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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烟雨楼

走进殿内,映入眼前的,是层层花鸟彩绣的水纹缂丝屏风,金漆框上镂了密密的云纹。有谈笑声从屏风后面传来,我恍惚了一下,眼前莫名闪过一个画面。

好像很久以前,我也是这般坐在金碧辉煌的殿里,和我的爹娘还有兄长玩闹。我不好好吃饭,他们便耐心地哄着我,看着我一勺一勺把碗里的饭给扒拉干净。

……不对,这是什么?这是我的记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哥哥?

只是一瞬的凝滞,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纷杂怪异的思绪从脑海中赶了出去。

疾步绕过几道屏风,眼前顿时一亮。沉香木制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旁边两名侍女还在不断地呈上新的菜,热气腾腾,香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桌边坐了五个人,其中眼熟的是在侧座的方且臻和方子蘅,他们对面还坐着个看起来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再就是正位上的一对中年夫妇了,想来便是老王爷和王妃。

见我进来,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我瞥见方且臻皱了皱眉,方子蘅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而那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子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般,缓缓站起了身,声音微颤。

“承陌……可算是醒了?”他露出悲喜交加的表情,对我张了双手;“快过来给叔父看看,是不是又清瘦了?”

我鼻子一酸,快步走上前,衣决纷飞,拢袖附身下拜,声音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叔父,承陌对不住您。”

谁都没想到,我走上去,竟是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我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尚未跪热,便听见他语带焦急道:“好好说话便好了,做甚跪着呢!快起来。”

一双温暖的大手将我扶了起来。老王爷转头嘱咐一旁的侍女搬来张凳子,摆在他和王妃座位旁边,不由分说地先让我坐了下去。

我晕头晕脑地坐定,这才听见身边的王妃抹着眼泪,正在无声地啜泣。

我顿时慌了手脚,下意识地伸手想安抚她,手在半空中又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不知道这样冒失地触碰她,是否不太合规矩。

“叔母……”我声音涩涩地,如鲠在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惭愧地低垂了目光。

她却捉住我的手,破涕而笑道:“叔母失态了。你醒来,自然是好事,怎么能哭呢?”

面前的女子约莫四十来岁了,鬓边已隐隐染了些许斑白的痕迹,一双长长的美目不复少女的明亮,却盛满了岁月洗礼后的温柔和宁静。她看上去极为温淑,浑身透着养尊处优的优雅气质,连握着我的手都是柔软的,仿佛水墨绘卷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而她身旁那位方才对我无比关切的中年男子,亦是眉目疏朗,面容平和宽厚,气质沉稳而不怒而威,即使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年轻时定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两人如出一辙,眉眼间都是慈爱和怜惜,对我嘘寒问暖,又是问我身体是否还有不适,又是心疼我消瘦了一圈,几乎把其他人都晾在了一边。

我心底划过一丝不安,转瞬被翻涌的情绪盖了过去。

这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定。

我胃口不大好,虽然饿得很,却吃不下那些大鱼大肉,只喝了些后来送上来的山药枸杞粥。

向来吊儿郎当的方子蘅异常安静,只偶尔瞥一眼同样沉默吃着饭的方且臻。那名与他们容貌有些相似的少女亦是一声不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扔过来,只是眉眼间仿佛带着冰雪,冷冷的,像是很不高兴。

即便有些在意,我也不敢在老王爷王妃的关心下分神多看他们几眼。若是说话时不看着人,怕是会让两位长辈生气,认为我有失礼貌。

便只静心一边喝着熬得香稠软烂的粥,一边听王妃叮嘱各种养身体的事。

王府公务繁忙,老王爷很快用完餐,匆匆离开忙去了。走前跟我再三嘱托,身体还没完全好,晚膳就不用跑老远到中殿来了,他会让仆从送去我的房间。王妃也没有待太久,她似乎本也是个多病之身,一顿饭下来,竟有些呼吸急促,摸了摸我的头便被侍女搀扶回了后殿。

我没有提起自己失忆了的事情,一是觉得时机不对,未免有些匆忙,二是心里还有些打算,想等和方子蘅周旋一番后再定夺。

见父亲母亲都离席了,席上那少女终于开了口,冷哼一声,语气和方且臻简直如出一辙地轻慢:“我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了呢。也不知父亲母亲凭什么这般宠你,换做是我,敢跳湖自尽,怕不是要打断我的腿。”

