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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晚,杨东和杨奶奶在床上睡得很安稳,我却毫无睡意。

“王哥你在想什么呢?”小刘问道。

“我在想,为何穷人就应该被人看不起,为何下层人总要被上层人欺压着。”我低声说道。

“唉,我们没有反抗的力量,不然谁敢欺负我们?只能为了生活忍气吞声的活着。”小刘叹气道,“主要还是天瞎了眼。”

“我决定了,这次高考成功后,我要去一座大城市里工作,能够出人头地,孝敬父母。”小刘继续说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哪里出生真的很重要吗?这些上层人,吃我们的小麦,穿我们的羊毛,然后那这些东西来蔑视我们,你说他们配不配?”我有些愤怒的说道。

“怎么?你难不成还要杀光他们,给别人一条活路吗?”小刘无奈的问道。

“我如何下的了手,不仅越过了道德,更越过了法律。”我叹气道。

小刘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为什么穷人反抗不过吗?明明穷人多,却被压着打,就是因为没有胆量反抗。”低头睡了过去。

我看到小刘低头便睡,在心里默默的悲凉了一下,也倒下头睡去了。

梦里,我看到老张和小刘为了抢夺那张图打的头破血流,小刘一棍子砸的老张脑浆迸裂,张伟看到此情景冲了过来毫不犹豫的用猎枪一枪打爆了小刘的脑袋,然后掉过头来对我投去了不屑和凶残的目光,提起手中的枪,就瞄准了我的头,手指渐渐的摁在了击发器上。

“啊!”我被噩梦惊醒,大喊一声。

“原来是个梦啊。”我努力平静下来自己的心,再看了看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小刘和杨奶奶也没了踪影。

“对了,我得赶紧告诉李老师,他们两个可能会盗走人体图。”我立刻穿好衣服,带上自己带来的帽子,一路小跑到陆神医家里。

“该死,他们三个都在,我根本说不出来,不然会被他们打成碎片的。”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张和张伟看到我有些惊讶,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小刘则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我并未多看老张和张伟,为了保住性命,我现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不满,不然我连这沙漠都出不去,如何报警抓他们?

“既然你这斯还活着,正好,你将这些木头都劈了,我们去休息一会。”张伟直接讲自己篮子里的所有木头扔过来来。

我很想拿手中的斧头劈死张伟,但我的内心明确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我只能默默的俯下身捡起一块木头,并用力劈开木头。

我一个个的劈,劈了十几个后,我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液,沙漠的中午一场炎热,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中暑的前兆。

我将这些木头移到了一处阴凉之地,继续开劈,斧头特别的重,这令我的胳膊有些酸痛。

我躲去阴凉之地这让张伟很不爽,但他却没有对我动手,毕竟这么多繁琐的任务还要我来工作。

“呵呵,劈柴砍树的任务你们城里人吃不消,但我却易如反掌,你们一上午劈的柴才比得上我劈了一小时的,你有什么看不起我的资本,就因为钱吗?”我暗暗想道。

很快,我讲他们几个上午的量全部劈开,陆神医看向我这里有些惊讶,没想到我有这么快的速度。

“不错,不错,你们几个干的很好,可以去休息了。”陆神医走出来看了看我所劈出来的完整的木柴,高兴的说道。

我听到能够休息了,大喜,连张伟的目光都顾不上看了,急忙往外面跑去。

眼看快要到小学里我却停下了脚步,因为我想起了一件眼严重的事情。

“等等,我若是直接说出他们两个个要盗图,那岂不是等于告诉我是他们的同伙我?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想到此我加快步伐走到了义乌小学内,正好看到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往出走,李老师站在校门看着他们走出去,之后便往陆神医家的方向走去。

“李老师,李老师,你等等我啊。”我急忙喊住前面的李老师。

“小王啊,什么事情啊?”李老师问道。

“我想问你,这村子里有电话吗?我要打给我母亲。”我装模作样的撒了个谎。

“以前小学里有台电话机,但是好久没用了,估计已经坏了。”李老师想了想,指向了小学里的一处墙壁,说,“那就是电话机了。”

