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王身上的佩饰引起了所有官员的注意。早朝的时候,尧桀的心情格外地好,处理完政事便起身回到后殿。
接连几天汐夜都是躲在房中雕制首饰,尧桀便赖在寝殿不肯离开。这一天,尧桀上朝去了。
“王妃料事如神。”侍女跑进来对汐夜说,“宰相大人夫人身边的丫鬟向我打听手环的出处!”
汐夜看了看侍女,“百两黄金一个,概不赊欠!”随手又拿出几个挂坠给两名侍女戴上,然后对着她们笑了笑。两个侍女高兴地出去闲逛了。
晚上,侍女拿着一叠银票走进汐夜寝殿,身上的挂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汐夜笑着看向两人,真是聪明的侍女!若是制作珠钗头饰,这里还没有足够的器具和材料,眼前也只能雕制些随身的物件!两名侍女又一次佩戴整齐出去了。
一个月后。再过不久就是小年,看来,除夕要在月氏度过了,汐夜坐在凉亭看着眼前的枯树发呆。
“汐夜!”
“恩!”
“恩?”汐夜猛然转身,身后站着尧桀。
“汐夜!”尧桀轻声呼唤。
“来!”汐夜起身离开后园。
回到寝殿,汐夜将桌上的银票交给尧桀,“扩充国库吧!”
“汐夜。”尧桀看着厚厚的银票,“若是可行,便在昌京开设一家店铺,名为兰花阁!”
“我正有此意!”
“我写信联络忠伯,你派人送信!”汐夜看看尧桀。
“好!”尧桀拿来纸笔,汐夜提笔急书。
信送出去了,汐夜在月氏王宫焦急地等待着回音。第三天下午,送信的白鸽回到王宫内殿。拿起书信看了看,尧桀起身前往后宫寝殿。
看完书信,汐夜取出纸笔又续一封。这一次,送信的是王宫苍鹰。
苍鹰很快回来了,身上背着一个厚重的包袱。看着眼前半人高的苍鹰,汐夜不禁吃了一惊。轻轻地走到苍鹰身前,汐夜解下包袱。里面是兰花阁的富贵花开十二金钗,紫玉套饰等当家首饰。忠伯还附带上几件新制的小饰,做工精巧,汐夜非常喜欢。
以后的几天,不断有苍鹰来往于酆都和昌京。兰花阁在官家的保护下,于腊月十八在昌京最繁华地段开张。因为是官府设立,所以云集在昌京的客商纷纷前来捧场。
尧桀越来越觉得汐夜不可思议。这还只是开始,汐夜后来所做的事情更是令尧桀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来客栈
翌辰和凤华正在门口饮茶。看着外面纷飞的雪花,凤华叹了口气,“我已得知汐夜下落!”
“哦?”翌辰看了凤华一眼。连日来,为了寻找汐夜,翌辰早出晚归,偶而碰见凤华也只是敷衍了事。
“她在月氏王宫!”
“恩!”
凤华看看翌辰,“你有何打算?”
“没有!”
凤华起身,小侍随后离开,门前只剩下翌辰一人。看着门外的大雪,翌辰突然很想饮酒……
兰花阁已经在昌京开张了。由于经营权在官府手中,所以管事由工部派出,并非隶属于吏部。但是,里面出售的首饰完全由酆都兰花阁制作,由草原苍鹰运送,所以这也就限制了饰品的数量,也正因为如此,兰花阁的首饰在昌京均以天价卖出。汐夜收回成本,其余的银两完全交由尧桀入住国库。
这一天,尧桀特意换上进贡的皮袄。站在后园,尧桀想让汐夜看到自己温柔的一面。
看到尧桀的样子,汐夜轻笑出声。与其说尧桀身上穿的是羊皮袄,不如说是羊皮未褪毛。皮袄上的绒毛未经过梳理,有的已经粘粘在一起,团团绒绒,看起来还有些脏。尧桀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汐夜不停地轻笑,尧桀见汐夜高兴便大步走上前来。汐夜的笑声更大了,尧桀不只穿了一件皮袄,还有半身的袄裙。
看着有些特别的尧桀,汐夜突然觉得这个君王十分可怜。哎,能够建国已是不易了!
“尧桀!”
尧桀看着汐夜,这是汐夜第一次呼唤自己的名字。虽然于礼不合,但是尧桀心中十分高兴。
“何事?”
“南国可有印染技艺?”
“有!”
“招主事前来见我!”