她看我不语,皱了柳叶般的细眉,不耐道:“跟你说话呢?方承陌,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她脑袋受损,失忆了。”不待我考虑好如何回应,一旁的方且臻却开了口,冷冰冰地替我答了。

一时有些惊奇,我愣神看他,却只看到一张满是厌烦的俊脸,对我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放下筷子,言简意赅地扬了扬下巴:“我走了,和林家公子约了下午骑射。”

“哎,哥哥,等等我!我也去!”

对我冷若冰霜的少女面色一变,忙扔了碗筷,娇滴滴地跺了跺脚,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屏风后。我垂眸望着碗里见底了的粥,唇角微微勾了勾,除了觉得有些好笑,倒不怎么生气。

想来这少女应该是方且臻的亲妹妹了,还是个极其黏着她哥哥的性子,估计对我态度不好,也是因为觉得我的到来分了父母的宠,又还是个觊觎自己哥哥的人,所以充满敌意。

情理之中,能够理解,就是不知道她的敌对到了什么程度。

不知为何,刚才竟然觉得方且臻是在替我解围。罢了……他那么厌恶我,怎么会替我解围,只是觉得吵闹吧。

我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边突然响起方子蘅的声音。

“绿娆没跟着你过来?少了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伺候,这顿饭吃得还不够尽兴呢。”我抬眼,看到方子蘅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问我。

我牙一酸,被这公子哥腻得反胃了下,不咸不淡地回他:“做事不力,有失礼仪,在罚跪着。”

“哎哟,方承陌,以前只有我调戏你时才这么凶,怎么今儿性子这么刚烈了?”他诧异地瞪大了眼,语调夸张。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没有什么刚烈不刚烈的。”我淡淡道,“我有事同你说。”

我懒得拐弯抹角,直入正题:“我同意跟你合作。”

听到这句话,方子蘅顿时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表情变得很认真:“你考虑好了?”

“嗯,但我有条件。”我颔首,“我要见一见苏茗伊姑娘,自己确认一遍,究竟你说的你和她两情相悦是不是真的。”

“并且你得告诉我,去哪里可以打听消息。我不要王府的探子,毕竟我可不敢确定,他们是否因替你服务,而扭曲了事实。”

方子蘅陷入了沉思。

“后面这个好说。这江湖大大小小的情报贩子多了去了,买卖信息的地儿也是极多,光是烟雨楼楼上那赌场,就是个鱼龙混杂的情报堆。”他目光一闪,缓声道。

“像听音阁那种组织,你没门路能求得上,也没那个必要……带你去烟雨楼上应该就够了。”

“只是见茗伊一事……你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吧?”

我还在思索,他提到了江湖和组织,那么这个世界,就不能用普通的古代社会来定义了,甚至或许是真的存在习武之人,存在武功。不料突然听到他最后那句,顿时有些无语,又有点不大高兴。

“我一个手无寸铁还在生病的人,能对她做什么事?再者,她既然没害过我,我为什么要害她?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不悦地皱着眉,冷声道。

“也是,有我在,料你也干不了什么。你想什么时候出去?”方子蘅放松了下来,懒洋洋地斜倚在椅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略一考虑,点点头:“正好我今夜和茗伊约了喝花酒,那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罢。”

“看你这么些年从未出过方府门,也是有点可怜。”

我和他达成共识,正起了身往外走,猝然听到最后一句,顿时疑心大起,回头“嗯?”了一声。

却见那俊秀轻浮的青年弯了双多情长眸,薄唇轻扬,笑得暧昧:“酉时(注)我去你房前接你。不过,你可别穿了一身姑娘穿的衣服就出门。”

他意味深长:“总得换身不一样的扮相,才能蒙混过关吧?”

回到我那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打发了跪在那哭红了眼的绿娆走,我在房内一通翻箱倒柜,竟然还真找到件能作男装穿的衣服,甚至除了那从没被动过的胭脂盒,还从妆台里翻出了些稀奇古怪的妆粉石黛来。

方子蘅还算细心,提醒了我得易容一下。不过……他可能没想到,我还真的把自己易容成了他完全认不出的模样。

于是当他站在院中,听我推门而出,转过头来时,手里那把玉骨山水折扇“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是谁啊?”

