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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二十多年了,无论发生什么,完颜宗敬也不曾放弃过寻找云岚母子的下落。他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岚竟会舍得离开自己,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他的心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拿出那把来不及送出去是小匕首,轻轻的摩梭着,匕首手柄处的已经被他摸的发亮了。

云岚走了,当年她救的两个孩子却留了下来,因为云岚的关系,完颜宗敬对这两个孩子也有了格外的感情,这两个孩子就是莫凡与莫为。

表面上莫凡与莫为是他的暗卫,实际上,在完颜宗敬的心里,这两个孩子就象他的养子和养女一样。也正因为此,在他因莫凡与莫为心生离意后,才会如此暴怒,却也在事后为自己盛怒下所做的决定懊悔不已。

马车快速的行进在道路上,完颜宗敬手里摩梭着小匕首,思绪早已飞到二十多年前,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莫为自记事起,就看见完颜宗敬常常独自一人,手里拿着这把制作精致的小匕首发呆,这把匕首时时刻刻都跟在完颜宗敬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他身边半步,就连睡觉,也要把它放在枕头下。

“王爷,还得赶两天的路才能到大同府,你先歇会吧。”莫为小心翼翼的说。

“我睡不着。这把小匕首原本是要送给元儿的,可惜我却没有那个机会,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为儿,要不,你给我说说元儿吧,你,到底是见过他的。”

莫为点了点头,开始向完颜宗敬述说她眼中的耶律旺。

马车内,完颜宗敬听着莫为的述说,脸上一时微笑,一时黯然,马车外,随行的完颜亶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大同府锦绣街。

韵梅居。

莫凡正在自己的水榭内看书,一只雪白的羽鸽扑啦啦的飞到他是案前。伸手抓着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张小纸卷,摊开看了看,讲小纸卷放到蜡烛上点了。

次日,韵梅居的姑娘们都一个个收拾了包袱,带着各自的卖身契,和莫凡送给她们的银两,各自雇着马车离开了,顿时,原来莺歌燕舞的韵梅居再不在天黑后挂出那两盏大红灯笼来,许多客人来了之后都吃了个闭门羹。

一时之间,锦绣街其它的妓馆纷纷猜测,韵梅居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遣散姑娘关门了?

江絮也从前来看诊的客人那知道了此事,虽然好奇,但她原本就不是个多事之人,莫凡那样的人,自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若不想说,又何必多此一问?

所以,当莫凡自关闭妓馆后,每日按时来她家中报道,教导明德习武,二人见了面,江絮也不问他为何关闭韵梅居的事。

耶律旺对儿子的这个师父,因为那天夜里的事情,心中始终有个疙瘩在,对莫凡也始终是淡淡的,莫凡知道他的心事,也不以为然。

数日之后的一天,一辆大马车风尘仆仆的来到大同府,驶入了锦绣街韵梅居大门。

莫凡早已等在院内,马车进来后,莫为第一个跳出马车,扑到莫凡的怀里。

“凡,我回来了!”

“为儿,一路辛苦。属下参见小王爷、王爷!”说着,莫凡便要撩衣跪下。

完颜亶一把拉住了他,“莫凡,你我何须如此见外!”

看到久未见面的莫凡,完颜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与莫凡同年,二人自幼便在一起长大,完颜宗敬对莫凡莫为视同己出,他们相互之间名为主仆,实则如同兄弟姐妹一般,感情很好。

“凡儿,你可是越长越有气质了,难怪为儿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完颜宗敬看着这个他一手拉拔大的俊美青年,不由得笑道。

“王爷莫开属下玩笑了。属下应该祝贺王爷不日就可父子重逢了。”

“莫凡,多谢你!多谢你为我找到元儿的下落,我给你下蛊,你可曾怨恨我?”

“王爷,你对待莫凡,如同再生父母,莫凡怎会责怪王爷,再说,如今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王爷莫要介怀才是。”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元儿啊?”完颜宗敬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

“王爷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歇息,见面的事情,容属下安排一下。”

第二天,莫凡以要给明德看武功秘籍,将他带到韵梅居自己的水榭内,中午时分,韵梅居莫凡的贴身小厮突然来找耶律旺,说明德调皮,掉进水榭下的池塘里去了。

耶律旺和江絮一听,儿子落水了,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跟着那小厮急急的来到韵梅居后院的水榭。

一进门,却看见自家的儿子正在一个身材魁梧挺拔,颇有气质的一位中年男子说笑,那里有掉进池塘的样子。

耶律旺和江絮不由得面面相觑,满腹狐疑地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着的莫凡。

完颜宗敬正和耶律明德说笑着,看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一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看向那个站在门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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