“好!”尧桀转身就要离去,他忽然想起自己才是君王,于是又转回身。
看着尧桀异样的眼神,汐夜有些奇怪。尧桀走到汐夜近前,单手撑起汐夜身体将她扛在肩上。汐夜没有挣扎,两人回到寝殿。没过多久,尧桀抱着汐夜睡着了。
年三十到了,汐夜早已写信告知父母行程延误。因此,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也是第一次在南国过年。
三十晚上,尧桀宴请百官,汐夜赫然在列,这就已经明示了汐夜的身份。尧桀早在立国之初就已立誓,此生只娶一位王妃。无数贵族女子争相献媚,可是尧桀都不为所动。现在国宴之上,一名异族女子正坐大王身旁,下坐众人已然知晓其中玄妙。
数名贵妇上前敬酒都被尧桀挡回,一来怕人下毒,二来尧桀厌恶女子饮酒。宴会结束后,尧桀拉着汐夜离开正殿,众人看着大王和女子离去,转身议论纷纷。
来到后园,早已有人准备好烟花。尧桀很早就命人去三国采购,为了给汐夜一个惊喜。看着烟花升天,绽放,汐夜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看着汐夜孩童般的笑容,尧桀觉得自己和汐夜走近了一步,他从后面抱起汐夜,两手紧握汐夜双手。汐夜的手凉凉的,凉气由指尖渗入尧桀心房。
“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尧桀看着汐夜。
汐夜看着天上的烟花,笑容依旧,可是其中多了一丝苦涩。
虽然尧桀不懂汐夜心思,但是也看出汐夜难过。尧桀无奈,转过身来,他不想勉强汐夜,同时也下定决心,此生不会再娶王妃。
又是一个不眠夜!
转眼已出正月,大雪纷飞的傍晚,后宫寝殿门前聚集了工部的匠师。汐夜走出殿门,侍女将图样交给大家。工匠疑惑地看着图样,汐夜开始讲解其中奥妙。
半个月后,第一批绣花皮袄制作完成。看着眼前做工粗糙的彩色皮袄,汐夜无奈地叹息。没有经过尧桀同意,汐夜将皮袄送给宫中的禁卫和侍女。
皮袄的制作陆续完成。汐夜挑出其中做工还算精巧的放进兰花阁寄卖,如此昌京兰花阁又多了一个门类。汐夜又将剩下的皮袄送给尧桀的近卫,重臣,以示恩宠。
此后,工部匠师按照汐夜所画的图样陆续缝制出花样繁多的皮制衣饰。精明的商家开始到月氏工部走动,希望获得皮制衣饰的贩售权。很快,不周,成于的商家与月氏订立了契约。至于北冀,贩售权完全由兰花阁垄断。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匠的技艺日渐成熟,草原雄鹰再次跨越群山飞往北冀……
忘情海玄武宫
成寐端坐在上面看着下坐的书齐和伯夷,“你等前来就为此事?”
“正是!”伯夷笑看成寐。
“我已知晓!”说完,成寐驾前水帘骤然而起。
“成寐下逐客令了!”书齐看向伯夷。
“老套,看他能如何!”
水帘落下,成寐已不知去向。书齐看着伯夷,“晚饭?”
“这里多的是材料!”伯夷大笑。
书齐看看周围,侍卫已悄然离去……
尧桀离开正殿匆匆赶往汐夜寝殿。来到门前,尧桀一把推开殿门。汐夜正在殿内饮茶,桌上放着新进的水果。
“大王!”侍女对尧桀低身行礼。
“退下!”尧桀挥手。
两名侍女走出寝殿关上房门。“我送你回云来客栈!”尧桀看着汐夜。
汐夜抬起头看着尧桀,她很奇怪,尧桀一直不肯放自己离开,如何今日?
“来!”尧桀拉起汐夜走出大殿。
来到宫门前,尧桀将腰间的宝石短刀交给汐夜,“见物如见人!”尧桀抱起汐夜放在车驾上,挥手示意车夫启程。马车走了,尧桀看着汐夜的车驾远去。
离开王宫已经很远了,汐夜回头看了一眼王宫的方向,转过来闭上双眼睡着了。
来到云来客栈门口,安先生已经回来了。见汐夜进来,安先生站起身来,“汐夜!”
“安先生!”
“恩!”
翌辰和凤华走下楼梯,看着汐夜,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汐夜!”凤华首先开口。
“关系缓和了!”汐夜抬头看了看已经来到近前的两人。
“翌辰,凤华,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凤华很想走过来抱起汐夜,可是翌辰在场,他只能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翌辰哥哥!”汐夜看着对面的翌辰。
翌辰上前两步,一把抱住汐夜,“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恩!”
“还没有吃饭吧!”凤华轻声提醒。
“汐夜!”翌辰低声呼唤汐夜的名字。
“恩!”
“来!”翌辰拉起汐夜坐在桌前,“店家,把最好的饭菜端上来!”
月氏多为游牧民族,食物亦与此有关。汐夜原本厌恶生冷食物,这几天在王宫她一定很不习惯。翌辰看着汐夜,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