他张口结舌,声音都变了调,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那着了灰白长衫的“少年”弯下身,一边捡起差点摔得四分五裂的折扇,一边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认不出来?”我忍不住扮了个鬼脸,得意地一折折推开扇骨,缓缓摇动——哼哼,易容而已,谁都别想小看我!

我身上那长衫是锦缎绣暗纹的,看起来低调又华贵,上等的料子织成一件刚刚好合身的衣服,衣摆无风自动。虽不知为何会有这么一件藏在衣柜一角,但确实是起了大用。配上我手中那柄玉骨山水描扇,全然一派风流之气。

额前细碎的刘海被发夹别起,只留了鬓边两缕发丝。长至脚踝的黑发被我几剪刀剪到及腰,用同样绣着暗纹的银白发带高高束起,利落地扎在脑后。

而眼窝、鼻侧、脸颊,皆用暗色妆粉打了深深的阴影,眉毛也画得粗长了些。原本就肤色苍白,倒不需要打什么底,只是暗紫的唇太显病色,我便抹了点儿胭脂,让它看起来稍微红润些。

再加上本身我就很瘦,没什么胸,又拿薄布裹了。此刻的我,全然是一个眉眼清晰深刻、脸颊瘦削的灰衣公子的模样,既不大像少女也不大像少年,倒是完完全全雌雄莫辩的了。

“你的扇子就给我用吧,我怕还不够像。”我犹自在那里练习着开扇闭扇的动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一般潇洒。

却见方子蘅还在那发愣,忍不住拿扇子戳了戳他:“走不走?”

他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恍惚道:“好,好的……”

我低头一看,乐了。这人太过震惊,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这般半晌无言,方子蘅带我往王府大门走着,好一阵子,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总算恢复了平常游刃有余模样。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快到朱红的大门时,他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在发愁怎么带你混出去呢……现在倒是解决了最大的问题了。”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刚和他一前一后迈过门槛,就听见门口的侍卫对他恭敬道:“二公子慢走。这位……?”

此时天色已晚,浓黑的夜幕悬在头顶上空,华灯初上,府内外的烛火还未全部点燃。光线昏暗,侍卫看不大清方子蘅身后那人的模样,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个身形单薄的公子。便没多加盘问,客客气气地鞠了个躬。

“是我一朋友,白天来做客,我闲着也无事,送他回去。”方子蘅笑道,“刚换班吧?今夜辛苦了。”

“不敢不敢,多谢二公子关怀。”那侍卫哪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忙不迭退到一边。

轻轻松松地,我就这么跟着方子蘅混了出去。

亦步亦趋走了半天,穿过大街小巷,直到到了座灯火通明的楼阁前,我才恍然感觉到,我真的,从那冷寂的王府里出来了。

方子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这么多年没出过王府,正常人真的憋得住吗?

甚至,需要易容才能混出去,究竟是不许女眷出入,还是说……是独独针对我这个人呢?

我不敢细想,只盼着快点找到什么可靠的情报贩子,好调查一番原主的来龙去脉。

抬头打量着眼前那楼阁,一片青烟缭绕,白墙黑瓦,清漆抹栏,本是极清雅典致的设计,却生生被那纸醉金迷脂香软语浸淫成了醉生梦死的风月所。

美人巧笑倩兮,一个个肤若凝脂,柔情绰态,眼波流转间,便勾了人的心魂去。哪怕是再矜持的圣人君子,也要醉倒在这一片温香软玉中。

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为眼前这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倒吸了一口气。

……堕落啊!堕落!

可是……真美!

世人总说女子善妒,殊不知对于美人,反而是女子比男子还爱看些。比如我,我可喜欢看好看的姑娘了……

我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完全凭着本能随方子蘅往里走,一路被无数风情万种的美人簇拥过去,骨子都快化成了一滩水,只恨不得踢开前面这个碍事的公子哥,自己享受良宵去……

不对,我是来干正事的啊!

