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招可言!
陆言昔两柄水形巨剑变得子虚乌有,胸口出现一滩血雾。
霎时,剑锋划过,鲜血狂流。
王昭遗与笑般若急冲上前,搀扶重伤不已的陆言昔,第二次,危在旦夕。
这两位兄长顾不上眼前大敌,撕扯身传衣裳,一条一条的丝带紧紧包裹,恨不得裹成麻花。
“这位哥哥怎么想得?断水剑专断氽中剑。”碧潮生嚣张跋扈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原本之意如何?”
陆言昔忍着剧痛,喘着大气,“小鬼......剑招......”
王昭遗怒斥:“捡回命,就不要说话。”
胸膛开花的陆言昔,欲挣扎爬起,再战三百个回合。
把那堪为御道之巅的孤独二十八式摸个透,告之众位兄弟们其中奥妙,尚有一息机会找到破绽,虽死无憾。
血肉模糊的鲜红已经止不住地往外流,王昭遗痛心不已。
陆言昔冒出豆大汗珠,一言不吭,卯住了劲。
刚好的伤势又来一着,承受最残酷的罪责。
王昭遗于心不忍,蓦然站起身。
“剑门之事,剑门之荣,兄弟的败,由大哥来。”
碧潮生举剑轻蔑,“哼……谁来都一样!”
那一眼瞟见的俊美剑客,让还是碧玉之年的暴徒剑客心生爱慕,这是多大的罪过。
“长得好看,让你三招。”
“不必,一招!”
“好!一招就一招。”
“王大哥......你要......小心......”
陆言昔浑身大颤,被笑般若扶至湖畔边,举步艰难。
碧潮生提手起剑,做了挡招之姿,说好的一招。
刹那,一股碧绿轻烟从他身后掠过,鸦雀无声。
换得方位的王昭遗低头沉思,两眼幽怨,沉默不语。
这时,碧玉之年的暴徒剑客全身爆裂,大至肢体器官,小至血管肌肤。
当场吐血身亡。
烟流剑?
众生目瞪口呆。
王昭遗拾取掉落地面的断水剑,第一个想到的是小乞丐。
“小兄弟,接剑。”
沐雪之接过剑,神气十足,左鸦九,右断水,高高举起,
“断水胜过鸦九,小兄弟好好用之。”
王昭遗抱起碧潮生的尸身向湖畔边走去,缓缓放下,顺着河流的方向飘去。
在此,简简单单竖起一字墓碑,“独”。
默哀......
装傻充愣的俊美男子初现烟流剑术,众生刮目相看。
米袍道人吟诗,“雨灵豪杰皆天下。陆水笑线王烟流,银扇铁相霸刀狂。无算无矩大阳针,断水鸦九沐炳吉。雨灵浩大震寰宇,诸事乾坤顺天应。”
众生合不融嘴。
——
鹰雲桥,百木森尽头的小镇,依山傍山,依水吃水,这座靠着森桥过日子的小镇出了名的穷。
然而,镇上也有有名的大夫,众生依照名医的方子,抓了几服良药,施了几根银针。
如此,陆言昔才活生生逃离鬼门关两次,命格实在过硬。
伤势未愈合的他急于找寻笑般若、铁屠痕喝起坛酒来,边喝边泛着鲜红。
后来者居上的九石盟也到了鹰雲桥。
寺天空城、风道云海、哈尔千寻子、幽灵猫妖、等九石盟骨干与雨灵盟众仙拉开战局。
因鱼公子不幸摔了一跤,混战便以闹剧收场。
九石盟当家鱼公子足足四百多斤重,骨干好不容易抬着他回了营帐。
“盟主,伤?”幽灵猫妖结结巴巴道。
“伤到?当本盟主纸糊的?”鱼公子汗流浃背,躺在营帐榻上。
四人连忙回应:“是......是......”想想不对,急忙改口,“不是......不是......”
又着想不对,“是......还是不是......”
