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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燕同时讲到2008年汶川大地震。

当时她和她外婆在一起,幸好南充这边震地不是太厉害,房子却也震裂了不少呢。她说当时差点吓死我和外婆了。

这次地震我也亲身感受过的,特别厉害,虽说当时我在银川,躺在工地的活动房床上呼呼大睡,可剧烈地震动将我从梦中惊醒,我还以为是哪个二货故意摇晃我的床呢!不一会便听见外边喊声大起,说是地震了!好多塔吊司机都吓的神情僵硬,毕竟塔吊那么高,想要爬下来也并非易事。幸好震源不在这一带。

后来就听到好多四川工人都跑回了家,再后来从新闻上看到这是一次震惊全国性或者可以说是世界性的大地震,十几万人在一瞬间糊里糊涂离开了这个灿烂美好的世界。而爸妈打电话问我们怎样时我说一切都好。我妈说她和我爸正在庄稼地里干活,听见大地深处一阵轰隆隆流窜滚动的声音,就跟过火车似的,紧接着我爸就背身翻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里,等镇定了才明白,是地震了。

小燕说到她外婆时眼圈儿就红了,她说从小都是外婆带她长大的,她就是新闻中常讲的那种留守儿童。自从外婆逝世之后,她便走出家门随着父母东奔西跑地打工,一直到如今,保持着此种状态。她说她家的院子都长满了荒草,房屋破裂,久无修葺。她们那里耕地很少,种点粮食也只够生活的,压根没有经济基础,出门在外都是迫不得已。可她还是喜欢那个小村子,静得闲适,绿得可爱。

她随之问我们村子怎样的光景?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说了她也想象不来。我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她非得问个大概,我就说满山苍白,大片大片的苍白,苍白的让你难过。她说难道没树么?我说凤毛麟角。没河么?我说河倒是有就是常年不见水流。她眨巴着眼睛又问,那绿草总有吧?我说每到夏天还能看见几点绿。她说妈呀,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一幅怎样的面貌了。我说你常年在南方,估计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刚好这也是一次机会,去看看也值。她说确实想去看看,看看到底怎样的山水养育了你这样一个奇葩。

时间过得好快,不经意已十一点了,我看了看手机,我说你该回去了。

她也看了看手机不说话。

看她那副淡定模样,我说要不别回去了,你敢不敢?

我还是回去吧,和你在一块缺失安全感。她倒是开起了玩笑。

我笑着说你多虑了,如果我真想对你怎么着早下手了,还顾得上跟你家长里短啊!

她说你敢,你不看看走到了哪?起码这里是我的地盘。

就算是你的地盘儿,这会儿你也误入了狼窝,我说。

她笑着说,借你熊胆估计你也不敢。

我见缝插针,乘其不备,把她搂在了怀里。我压低声音说,你看我敢不敢?要不你留下吧。我说这些话时嗓子眼儿干的冒烟儿,不知是真渴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嘴角的肌肉都有点神经质地颤抖。

小燕犹豫了,好半天她保持沉默,只是红着脸,似乎再等待着什么?本来我该乘势吻她的,可我却没这份情绪。见我没动作,她抬起脸看着我说,真留下啊?我姐她们该骂我了,说我一个女孩儿不知轻重,第一次见人就这个德行,再说了,你会怎么看我?

我愣了,思索一下,觉得她说的在理,我说对不起,是我一时昏了脑壳。

小燕听了我略带忏悔性质的话,明显生出些许感动,扬起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盯着我,动情地说,要不我……留下?

我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估计她内心挣扎过,或许真想留下却显得颓唐,因此略施小计就捋直了障碍。因此小燕冒着名誉扫地的危险坚毅地留了下来。而她此番举动让我总觉得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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