我一个激灵,不动声色地在袖子里狠狠掐了把自己,尖锐的痛感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烟雨楼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玄机,许是漫天盖地的脂粉香薰会迷乱人的大脑,我差点了不知南北,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伸手扯了扯已经开始有些神魂颠倒,搂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动手动脚的方子蘅的袖子,正准备对他说些什么。不料,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把我撞得连连后退几步。

我有些恼怒,想上前说句什么,结果那老鸨堆了满脸的笑,一门心思都放到殷勤伺候方子蘅上了,压根看都不看我一眼。

“二公子,您可来了啊~今儿客人可多了,奴家为了您,可是推了好几个大官人的银子,让茗伊在楼上歇息着等您呢!”

老鸨一双快被埋在眼角褶子里的眼珠咕噜噜地转着,掩着涂得血红的唇可劲儿笑。

“赏!”方子蘅懒懒散散地扬手,扔了块金闪闪的东西过去,“还在这跟我客套什么,快带我去见她!”

“都给您安排好了,二公子这边请呐~”老鸨接了那金锭,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替他开了条路便要领他上楼。

我在这边着急得不行,赶紧挤了过去,拽着方子蘅压低声音道:“说好的事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还有今夜难道不回去了么,万一他们发现我跑出来了怎么办?万一回去时被抓到了怎么办?”

“今天先带你见见世面,别的明早再说,小爷自有办法。”方子蘅不耐烦地回道,随手把怀里一个美人往我这一推,“芙蕖,好生招待这位公子,帐记小爷头上。”言毕,竟是一甩袖子,迫不及待地上楼找他的苏茗伊去了。

那名为芙蕖的美人娇笑着靠过来,纤细的身子柔弱无骨,一双柔荑附上还在那愣神的我的肩头,咯咯笑道:“好俊的公子呀,就是还不大放得开。”

“公子不如去东阁三楼最里边那儿稍作休息?奴家去准备点让公子快活一宿的东西呀。”

我:“??”

不待我出言反对,她把我往大堂后门那方向轻轻一推,顿时,我又被夹在了群芳中,身不由己地被簇拥着往后门过去。

一个又一个风姿各异的绝世美人像接力似的把我引导烟雨楼□□的院中,然后留我一人呆滞地站在那儿,对着左右两栋一模一样的楼阁不知所措。

我:“?????”

我认不得东南西北啊!东阁是哪个?西阁又是哪个?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能让我辨别方向?

想拉个路过的花娘问路,结果个个都陪着客人,正在那眉来眼去。万一招惹到那些油腻的嫖客,指不准会给自己惹麻烦。

我一时无奈,只好先随便选了左边那栋,随着人流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如果走错了楼,看烟雨楼这么好的生意,最多也就是跑错有客人的房间,尴尬一下,但不会出什么事。

方子蘅这个色令智昏不守信用的东西!不仅不带我去赌场,连苏茗伊也不给我见。偏偏这种地方,我一个人擅自行动极不安全,只能先凑合着过一晚上,看看能不能跟芙蕖打好关系,让她帮我打听点消息。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庆幸周围经过的都是些沉湎酒色的客人,无人注意到我是否有异。低头上了三楼,顺着那长长的过道走到尽头,我趁人不注意,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听见里面并没有一丝动静,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进去便是甜香扑面,红烛高燃,精工雕刻的紫檀木隔断密密垂满了金线珠帘,加上门口香炉里青烟缭绕,把里厅挡得若隐若现看不分明。

我一手撩开厚重的层层珠帘,从中间钻了过去,绕过那镶金嵌玉的折屏,正惊叹于厅内竟然奢靡到布置了假山水池木桥竹亭的程度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

明明门窗紧闭,身后却平白吹过一道很轻的微风。

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我猛地转身。后边一个人都没有,但怎么都让人安不下心来。

只一秒的犹豫,我迈开步伐,准备先出去再说。

伸出的那只脚却停在了半空中,就那样突然僵住了。

一片冰冷而坚硬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喉咙,锋利的边缘抵着我的下巴,隐隐传来肌肤被划破的刺痛。

耳畔的低语如黄莺啼鸣,却仿佛猝了毒的箭矢。

“抓住你了。”

注:酉时,指下午 5 时正至下午 7 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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