听完李老师的话,我有些失望,来不及和李老师道别,直接跑进了学校。

墙上的确有一台红色的电话机,但是已经被灰尘沾满,我深一口气,用力吹走了电话机上许多的灰尘。

红色电话机的机身已经破损,里面的线也被小孩子扯的七零八落,已经完全损坏不能用了。

“等等,车里好像有一部卫星电话机,试一试吧。”我忽然想起车内的卫星电话,赶忙跑了过去,车门并没有锁。

我用力打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从老张的包里掏出了那个破旧的卫星电话。

“1,1,0。”我按照顺序输入了进去。

电话那边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我心急如焚,如果被老张他们发现了,我将必死无疑。

“该死的,没有人接。”我使劲拍着卫星电话。

我忽然听到了远处的两个声音,抬头看去,看到远处两个黑点看看扩大,仔细一看,竟然是老张和那张伟正在前来,我大吃一惊,竟说曹操曹操就到,急忙把卫星电话塞到了老张的包里,用拉链锁好,四周都是空旷的视野,没有去处可躲。

眼看两个人越来越近,我毫不思索的钻到了车底下,许多沙子被呛到了我嘴里,我轻轻唾了两口唾沫,将嘴里的沙子排出去一些。

“哼,姓王的那个东西,在学校里处处针对我,那时候有法律不能杀人,现在来了这种无人问津的沙漠,我杀了他都不会被抓住。”张伟一脚踹到了车门上,愤怒的说道。

“让他快活三天,等第三天我们拿到了那张图后,你就再也不用高考了。”老张嘿嘿的笑着。

“诶,不对,车门怎么是开着的。”老张忽然警惕的说道。

张伟看向了车门,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你打开的么?”

老张摇了摇头,在四周看了看,发现沙子上的许多痕迹,说道:“这偷东西的贼一定没走远,脚印都是新鲜的。”

“四处找找,若是找到了,一枪弄死他,尸体在第二天就会被沙子掩埋,警察都找不到。”张伟凶狠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跳又大了三分。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待老张和张伟走远后,我从车底爬了出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快步向村子走去。

“下午了,来上课啦。”李老师站在小学门口喊道。

我经过李老师的身边,他则对我笑了笑,开玩笑道:“王弟满身沙子是去沙子地打滚了吗?”

我答话道:“我出去逛了一圈,被卡在沙子里的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吃屎,倒霉啊。”

“哦?那你可真够倒霉的。”李老师说道。

我忽然看到李老师脚下有一条绿色的小蛇正在盘旋,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你的宠物吗?”

“是的,这是我来这里一年后看见的,是在一个探险队的废弃营地里发现的,我喂食了他几年,现在和我很亲切。”李老师将蛇抓了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给我展示。

“有杀人性吗?或者说是毒性。”我指着蛇的尖牙说道。

“蛇毒倒是有一些,但不至于致命,毕竟这是很普遍的家养蛇,不过你的四肢若是被咬上一口,也是够你受的。”李老师说道。

“吸过人血的家畜千万别留,否则会反噬主人的。”我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李老师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悄悄的和李老师问道:“李老师,村子里有没有枪之类的?”

李老师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我说道:“只是为了防身,会还给你的。”

“倒是有一把明朝时期的火药枪,但是经过抗日战争后火药几乎要被耗光了,估计只够你打两发的份量了。”李老师想了想,说道,“喏,就在那边,但是你切记不可用来打人,射程三米内能打死人的。”

“弹药呢,有多少?”我问道。

“倒是有三颗子弹,但只有两小撮火药,所以只够你打两枪。”李老师回答道。

“嗯,好,谢谢李老师。”我对李老师抱拳道,快速记住了武器房的大致位置,便快马加鞭的向陆神医家里跑去。

陆神医家家里只有陆神医和小刘,我四处眺望,看来老张和张伟还没回来。

虽然我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但我还是要装模作样的问道:“他们两个呢?”

