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内,檀香弥漫,王忠和枯荣相对而坐。
枯荣,天龙寺内武功最高的人,德高望重,在天龙寺的身份极高,哪怕是皇帝段正明也要对其保持恭敬。并且枯荣大师一身枯荣禅功修炼到极高的境界,这极高的境界也通过骨肉表现在了皮像之上,眉毛,胡须皆是左黑右白,更加令人惊奇的是枯荣大师的皮肤,从额头正中往下分成两半,左边肌肤洁白嫩滑,右边肌肤皱纹横生还布满老年斑。左边婴儿,右边耄耋,左边代表出生,右边代表年老,一枯一荣,枯荣一体。
看着枯荣大师的外表,王忠啧啧称奇,但王忠还注意到另一件事,那就是枯荣的一双眼睛表现出了两种特质,左眼纯净透明,对一切充满好奇,犹如出生的婴儿充斥着好奇,右眼布满混浊,充满沧桑之感,犹如阅尽世界的智者,看透世事,很难想象这两种相驳的特质会在一个人身上表现出来。要知道一个人的双眼可是通往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眼睛,在侠客行世界中阿秀也是因为看到狗哥那纯粹干净的眼睛才对狗哥起了一丝好感,可是眼前的枯荣大师却硬生生的将两种相反的特性糅合于一身,枯荣于心,了不起。
没有在意王忠的惊奇,枯荣率先开口,温和道“公子似乎对老朽非常惊讶。”
王忠点点头,斟酌道“大师听到我要借六脉神剑一观,不仅没有将小子赶走,还奉为上宾,小子有些不明就里。”对于老者,王忠一向充满谦卑,并非畏惧,只是对对方一生世事的倾佩,无关风采,只是人生。
枯荣微笑道“善者来,自当扫榻相迎。恶者来,自当刀斧相向,公子是善者。自当奉为座上宾。”
王忠挑眉,疑惑道“我要看的可是六脉神剑,段家的至宝,大师也愿意一借。”
枯荣依旧微笑“带不走,也带不去。学不了,也学不会。宁予善人,不借恶客。”
王忠笑了,回道“枯荣大师佛法精深,小子涉世未深,这禅机我可是猜不透。简单一点比较好。”
枯荣脸上笑容更甚,配上那一少一老的面容,极其的怪异,对王忠说道“公子跟我来,六脉神剑这就借公子一观。”
王忠猜不透枯荣的心思,但还是跟了上去,心思不断运转着:年纪大了,又修了佛法,说起话来也是言轻禅重,不过只要借我六脉神剑一观,其他事都无所谓,无论是陷阱还是阴谋,以自己的一身实力,哪怕万军林中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跟随着枯荣来到另一个大堂中,此时堂中却坐满了人,大理国皇帝段正明,王爷段正淳,天因,天观,天参,天相外加一个段誉坐在中间,好像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到段誉,王忠不动声色,原来如此。鸠摩智快到了,段誉之前因为练了一部半成品的北冥神功吸了太多内力导致体内内力相冲,苦不堪言,在场的几人不惜耗费内力为段誉压制,导致几人内力不足,对远道而来的鸠摩智束手无策,虽然即便几人不出手压制也打不过鸠摩智,但面子还是要的,状态完美和不完美是两个概念。
段誉练的北冥神功是半成品可不是王忠私藏,要坑什么主角,在原著中段誉就是一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听到北冥神功是吸人内力的邪恶武功,自以为君子爱物,取之有道。北冥神功强取豪夺,段誉心中不喜,但自以为的神仙姐姐的命令不可违背,即使强迫自己修炼也就只练了手上的经脉,之后的功法看都不看,专注于保命的凌波微步,导致现在的内力互冲情况。
看来段誉还是去到了琅環福地,见到了玉石雕像。王忠在心里想到,可是现在段誉的内力又是从哪里吸来的,原著是因为木婉清知道两人是兄妹,一腔爱意变成情亲心有不甘离开了段誉,被半道上的段延庆给劫走,段延庆为报当年夺嫡之恨,残身之仇,要让段家名誉扫地,设计了一出兄妹激情的好戏,但阴差阳错导致计划失败。反而被段誉从一大群人身上吸收到了不少内力,送了一身雄厚的内力。可现在木婉清被自己截胡,谁来支持段延庆的这个计划,王忠心里有些疑惑。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段延庆因为没有遇到木婉清,也不知道木婉清和段誉的关系,计划一时胎死腹中,但整个计划段延庆又不愿放弃。更何况,这个计划需要的只是一个和段誉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要能让大理段家名誉扫地,用谁不是用,只是兄妹这种存在又不是大白菜你随便出去找个女的就是段誉妹子,这种可能跟你和你马爸爸一样有钱的概率是一样的,当然你要是段誉自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考虑到这些,所以段延庆想用另外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那就是段誉的母亲,刀白凤!段延庆现在为了报复段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终归计划还是出了纰漏,那就是计划中有另一个女人,不对,两个,这两人是段正淳的情人秦红棉,甘宝宝,两人在危机时刻救下刀白凤母子,没有让这等龌龊之事成真,毕竟二人虽然记恨段正淳的始乱终弃,但心底还是对着段正淳有着感情存在,不愿自己的情郎受到这样的侮辱。
