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麻木却鲜明的痛,犹如尖锐的刀割开心底的伤疤,鲜血在放肆流淌,一滴滴,无情坠落。又在一次的被抛弃了嘛?
“哇……”
“是jeremy。”
“在拍戏嘛?”
“怎么没有看见摄像机呢?”
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尖叫声,心上的血,一直在滴,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当打开房门,看到熟悉的客厅的时候买突然泛起苍白的笑。
傻瓜,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傻瓜。
一心返回房间拿出咖啡色旅行袋,从夹层里取出一个背包,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移放到背包里,几件没有牌子的廉价衣物,护照,身份证……还有……她动作很快,片刻之后就已背上背包,经过客厅,她头也没回,接着拉门离开。
“一心……恨我嘛……”
门被关上,她没有带钥匙,因为这一次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到这个名义上叫做家的地方,打了通电话后她关了手机,独自一人,乘坐山手线电车,流连在刺骨的山上……她几乎游荡了整整一夜。
像个疯子。
天快亮的时候,她坐在百货店对面的二十四小时咖啡厅内,点了杯黑咖啡提神。抿一口咖啡,她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略有些陈旧的纸张。一轮明媚朝阳,正缓缓从落地玻璃外森林楼房的背面升起,暗默天际慢慢散开一圈清莹的白,如绽放的花儿,那般朝气。经过一夜她的心是乎可以沉淀下来了,只是依旧不明白自己要走向何方。
夕阳,将半露天式的会客厅染得一片橘色,那柔和的光晕映在她转身的背影上,那么熟悉。墨黑的瞳安静的目送她离开,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只有一个人,会带给他相同的感觉。
那记忆中的感觉,鲜明到刻骨,鲜明到已不可能磨灭。
jeremy抱着头无力地看向傅安然眼睛里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剩下的只是茫然“我错了嘛……安然……我错了嘛……”他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胸口,明明已经都包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的疼?
他想,他是真的开始迷茫了。
傅安然的双眼隐匿在镜片之后,淡淡地道“如果你是问我别人会怎么看,那么我告诉你,你错了……”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微微轻叹,仿佛看到了某一时刻的自己。才一晚没见他居然憔悴了不少。下巴上满是胡渣子,眼眶也黑了一圈。看到对方失望而焦虑的眼睛,他背过身子“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放手。”
这个时候的jeremy仿佛回到了九岁时期的彷徨他慌张地抓起车钥匙。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冷然森寒的声音赫然击溃了她自以为安全的堡垒,她捏紧手里包,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怎么都不敢回头去看背后的人。“一心,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居然……连头发都剪了?你可真是够狠啊,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出去游荡了一夜,你明知道他的痛不会少于你,当你痛哭的时候他只能忍着什么都不能做……”声音依然是极冷极冰的,却夹带着浓浓的愤怒,就如同火,灼着她的背。身体被极强的力道硬扳着转身“怎么不说话呢?你想怎么样?离婚?”
她突然想起那一夜,傅安然冷冷地看着自己,唇中吐出不屑的字眼“要多少钱?你的目地是什么?你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理直气壮啊,说着自己如何如何的爱他。
他的声音仿佛自黑暗深处而来,扭曲着刺入她的心。她很想笑,很想大声告诉他这个问题他应该问jeremy。但是,她的心如此痛,痛到只想需要更多的痛苦来让它麻木,麻痹!
“如果你离开了,他会死的,真的会死!”他语调里的怒火似乎暗了下去,他松开她,在沙发上坐直,月光映在半边脸上,俊冷硬朗的脸有半边陷在阴影里。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她缓缓出声。她吸了口气,把潮湿的脸颊擦干,随后走去开了客厅的灯。柔和的吸顶灯,灯光却透亮,将客厅里的两人照得清晰无比。“我该怎么做,继续这样的生活,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弹灰的手指赫然顿住,犀利的视线扫到墙边的她身上,针扎一般。许久,他再度深吸一口烟,掐灭,“如果你敢离开,我会先杀了你的全家,然后再毁了你!”他冷静的说着这些话,好像只是一句极其普通的话。
一心突地就吃吃地笑了出来,笑的泪水如水龙头一般的控制不住“好啊,我倒是希望你能杀了我全家的人,去杀吧,杀了她我也就能安心的走了……”如何能不怨。
机场
“jeremy……”外公没想到他敢这么做,瞪大双眼捂着心脏倒了下去。
“jeremy,你别吓我,你别吓我……”一心仍开包死命地抱住他的身子,将他流出的血一点一点的打算全部放回去,可是怎么放不回去呢?她好好害怕。好害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一心无措地按着他的胸口。
“别走……别走……”
“好,不走不走……”
警卫忙乱地抬着外公离开,又过来几位要抬着jeremy去就医,一心死抓着不肯放喊叫着“你们要做什么……”
“小姐,先救人在说……”
“不行,不可以把他带走……”
一直没有说话的和琳却突地站在一心的身后悄悄地说了几个字,一心脸唰地就变得惨白,她抖着唇“不可能……”
和琳冷笑着离开,一心茫然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jeremy,担架上的jeremy冲着一心伸出手,可是……
一心犹豫了……
她犹豫了……
jeremy眼眶中的泪水从侧边滑下,那一刻心如死了一般,没了知觉,结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