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一声老狐狸,王忠对眼前一脸笑容的扫地僧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是有一丝佩服,这等处理方法,相当有能耐!
要是慕容复来了,处在王忠的位置上,还不得被扫地僧玩死,难怪最后扫地僧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萧远山和慕容博,你以为他出场就是为了装个B,现在想来,那绝对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局面,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其占,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一鸣惊人!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对王忠很是不利,但是,这一切的发生有个前提,那就是王忠必须是一个爱惜自家羽毛和脸面的人,否则这个场面和影响的后果就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很可惜,王忠就是一个对所谓的名声毫不在意的存在!
如果说王忠在乎所谓的名声,王忠就不会在定王府花天酒地当二世祖了,正所谓,上帝关上一道门必定会给你留一道窗,你学不了武,但你可以从文啊!天远大陆戈国当朝左相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么,还不是位高权重坐在左相的位置上,活生生的榜样在哪杵着,你不努力一下怎么对得起你的便宜老子,虎父犬子真的好听?
要是在乎所谓的名声王忠还会在侠客行中掀起杀劫?
要是在乎所谓的名声王忠还会当着慕容复的面说出,那不是我干的,是慕容复干的。这等睁着眼睛的瞎话!气得慕容复怒而拔剑!
简直好笑!王忠的生活过得向来随意,也向来潇洒!
拿到易筋经,王忠直接收入怀里,对着扫地僧摆摆手,说了一句“谢啦!你这么识时务,我很欣赏,以后有空请你吃肉!”
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扫地僧脸上有些错愕,之后就化为苦笑“阿弥陀佛,此人当真洒脱,难怪,难怪他能练成罗汉伏魔神功这等近乎于佛法总纲的存在,非常人必有非常之处!”
一声细小的碎石掉落声传进扫地僧的耳朵,转头一看,玄寂脸色苍白,胸前近乎完全凹陷,眼睛里有着一丝死气,那一拳太重了,重到玄慈虽然马上调集全部内力进行防御,也落得个重伤垂死的下场,看到眼前的扫地僧和对方身前的数丈深的裂缝,以及远去的王忠的背影,玄慈,强忍伤势,做了一个佛礼恭敬道“多谢师祖,救少林于水火之中!”
扫地僧摇摇头,拒绝道“我不是你的师祖,我只是一个藏经阁里扫地的老和尚,当不得住持一声师祖!”
玄慈苍白的脸上恭敬之色没有一点衰减,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扫地僧叹了一口气道“时间不多了,你的生机被那一拳近乎完全打碎,现在你还能动只是靠着一身内力强撑,为什么这么执着!”
玄慈,玄难,玄寂三人为同一师傅所教,从小亲如兄弟,现在玄寂已经断了气,兄弟已经去侍奉佛祖去了,难道还要另一位兄弟也一起而去吗!
玄难一声悲鸣“师兄!”两眼泪水,对着扫地僧跪下磕头哀求道“还请这位师祖,救救我玄慈师兄!”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叩头,扣得满地鲜血。
身边的虚竹也是随着玄难跪了下去,哀求道“请祖师爷,救救住持!”
看着跪地不起的两人,扫地僧眼里有着一丝悲伤,沙哑道“我救不了他!”
玄难和虚竹犹如晴天霹雳,刚才扫地僧一掌挡下威风凛凛的王忠,又一语劝退的对方在两人眼里就是深不可测的少林前辈,然而现在对方居然对玄慈的伤势束手无策,心里的悲伤难以自制,嚎啕大哭。
玄慈看着痛哭的两人,反而笑了笑,双手合十道“师弟,虚竹,何必悲伤,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我早一点罢了。能早点去侍奉佛祖,不是我等一生夙愿么,你们应该为我高兴!”
“少林寺,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清楚,我也不愿就这样颜面无光的去见少林的前辈和我佛,我会挣扎着把一切都安排好,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去见师傅和各位先贤!”
玄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洒脱又超然,看淡了生死,阳光的照耀下为其镶上一层金边,隐隐有一股得道的神圣味道。
善与恶的定义是什么?
什么是善,普度众人,悬壶济世,重情重义便是善?
什么是恶,杀人无算,荼毒天下,寡情薄意便是恶?
善与恶从来是相对的,没有阳光也就没有所谓的阴影,没有人是纯粹的善人,也没有人是纯粹的恶人。你之所以觉得他是善良的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所谓的恶表现给你,你知所以会觉得对方是恶的,那是因为他没有把所谓的善表现给你。
善恶有别,生死有别,人和人也有亲疏远近!你没有体会到只是因为对方没有表现给你罢了!