王忠要是这件事的始末肯定会说一句,草,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有叫错的外号,只有吹错的牛逼。这段延庆也真不愧恶贯满盈的称号,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段誉可是他和刀白凤的儿子,人心卑劣到此等地步也真是畜生至极。
但是现在,王忠还不知道这事,心里还在想到:枯荣之所以会借我六脉神剑一观原来是因为麻烦上门,那么不知道是驱虎吞狼,还是呈我之情,还我之恩。但还有一点,枯荣是怎么知道我一身实力不俗的,现在倒是有个机会可以试探一番枯荣现在的心思。王忠在心里暗自猜测。
在场的几人看到枯荣走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哪怕是保定帝段正明也是如此,一起恭敬开口道“枯荣大师。”
枯荣面色有些凝重,严肃道“天龙寺正面临着巨大危机,吐蕃国师来着不善,你等又在此浪费内力真气,我天龙寺灭寺就在眼前。”
保定帝一身的皇威,但脸色却恭敬无比,开口问道“枯荣大师何处此言,正明不解。”
此时枯荣掏出了鸠摩智用薄金所写的拜帖,递到了段正明的面前。
段正明一看,惊讶道“薄金的拜帖,好大的排场。”认认真真的看完了拜帖,气愤道“用我段家的六脉神剑祭拜他自己的好友慕容博,这也太霸道了。”
枯荣道“六脉神剑是以指力驾驭真气,伤人无形,这门功法需要极深的内力才可炼成,原本我等是几位师兄弟一起修炼,可现在却无一人炼成。现在鸠摩智来势汹汹,我等却毫无御敌手段。天龙寺危矣!”
这时勉强被几人练手压下体内相互冲突内力的段誉开口问道“这鸠摩智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段誉有些小帅的脸上布满疑惑,感受到体内冲突的真气稍微好转之后,向众人开口问道。
对于段誉枯荣也还是极其喜爱的,段誉从小就在天龙寺长大,喜爱诗词,经意,心地善良,身具佛性。枯荣慈祥的看着段誉解释道“鸠摩智是吐蕃国师,佛法精深,武功高强,仅凭我等的实力还无法取胜,现在我们现在只能将六脉神剑分为六人来修炼,以求能胜其一筹,渡过此次危难,但现在整个天龙寺只有我,天关,天因,天参,天相五人而已,还缺一人。”
段正明立马半跪,严肃道“还请枯荣大师为我剃度,我愿和诸位一起参阅,一起度过此劫。”
枯荣摇了摇头,缓缓道“此事不急,现在有公子要借六脉神剑一观,我已经同意了。”
天关满脸不可思议,连忙开口道“枯荣大师,六脉神剑乃是我段家辛密,随意让一个外人观看,这有违祖训。”
枯荣摇摇头解释道“天龙寺威在旦夕,鸠摩智野心勃勃,此时应当先渡过此劫,六脉神剑即使流传出去又有几人能修炼。”
听到这几人也是明白,六脉神剑确实不是一般人所能修炼的,要不然天龙寺怎么可能陷入到危机之中。但白白将六脉神剑送出去,众人心里还是不舒服。
看到众人脸上的难色,王忠缓缓开口道“六脉神剑我只是借阅一番,至于修炼方法,我可以保证不会外传。并且这位小兄弟似乎饱受内力冲突之苦,我可以把他压下去,不知这样可不可行。”
听到王忠开口众人这才真正的注意到王忠,第一眼,好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第二眼,这确定不是一位女子女扮男装!但是出于礼貌众人并没有询问,并且王忠的声音是男子无疑。
段正淳听到王忠可以压下段誉体内的真气,脸色一喜,刚要开口,枯荣却抢先开口道“誉儿体内冲突的真气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可以压下,但枯荣希望公子在观看六脉神剑后,替我等阻退吐蕃国师。”
王忠心中了然,果然如此,呈我之恩,还我之情。六脉神剑可以借你,但你必须帮我解天龙寺之围。
王忠疑惑道“枯荣大师对在下这么有信心,不知大师是怎么知道我能解天龙寺之难的。”
枯荣笑了笑,回答道“公子内息之长,枯荣自愧不如。”
听到这,王忠眉头一挑,脸上有些意外,练武之人,内力越强内息自然越长,所谓的内息外在表现就是呼吸,一呼一吸,内力一吞一吐,内息会不由自主的在内力加持下得到延长,以王忠现在的内息之长,被枯荣发现王忠内力深厚倒是正常。
王忠明白枯荣之所以会让自己去抵挡鸠摩智的原因后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其实枯荣未尝没有希望王忠学会六脉神剑后,将六脉神剑扬威天下的想法。虽说六脉神剑并没有被自家人扬名,但只要王忠使用的是六脉神剑,那么就一定会与大理段家扯上联系,即使王忠百般不愿,也毫无办法,段家六脉神剑人尽皆知,王忠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对于枯荣的要求,王忠也是有些意动,鸠摩智是原著中少有的强者之一,一手小无相神功惊掉多少人下巴,况且自己的太玄经也有了一点小无相功的影子,两者谁优谁劣王忠也想见识一番,仔细对比一下太玄经究竟是模仿还是真的可以运使各种武学,六脉神剑只是验证的一环,和小无相功的比较也是一环。
想通之后,王忠点点头,朗声道:“好,此事我王忠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