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墨染馨哄得浮云歇下后，碍于慕尘枫站在浮云窗外幽幽看着她，不得不走了出去。
墨染馨蹑手蹑脚地离开浮云房里，又轻轻把门带上，生怕慕尘枫吵了浮云，直接把他拉出好远，这才想放开牵着慕尘枫的手，却不料，牵手容易放手难了。
慕尘枫哪里肯让她甩开自个的手，耍赖地牵着墨染馨的小手，任凭她甩，就是不放开。
少顷，在墨染馨的惊呼之下，慕尘枫将她拦腰抱起，借着轻功把墨染馨带离了三王爷府。
微风在耳畔轻呼，慕尘枫抱着她，在各家各府屋檐之上轻快地飞跃着，跨过城墙，往着漆黑野外疾步飞去。
有些事情，他要与墨染馨说。
约一柱香的时候，慕尘枫把墨染馨带到一处林子里放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墨染馨隐隐看见了，立在她跟前的三个墓碑。
墨染馨微微挑了挑眉，看着面色变得沉重的慕尘枫，带着玩笑的口吻道：“三爷这是想吓我吗？”
慕尘枫深深地看了墨染馨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他邪魅的眸子里忽然带着十分认真的眼神看向墨染馨道：“我心悦你。”
墨染馨一愣，慕尘枫三更半夜将她带到死人坟墓面前，就是为了与她表白吗？
见墨染馨不说话，慕尘枫拉着她在那三个坟墓面前坐了下来，又继续道：“馨馨，我自幼并不是在皇宫长大的，是父皇在外间的私生子。”
“总归说来话长，后宫里，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誓要将我斩尽杀绝。”
慕尘枫说着，望向眼前的三个墓碑，又幽幽道：“在父皇接我回宫时，我过的是那东躲西藏遭人追杀的生活，好几次差点命丧宫外，是他们以自身替我拖住了杀手的脚步，因此，他们家破人亡，我却得已存活下来。”
“我身上，背负了几条人命，这份恩情，无法偿还。”
听了慕尘枫的话，墨染馨挑了挑眉，同看向那几座冷清的墓碑，肯定道：“他们是皇甫小家的亲人。”
慕尘枫缓缓点了点头，面带苦涩地看着墨染馨，似乎十分艰难才能开了口：“五年前，翘崖之上，我宁愿是我死也不愿伤你分毫。”
“可是那时，我心想着，她不能死，这是我欠她的。你若是死了，我便随你去了，地府之下，做亡命夫妻。”
墨染馨沉默了。
五年前翘崖之上，是他与她之间的膈膜，抹不掉的过去。
慕尘枫那时舍下自己，去救了救命恩人之女，却打算与自己一同死去。
她该感激他吗？
见墨染馨沉默了，慕尘枫面上带着几分忐忑不安偷偷看着墨染馨，就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再次失去了眼前的女子。
慕尘枫知道，不管是五年前或是五年后，他都不能替墨染馨选择生或死，只是，两人，他只能选择一个活下来。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墨染馨的问话：“所以，你将我带来皇甫家的坟墓面前，是欲要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