鱼公子摸着咕咕作响的大肚子,使命叫唤:“厨子都死光了?没听到本盟主肚子咕咕叫。”
寺天空城一哆嗦,急忙向营外吩咐:“还不快给盟主端上。”
营帐外,迎面而来多位侍女与侍从端上满满一桌子的大肥羊、小乳猪、蒸鸡、烤鸭......
流哈喇子的鱼公子盯死美食佳肴,一刻不离,虎狼遇兔子,扯下羊腿,开始撕咬。
服侍的婢女小心翼翼往鱼公子身前的酒杯斟酒。不出意料,手一抖,溅了一身,侍从们被吓得惊慌失措,连忙下跪求饶。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鱼公子暴饮暴食,啃完羊腿抓起乳猪,完全不理会满身油腥,满身酒味。
打牙祭绝对囫囵吞枣,压根没在意酒洒的一事。
“你们下去吧。”
营帐外,走进一位弯背小老儿,寺天空城恭恭敬敬称呼:“多郎先生。”
侍女与侍从“是”的一声退出营外。
鱼公子已经吞下一整只乳猪,依旧不能满足,抓起蒸鸡塞进肚腹里。
“盟主慢点吃,容小老儿说几句。”
“你说,听着呢。”
鱼公子拧下鸭头,上口就咬,鸭脖三寸之地,无处不是牙印。
多郎向寺天空城等人作揖,“诸位辛苦!”
“多郎先生辛苦。”
“想必都见识过雨灵盟,各抒己见吧。”
多郎第一眼望向风道云海。
风向云海快马加鞭,道:“与我对战是位背剑少年。先前见过,是名不经传唐门小辈三少,不提也罢。”
多郎向寺天空城瞧去。
寺天空城回禀,“铁屠痕人称大当家,‘武道乾坤’败于天下霸吼,实力卓越,不可估量。”
哈尔千寻子接道:“以一敌三本是小瞧了他们。结果真小瞧,我能全身而退都仰仗盟主大人。”
“力气大,胖。”幽灵猫妖异瞳一蓝一黄,消瘦,“钢针尖,快。”
“四位,觉得雨灵盟如何?”多郎接问。
“堪比三占、焚香。”寺天空城道。
多郎正容亢色道:“还有二位!”
四人好奇。
多郎眉头紧锁,脸色难堪,“双剑少年与折扇少年。”
“二人有何不同?”
“左鸦九右断水,两柄先天神刃曾收藏圣门器会。”
哈尔千寻子续问:“折扇少年如何?”
“这位大有来头,说出来别怕。”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多郎大人说便是。”风道云海不屑一顾。
“折扇……乃智门十二秀六爷银翎。”
四人沉默......
多郎言显得无助,“没错的话!”
四人又问:“比起多郎大人......”
弯背小老儿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留得一句,“凶多吉少。”
坐吃山空的佳肴转瞬即逝,稍许满足的鱼公子当头棒喝,“丫冄的废物,不够吃就放着,坐收渔翁之利。”
四人恍然,作揖佩服,“盟主高见,尔等愚昧。”
弯背小老儿也加了一句谄媚,“盟主英明。”
“废物......还得本盟主亲自出马。”
鱼公子半躺榻床,眼珠子翻白,打起鼾声。
营帐外,一名侍从吆声大喊:“盟主有令,为四位将军与多郎大人洗尘。”
另外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是鱼公子一早为风道云海他们准备的,不过有个前提,就是得等他吃饱。
——
雨灵盟众生落脚鹰雲桥一处胡同客栈,镇上的客栈不同寻常。要不是无矩多番打听,死也想不到,门户家的菜园子就是上等天字号门生房?