“那两个禽。兽啊?不知道,刚刚说要去车里那东西,然后半天没回来。”小刘说道,“这都已经三点了吧。”

陆神医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接着抽了一口烟,说道:“别以为交钱了就能迟到,你们两个开始吧。”

我和小刘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小刘从房子里抱出来许多已经劈成两半的木头,对我说:“王哥,陆神医让我们在热天下面用小刀将这个木头的皮去掉,并不不得有一点的损耗。”

“这怎么可能嘛。”我又惊又怒道。

“做还是不做,由你。”陆神医平静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将木头拿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弯着腰一点一点的刻着。

小刘看到我开始刻制了,也跟着拿了一块木头站到石桌上不断的雕刻着。

由于不能有差池,我们两个都是憋着一口气一点一点才刻下来的,只刻了几个头上的汗便如雨滴般落下,汗液掉到石板上竟然缓缓蒸发了。

我并没有关注到这些,因为我没有力气看向别处,我的脚边放着三四个已经被刻制好的木头,小刘则已经有些眩晕了,但依然在咬牙苦撑着。

“小刘,你,你怎么样?还扛得住吗?”我的声音很小,因为我几乎没有力气了。

“王哥,我还行,你怎么样?”小刘吞了一口口水,也用微小的声音说话。

“我还可以。”我回答道。

“再坚持一会,太阳马上要下山了。”

我们又坚持了半个小时,太阳终于下去了,我和小刘一下子瘫坐在沙子上,陆神医过来将我们这里的木头捡起来,说道:“还不错,今天你们就过关了。”

小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这是虐待!”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下去,如何脱离生活的脚拷?”陆神医看都不看小刘,捡起来这些木头便往家里走。

小刘起身还要和陆神医争辩,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僵硬到动弹不得了,只能看着陆神医走回了宅子里,心里有着大量的不甘。

我对陆神医的崇拜感也是越来越低了,若不是老张拿着车钥匙,我们跑不了,不然我们早就开车走远了。

“我呸,这还算是神医?只是个会虐待人的疯子罢了。”杨奶奶家里,小刘正在对我发着牢骚。

“我在想,我们真的能从他这里找到答案吗?”我说道。

“还不如去大医院里问医生,在这里根本就是活受罪。”小刘怒道。

“行了,有什么事情三天后说吧,再说了,你现在的忍耐力也提升了不少。”我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小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沉着说道,“三天后找到他,我要他好看!”

“算了吧,毕竟人家是老人。”我说道。

小刘翻过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活的可真窝囊啊,打人都不敢打。”

我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至少你不能杀了他,不然和那两只茹毛饮血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在这混乱的沙漠中,只有凶残的动物能够活下来,懂吗?”小刘说道,“地球有地方是安全的吗?没有。”

我被噎住了,是啊,社会中看似安全,但人吃人的现象却时有发生,有时候,社会反而比丛林还要危险,因为在丛林里面对的只是一群力量强大的野兽,但社会上不同。

这时,杨奶奶的到来打破了我和小刘之间的尴尬情形。

“小王,小刘,吃饭啦。”杨奶奶手上有两个瓷碗,我赶快从杨奶奶手上拿下来了两个碗,将一个碗递给了小刘。

“杨奶奶,我们去取就好啦,还麻烦你帮忙端进来。”我说道。

“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杨东跟着你一定不会差,我的时日不多了,所以能在尽量的时间报答你们就可以了。”杨奶奶说道。

“别这么说,杨奶奶还健康着呢,还能活个百八十年。”小刘赶快将老奶奶请到了凳子上,说道。

杨奶奶却突然咳嗽起来,我赶忙从桌子上拿来一块破布,递给了老奶奶。

杨奶奶将布捂住了最,重重咳嗽了几声,将嘴边的布拿了下来,我清楚的看到,上面竟然有一块鲜红的血迹。

“杨奶奶!”我大惊,让小刘去倒了口热水。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时日就在这几天,能看到杨东有了养父,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梦想了。”杨奶奶说道。

