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国朝堂之上,一袭黑衣的少女立于高堂之上浅浅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启禀陛下,摄政王。现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摄政王殿下可否还政,让陛下亲政!”
为首站出的是当朝御史大夫,保皇党中势力仅次于丞相的一个人。
而立于高堂之上的少女眉目清浅,却带着几分少年桀骜,一双丹凤眼微抬,手中抽出身旁的剑,扔下堂去,剑狠狠的扎在地面上。
少女薄唇轻启:“陛下和诸臣子就如此忘恩负义?将本王用罢便扔到一边,要本王还政?急不可耐的狗东西!自己去往生极乐还是叫人来帮你!”
少女狠戾的眼神一扫而过,吓得堂下的臣子纷纷跪下,仍是少年的幼帝缓缓出声:“堂,堂姐。”
少女不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眼中神色不清。幼帝身边的老太监见高堂之上的少女背影凌厉,似有不耐,急忙轻触幼帝示意其用语不当,惹了少女不快。
幼帝年纪虽年纪尚轻但却比一众皇子伶俐许多,明白了老太监的意思,急忙改口:“摄,摄政王殿下…他们也是无意之举饶了他们吧,而且朕尚且年幼,对政事不清,还是把还政一事暂缓吧。”
少女掩下眸子中的狠戾微微一笑,走到幼帝身边抚摸他的头,一副温柔表象。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堂姐如今念你年幼无知,替你分担政务反倒落了个不是,辛好我的小弟还算懂事,知晓本王的难处,替本王摆平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幼帝云卿宸垂下头颅,偷偷向各位保皇党的臣子表示无可奈何,宣布下朝随即匆匆离开了高堂。少女也思考着什么,宣布退朝。
……
回王府的马车在街上缓缓驶着,少女在马车里想着最近这些老人有点太闲了,随即轻轻一挥手,叫了声“聂风。”
“臣在。”一个黑影从马车中闪出,恭敬的跪下向眼前的少女行礼。
“近来给那几个老东西找找事,别让他们整天光想着还政一事,把御史大夫与黎国走私一事提上台面上来。”
“诺。”聂风应下,往常眼中的精明算计都化为乌有。
在她面前,他不敢耍半点心机手段,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位摄政王,虽才二八年华,但朝堂上下她所到达的高度无人可比,况且她还有那样一层身份,只要她想,翻手间便可给这个朝代更名改姓。
聂风领了命令便匆匆离去,马车中只有一点泥泞证明他曾来过。
而少女捏起一块儿精致的桃花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让少女这个素来挑剔惯了的人都不禁回味无穷。
看着泥泞的点点痕迹,少女也有了些许考量。
突然,马车停下,而走在街中央的马儿也一声嘶鸣。少女手中的桃花糕也就此摔落在价值不菲的锦缎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油。
“摄政王饶命啊!老妇并非故意惊扰!老妇实在是有冤屈要诉!”
之间那妇人聂风当街跪在马车前,手上牵着一名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孩,男孩也跪在地上,眼睫遮住了他的眸,让人看不清情绪,而女人则哭的梨花带雨。
“……”女孩没有答话,只是浅浅挥手示意侍女派人将人处理掉。
那妇人见少女未答又派了人来将她二人处理掉,便牵着男孩执意要跪。男孩挺立着身子,单薄的身影在风吹动帘幕的时候吸引了少女的视线。
“停下,这孩子是……”
少女饶有意味的提起了女人身旁的男孩。
“这孩子乃是当朝二王爷的嫡长子,我是他的乳母,因二王爷不顾亡妻声誉又立继妻,继妻将少爷的饭食等克扣下来,实在是有了冤情,二王爷又压着此事,才不得不求到您面前啊!”
“哦~我竟不知二王爷的家事如此值得兴师动众?”少女微微一笑,看清了男孩的脸。
“殿下!殿下明查啊!老妇若不是因小少爷年幼,也不会求到您面前啊!”那老妇人抽泣。
“这二王爷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嘘!可千万别让人听见了,这可是砍头的罪过!”路边的行人窃窃私语着,对话却也一字不漏的被少女听进心中。
云卿卿心中不免荒唐一笑,想了念了这么多年谁想在此处遇见了。
“将二人带回府,等等,那男孩带上我的马车。”
少女吩咐完在马车中又拿起一块桃花糕,浅浅的品尝着。
就在这时少年上车了,他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旁人见到都是嫌弃厌恶,但云卿卿面色如常仿佛是早已料到一般。没有惊讶,更没有嫌弃。
她……跟别人不太一样。
“我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有点手段,家里没什么人,就一个老头,我外公。带你回来也是为了给他老人家寻个乐子,放机灵点。还有,你…可有名字?”
她……她能听到我的想法!
“啧,没什么听不听得到,你在想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
“……”少年纠结了一会,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云卿卿,发现云卿卿也在看他不由得红了脸。
“我叫云绪。”少年还有些胆小,声音微弱。
“云绪……挺好。那以后便不必拘束这京城无人能再欺你。”
少女抬手掀开帘子,阳光撒在她的脸上,而帝绝承正好看过去,少女眼中化不开的冷淡仿佛被阳光撒过而消散,染上点点笑意。
少女发觉他在看她,轻轻歪头似在询问怎么了,但眼中照旧的冷漠却又仿佛是没有那种温柔。
云绪眼中掠过一丝凉薄,转头朝向了另一边开始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