众生行事低调,憋屈在一间门生房里。
无矩惶惶不安,愁眉苦脸地左右徘徊,佛尘来回挥打。
“难办,难办,前途不明,后有追兵。”
铁音大师迫切问道:“二当家可有主意?天诺城近在咫尺。”
无算子摇摇头。
无矩不屑那后来的追兵,一顿行事还算他的功劳,“九石不足为惧,盟主草包一个。四大护法不如几位兄弟,至于小老儿?贫道放了一张五行咒,浑然不知,待会五行相冲,好受不得。”
龙井一圣竖指夸赞,不得不佩服,“无矩兄,高明。”
笑般若魔怔,“小师侄,还是那等不规矩……”
众生乐了,一度压抑的气氛又恢复以往,雨灵众仙插科打诨。
“贫道让诸位兄弟见笑了。”
无算子碍于副盟主之位,有些事情得他亲自做主。妙赞无矩道人的同时,等众生欢喜过后,他郑重其事道:“诸位兄弟……请听我一言。”
无矩身为副盟的接班人,权威之事由他捍卫。
“副盟主有话要说,我等洗耳恭听。”
天字号的门生房,菜园子里,除了少许散养家鸡吵闹打鸣,这一刻称得上宁静。
“倚仗各位兄弟,吾盟连连报捷。”无算子官话客套,不比庙堂为官。
众生谦让,“哪里,哪里,都是盟主领导有方。”
无算子再则道:“天诺城在即,前途未明。九石、三占、焚香、古月相续而至。敢问诸位兄弟的意见,行还是不行?”
众生沉默。
王门君主神秘失踪,群雄并起,各路人马一股脑冲去天诺城,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昭告天下,夺了君主之位?
还是相互凑个热闹?
抢占天诺?胜者为王?
綪霾时代的三元战役,王门君主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哪怕到了诸子时代,率先成者的圣老都要礼让三分,如今依旧成谜。
一路而来,雨灵盟顺风顺水,避过三占、焚香,巧夺琢郡,收了鸦九,断水。
天诺城已是一步之遥,此刻胜利的喜悦,无一不展露无疑。
众生恨不得立马冲进天诺城宣布新君主登基,好划分王门的边土与财富。
“我说行,都到这份上,哪有不去的道理。”铁音大师率性而言,接连,肺腑之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怨不得别人。”
“胖和尚这话入耳,二当家......”陆言昔立即改口,“副盟主且不可多虑,舍身求仁,富贵同享,生死同命,不过尔尔。”
通饮一口酒水,拍案立起,“我赞成行。”
“行”的念头在众生之间回荡,而王昭遗与大红真人坚决反对,一致认为,“此事需从长计议,万不可贸然行事。”
“王兄还是老样子,前怕狼后怕虎。”
意见分歧的双方永远闹不和,哪怕是亲兄弟,亲姐妹,事后总要牵连亲情。
这陆言昔心直口快,不过脑子,揭了自家兄弟的短。
“忘了当初夏姑娘如何托付终身?八抬大轿,外加一座城池。”
“啊?”
秀美剑客王昭遗羞红了脸,吭不出一言。本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年轻剑客反被自己人羞辱了一番,难堪败像,挺门就出。
“王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言昔口无遮拦,才意识事态严重,然而于事无补.
“大哥……”
“陆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小俩口的事情,你参合什么?”
无矩劝说陆言昔前去赔礼道歉。陆言昔也算重情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想都没想便追了出去。
事后,众生继续商议。
至于娶妻巨礼之事,尴尬凝结的气氛一度袭来,换来久远的宁静。
无矩起了头,“兄弟们再说说?”
“大当家是个粗人,不会谋划策略,只会打架杀人。”
铁屠痕双手一摆,扬长而去。
笑般若安耐不住,最终魔怔失笑,“大当家快人快语,我与他喝两杯。各位兄弟再议。”
一线剑流的笑般若与十相拳的铁屠痕相续离开天字号门生房,菜园子内把那闹人的家鸡给宰了下酒。两人盘地而坐,就地取材喝着酒,唠着嗑。
铁音大师变得聪明起来,“我等茶道众友以副盟主马首是瞻,一切听从副盟主安排。”
龙井一圣,普洱和尚,碧螺散人,大红真人,蓦然点头。
吉义人摸着脑袋瓜子,喃喃自语,“拉曲与打铁,本来无意,何来有意?”