伸出修长的手指,挡住已经西斜的橘色阳光,王忠笑了笑,只要杏子林的事情过去之后,就去找到木婉清,然后问问系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把木婉清带到天远大陆去,毕竟系统敢说自己在系统中排行第一肯定是两把刷子的,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功能的辅助功能,这点小事一定没有问题,之后和和美美的做自己的世子去,纵马江湖,潇洒人生。
那样的生活,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忠很是憧憬。咧嘴一笑,开怀道“婉清,我马上就回来了!”
看到王忠离去,之前看热闹的武林众人也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惧纷纷离去,这样的震动武林的大事不好好在江湖中吹嘘一番自己亲生经历过,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近乎和死亡擦肩而过。少林寺果然不愧是屹立武林无数年的存在,底蕴深厚,还有扫地僧那等存在,还有那强闯少林功成身退的王忠,每一件事都令人影响深刻!
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王忠盘膝而坐,天上的星光和月华懒洋洋的洒在王忠乌黑的长发上,偶尔有清风吹过,黑色的长发带着月华一起飘扬,就好像长发洒出了点点星光,说不出的飘渺和出尘。
坐了不知道多久,王忠睁开眼睛,看着树林的深处,那里一片黑暗,清冷的开口道“阁下跟了我一路了,难道就不厌烦吗!”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和吱吱蝉鸣在回应着王忠。没有听到回应,王忠也不在开口,就这样紧紧的盯着树林的深处,目光灼灼。
来人虽然说把自身的一切气息和呼吸都隐藏的很好,甚至连心跳都控制的若有若无,但王忠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王忠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很强烈也很敏感。就好像森林里最聪慧捕猎者,对一切都有一种天然的警惕。
就在王忠眼神开始不耐烦时,树林里传来一阵笑声惊起一群飞鸟,“小家伙,好敏锐的感知力,连老夫的隐藏都能识破,不错不错!”
来人身体藏在黑袍之下,看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细节,甚至就连整个头部都是包裹在黑袍之下,只留下了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显露在外。
王忠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黑袍人,缓缓站起身来,眉头皱起,心里有些疑惑“这是萧远山还是慕容博,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来人的身份,王忠也不想和对方扯皮,直冷冷的开口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黑袍人笑出声,用一双暴露在外的眼睛的直勾勾的看着王忠,严肃的反问道“你觉得这个天下怎么样?”
天下!干我屁事!王忠很想这么回答,但是这么严肃的时刻,直接这么粗鲁好像不是那么美好,改口道“内忧外患!”
听到这样一个词,黑袍人明显的眼睛闪烁着精心动魄的光泽,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因为兴奋而产生的沙哑,“不错,现在大宋岌岌可危,内有奸臣作乱,外有强敌环绕。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犹如地狱。你难道就不想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你就不想在这样的时代里闯出一份惊天动地的大事吗!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开疆拓土,建立不朽的千秋功业,令子孙后代,,,,,,”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滥调简直令王忠脑袋都大了,连忙制止道“停,停,停!”
黑袍人用一种极其疑惑的目光看着王忠,对王忠的表现很是奇怪,我这样的一番动人心弦,引人入胜的美好蓝图,你怎么一脸的头痛,大丈夫生于乱世不就应该有一份问鼎天下的磅礴野心吗,还是说我说的话不够引人入胜,吸引不了你!
王忠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仁,来人的身份也不用猜了,是慕容博没跑了!只有慕容家的傻孩子才会大言不惭的做什么复兴梦,简直蠢到极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抱着那不切实际的美梦呼呼大睡,
王忠真想上去两个大嘴巴子,喊道,喂,醒醒吧,太阳晒屁股了,该搬砖了!
冷静了一番后,王忠缓缓开口“对不起,我对什么问鼎天下一点兴趣没有,你要找什么大义之士请出了这片森林,向东再走百十里,那里人多你再去问问,行不!”
“混账东西,大丈夫生于当世不想着建功立业,那和猪狗有什么不同。你空有一身傲视群雄的绝世武功,要来又有何用!”慕容博对王忠的表现极其不满,破口大骂。
王忠简直哔了狗了,我要一身傲视群雄的武功闹着玩呢,怎么,你还能管到劳资。晒笑一声“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武功能不能傲视群雄,这是我自己的事,老人家,你是不是盐吃多了,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