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玉虚镜的新任镜主。”殷北辞也不知道那个阿望是谁。
“要不是因为当时玉虚镜就我一个人在山上，镜主轮得到我来？”程芮对于镜主这个身份也不喜欢，要不是当时就她一个人，她才不当这个镜主。
“……”
“你以为我想？”程芮的语气莫名的让人觉得委屈。
“还有谁活着？”殷北辞对于这些事并不清楚。
“师伯魏望，师伯的徒弟玉横，但是没有见过他，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师伯，和两位师叔。”程芮并不觉得那个人是她的师伯魏望“魏望师伯生的俊逸潇洒，绝对不会像今天那个人一样，毫无生机，阴沉可怖。”
人总是会变的。
殷北辞动了动手指，压下想要从唇里说出口的话，想了想道“没见过面？”
“对，师伯和我说，他徒弟因为家中事，不打算上山，就没有来，师尊说过，山上有位师伯在闭关，可我从来没见过。”程芮越想越可能“你说会不会是我师兄或者另一位师伯？”
“不知道。”殷北辞摇头，他心里更觉得这个人是魏望。
“明天再探一次。”程芮没有和殷北辞商量，直接下了决定。
程芮夜里睡觉的时候，听到隐隐约约的打斗声，她随便披了件外套，抓起归雁就推门出去。
“小贼！站住！”
“程二，快拦住他！”谢弃尘提着剑和另一个人正在交手，看到主谋要跑，谢弃尘冲着程芮大声寻求帮助。
“他谁啊？”
“连捉个人都要本座帮忙，你们是有多没用？”程芮满脸嫌弃，她一边提剑，在空中翻了一个空翻，当她停下时，直接站在门口，伸手就挡在主谋的面前，笑着道“想跑啊？”
“那可不行，”程芮叹了口气，一边动手一边说“那几个人虽说是没用了点儿，他们可从来不捉好人。”
“你要不要说说自己干了什么？本座给你求个情？”
主谋是个女人。
虽然穿了一身劲装，但是她的身形很轻易的就暴露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她的脸上原本戴着的面巾也躲闪之中被扯了下来。
被认定为不是好人的女賊首：“……”
“聒噪。”
程芮翻了个白眼，出剑的速度加快了，这次不肖两个回合就将女贼首抓住了“嫌弃本座聒噪？”
“你有本事你封了本座的嘴啊。”
殷北辞站在一旁，从始自终都没有要动手的打算，听了程芮一个劲儿的叭叭，他有些头疼。
话怎么那么多？
还有点儿嚣张。
以前知道她话多，也没，发现她话这么多。
“我回去休息了，有事儿明天说。”殷北辞抬眸扫了扫客栈里一片狼藉，转身就给程芮等人一道冷漠的背影。
程·话多·芮：“……”被嫌弃了？
彼时，谢弃尘几个人也将其他人捉住了。
“谢弃尘使唤本座使唤的挺顺手啊。”程芮把人往谢弃尘哪儿一推，似笑非笑道“谢捕快，好好审。”
自从几个人打着帮秦云秋的口号，帮符江把东西找了回去，程芮就戏称几个人为捕快。
……
“程姐，哥俩昨儿发了笔小财，分你一份。”洛云今笑眯眯的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递给程芮。
“碰上冤大头了？”程芮没有数，就看了眼这两成的厚度，估摸着有八九万了。
“不是，”白时云心情颇好，显然也分了不少，他站在一旁，眉眼带笑“咱们哥俩儿把消息卖给了谢弃尘他们，啧，不得不说这几个大少爷可是真有钱啊。”
这边，洛云今和白时云和程芮说着怎么给谢弃尘几个人卖消息的事儿，另一边，谢弃尘几个人盯着那几张纸，心里是又疼又怒。
疼的是真的几张纸花了他们几十万两银票，怒的自然是这上面写的内容。
“这是不是假的？”苏雨夏捏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指尖泛白，骨节明显，纸面都被她抠出一道指甲印，差一点儿就破了。
这上面的消息让人不敢置信。
“这是向黑市的人买的，另一份是我给的钱够多，那个人赠送的。”说这话的时候，谢弃尘脸色难看至极，他就没见过那么黑心的人。
地下黑市鱼龙混杂，消息最为流通，那些个仙家龌龊，官场内幕在这里只要有钱，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弃尘和佟群之前在茶馆无意听到有人谈论要去地下交易市场，两人想着去逛逛，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崔之意的事也没什么进展。
地下交易市场的拍卖行倒是经常拍卖稀罕物件，两人一拍即合，就去了。
结果，他们听到有人讨论近几十年不断有人口失踪的事儿，便留了个心眼儿，跟人多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地下交易市场的一个叫做洛白云的人，从那人手里拿了一份松江城人口失踪的名单。
这个洛白云就是洛云今和白时云二人，两人在地下市场经常的共同用一个身份。
当然，短短几日，他们是不可能自己搜罗出一份详细的名单，但是他们会偷啊。
几乎每失踪一个人，各大城主府或者地方府衙都会有人去报案，因此也会留下案底，他们其他地方也偷不了，就干脆偷了秦云秋的城主府的，然后再次陷害了一把妙手陆怜。
他们再将其他的信息一块儿打包卖给谢弃尘他们，差点儿将谢弃尘他们的私藏掏空一半。
谢弃尘的脸色到现在也不好看。
“黑市的消息，不说十成十的准，”深吸了口气，谢弃尘面色凝重“却也有九成是真的。”
“佟群，你们家就没有收到委托？”林沉鹤敲敲桌面，他把目光放在了唯一一位家在幽州的人身上。
“有。”佟群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他沉着脸，面容严肃，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这是我家里人刚送来的，你们都看看吧。”
等谢弃尘几个人看完了，都是面色青灰，一副饱受打击却又震惊难看的模样。
半晌，范岁砚作为最终拿主意的人开口了，他说“咱们去找程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