朱允炆以放逐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为名,让他们外出募军勤王。
虽然朱棣打了不少胜仗,但是也损失不少人马。朱棣在河北、山东攻下的城池,不久之后又回归到朝廷。朱棣得知应天府军方空虚,就决定改变战略,于建文四年围攻应天府。何福、平安率军于朱棣在小河(今安徽省淮北市睢溪县)战,王真、陈文、韩贵等战死。随后徐辉祖率援军又适时赶到,与何福、平安合军,在齐眉山(今安徽省宿州市灵璧县)再次大败朱棣,斩杀李斌等人。
朱棣连失几名骁勇善战的军,又加水土不服,有很多将士都病倒,士气一片低落。朱棣知道守军缺粮,以及徐辉祖奉召返回应天府。遂激励将士苦战,不但缴获粮草尽获其粮饷,还逼得何福、平安退守灵璧。明惠帝朱允炆之所以把徐辉祖召回应天府,是因为他知道徐辉祖与朱棣的关系。
明惠帝朱允炆怕徐辉祖会倒向朱棣,就趁机把徐辉祖召回应天府,再削了徐辉祖的兵权。在五月的时候,朱棣攻克泗州(今安徽省宿州市泗县)、扬州。明惠帝朱允炆派遣庆成郡主见朱棣割地求和,但是朱棣不答应。六月,江防都督陈瑄以水军投降朱棣,朱棣率军渡江,直逼应天府。谷王朱橞与李景隆打开金川门投降,朱棣进入应天府之后就陷入混战。
在这个时候,皇宫燃气熊熊大火。当火势被扑灭之后,就发现三具烧焦的尸体,已经不能辨认。有一名太监向朱棣指认,这三具尸体就是明惠帝朱允炆、马氏和朱文奎。看着这三具尸体,朱棣百感交集。朱棣没有想到,明惠帝朱允炆会选择以这种方式了结自己。朱棣拒绝将士的劝进之后,于公元1402年登基。明成祖朱棣言明,他不是继承明惠帝朱允炆的皇位,而是继承明太祖朱元璋的皇位。明成祖朱棣废除明惠帝朱允炆的年号,把建文四年改称洪武三十五年。
明成祖朱棣下旨搜捕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等五十余人,这些都是忠于明惠帝朱允炆的臣子。明成祖朱棣要求尽复明惠帝朱允炆所改的,明太祖朱元璋所制定的法律和制度,以表明自己的起兵目的是在于恢复祖训。明成祖朱棣以强藩起兵夺取皇位之后,北方就不会再有强藩存在。
明成祖朱棣在大殿召见徐辉祖,护卫把徐辉祖压至明成祖朱棣面前。无论护卫怎么样用力压,徐辉祖就是不肯对明成祖朱棣进行跪拜。明成祖朱棣知道徐辉祖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就不再勉强他。徐辉祖咬牙切齿地说“乱臣贼子”,跟着就怒目圆瞪地看着明成祖朱棣。明成祖朱棣问徐辉祖,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错?
徐辉祖大步上前,用手揪着明成祖朱棣的衣领,把他痛骂一顿。明成祖朱棣痛心地说:“你以为朕不想对允炆忠心吗?如果不是他伤害仪华和孩子,朕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成祖朱棣把明惠帝朱允炆让谢贵、张信掌伤害徐仪华和腹中胎儿的事情,一一告诉徐辉祖。徐辉祖不可置信地看着明成祖朱棣,徐辉祖摇了摇头说:“不会的,皇上一向宅心仁厚,他不会伤害姐姐和孩子的。”
明成祖朱棣眼泛泪光地说:“人是会变的,以前不会不代表将来不会。允炆是皇帝,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臣子比自己还要强大,所以他才要撤藩。从他伤害仪华和孩子的那日起,他就应该料到有今天的结果。”徐辉祖仍然不相信,明惠帝朱允炆会这么狠心。明成祖朱棣对徐辉祖说:“仪华很快就会是大明的皇后,而你就会是国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辉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成祖朱棣,冷冷地说:“从你谋反的那刻起,我们就不再是一家人。让我做你的臣子,除非是我死了。”明成祖朱棣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劝说,徐辉祖都不会改变心意,于是就把他软禁起来。明成祖朱棣下旨,把徐仪华和三个孩子接到应天府。明成祖朱棣亲自到宫门前迎接,徐仪华和三个孩子见到就即刻行礼。
明成祖朱棣走到徐仪华面前,把她和三个孩子扶起来,有些责怪地说:“现在就只有我们一家人,行礼干什么。”徐仪华微微一笑,说:“礼不可废,如今你已经登基为帝,有些礼制还是要遵守的。”明成祖朱棣嗔怪地看了徐仪华一眼,三个孩子把脸转到一边偷笑。明成祖朱棣拉着徐仪华的手往前走,三个孩子在后面跟着。
徐仪华看着有些宫殿变成颓门败瓦,心里面觉得很不好受。朱棣和徐仪华回到昔日的寝宫,朱棣把软禁徐辉祖的事情告知徐仪华。徐仪华向朱棣提出要见徐辉祖,朱棣就让马三宝陪徐仪华前去。当徐辉祖见到徐仪华的时候,心情非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