“杨奶奶,还能撑过今天吗?”我担心的问道。

“还行,还行,我至少得多看看我的孙子,搀扶我起来吧。”我听到这话,急忙将杨奶奶扶了起来,杨奶奶缓缓的走了出去,看着杨奶奶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她现在在天堂里过的如何。

小刘回来了,他已经在半路上将水递给了杨奶奶,所以他手中已经没有了出去时所拿的水杯了。

“王哥,按照你的判断,杨奶奶还能活多久?”小刘叹了口气,问道。

“大概,撑不到我们走的时候了。”看到老奶奶,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那个因癌而死的母亲。

“王哥,我听说你的母亲也是因肺病而死啊。”小刘忽然说道。

“唉,肺癌晚期,没钱治,我亲眼看着她痛苦而死,每次回想起来,我的心都会隐隐作痛。”我回答道。

“你说,好人为什么不长命,坏人为什么能遗千年啊?”小刘无奈的问道。

“我觉得,可能是老天瞎了眼吧。”我想起了眼中有着泪珠在不断打转。

“何止是瞎了眼!”门外忽然响起了李老师的声音。

我有些惊讶,听到了李老师的声音后,急忙给他开门,果不其然,他就站在门口。

“我今天是给你们来送东西的。”李老师将手上的一个紫色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小刘起身,打开了紫色袋子,惊讶道:“苹果,香蕉,还有梨?!你是怎么搞到的?”

李老师笑着说:“这是师傅院子里今天刚刚成熟的,老张和小刘已经去吃了,我看到你们没来特意来送的。”

“我的确看到过陆神医的窗户边摆了几颗树,原来那是果树啊。”小刘恍然大悟,咬了一口梨。

“嗯,这梨真甜!”小刘不由得赞叹道

“王弟也吃一点吧。”李老师将一个梨递给了我。

我也咬了一口,这梨的确挺甜,在沙漠里,梨可是比火龙果还要珍贵的食物,因为梨含有很多水分,水果中在沙漠的重要性仅次于西瓜。

小刘不一会便吃光了这颗梨,说道:“吃了这颗梨也不枉我累了一天了。”

“李老师,你的师傅一直都是这么残暴吗?”我问道。

“没错,他对每个来求教的人特别无赖,每次都是三天训练,大部分的求教者都愤怒离去了,只有三个人忍耐了下来,其中的两个人还是一直靠钱砸上去的。”李老师说道。

“说来也奇怪,这三个人之中只有那个忍耐下来的男子得到了大成功,那两个用钱砸下来的却没得到一点利益。”李老师边吃边说。

“难道是这三天的工作中让你的师傅刮目相看,最后他将知识传给了那男的,其他两个人因为是拿钱砸上去的,所以得到的教导并不多?”小刘猜测道。

“有可能吧。”李老师想了想,点头道。

“唉,这世界没天理啊,富的人越富,穷的人越穷。”小刘叹气道。

“这天何止瞎了,简直就是连眼睛都没长。”李老师愤怒道。

“你为什么不吸烟啊。”我问李老师。

“我一开始是吸烟的,但是有一次让班上的学生得了肺病后就被教育局强令改掉,于是便不抽了。”李老师说道,“现在我决定专心研究如何让学生更好的自动学习,这对城里的孩子们有大作用。”

“你可要养好这些祖国的花朵啊哈哈哈。”小刘开玩笑道。

很快,我们把袋子里的水果都吃完了。

李老师向外面看了看,说道:“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需要我们送你出去吗??”小刘问道。

“不用麻烦你们了,村子里比城里安全的多,晚上没有什么坏人的。”李老师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向我们喊道:“晚安。”

“你也晚安。”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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