瞎子炳叔,伏手二胡,“打铁无意,拉曲有意。”
“拉曲有意,那......这里得交给年轻人吧!”吉义人随着炳叔往菜园子待着,篱笆竹下做起洞箫,他们嫌着不够好,讨来家鸡制成串烧。
门生房还剩蛮力汉子横霸刀,他凑近向无算子表态。
“二哥……”
无算子当然知晓自家傻二弟要说些什么,一把拦住,不让他言语。
此刻,无矩表态,“副盟主之意也是贫道之意。”
三少赞同,“我随。”
众生也算各抒已见了一把,把原封不动的问题又退还给了穷酸先生。
无算子心中算盘,顿起烦躁。
他看过明亮之眼莫过于银翎,恭恭敬敬向他请示道:“一切听从盟主安排。”
银翎蓦然回首,“二哥何事?”
显而易见,贪玩的折扇少年压根没有理会众生的商议,一个劲得与沐雪之玩着小孩子的把戏。
无算子很是气愤,瞟了一眼沐雪之。小乞丐立马躲到横霸刀身后,畏畏缩缩低着头。
“盟主,兄弟们正商议要不要进军天诺城。”
“嗯?为何不进?”
无矩连连灿笑,“雨灵虽小,王门之大,都抵不过盟主威武。”
茶道众友纷纷响应,“咱们盟主是谁,鼎鼎大名的智门六爷。”
银翎天真浪漫,一脸茫然,“二哥,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
“那好,明日一早进军天诺城。”
银翎伸出玲珑剔透的白折扇,趾高气扬,外加神情得意。
众生立即下跪,“盟主英明神武,雨灵千秋万载。”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先前排列。
“雨灵千秋万载,必夺君主之位。”
寥寥几人,声响震天。
远处的笑般若、铁屠痕听得心中畅快,月里挑灯看,酒干三大碗。
王昭遗与陆言昔闻听宣誓,露得满心笑容,陆言昔大声掌掴到。
众生已进入佳境,没想到被躲至横霸刀身后的沐雪之用一盘水从头浇到了尾。
小乞丐一脸惊恐,实则小心翼翼道:“二哥……四哥……那里有很多吊死鬼,去了会死的!”
再则又重复了一遍,“真会死的!”
那语气分明是打退堂鼓,众生霎时安静。
“王门君主神秘失踪,天诺城大乱。三位编制大人也不知闹得哪一出,整斧声烛影。”
啪!!!!!
一个巴掌!
无算子狠狠的一记耳光,娇嫩的小脸蛋留下深痕的五条红杠,眼泪不停地在打转。哪怕是天生细皮嫩肉的沐雪之也低挡不住,狠心的五根手指印。
“你在……胡说……什么……”
“二哥!”
银翎挑高嗓门,两行泪水差一点落下。
小乞丐捂着脸,低沉着头,咬紧牙冠。任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让其落下。
“二哥……”
银翎再次喊出。
无算子懊悔十分,盯望那通红的右手,内心乱成了一团。
“为什么......要会发这么大火?”
“为何......偏偏......”
“明知道......我......我......”
“小四……”
轻轻喝了一句,“扰乱军心者,罪无可恕。”挺门而走的穷酸先生不忘叮嘱,“霸刀,让盟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是……二哥。”
横霸刀不忘向沐雪之与银翎道别,“小四,小五,晚安……”
众生自然知趣,纷纷挺门而走,入住天字号门生房的雨灵众生在菜园子里挑灯看月。
一场夜明月,天涯觅芳草,只因相思泪,生死不相忘。
翌日清早,众生整装待发。
临行前,沐雪之向众生跪拜,行了一个大礼,“各位哥哥!小弟有句不当讲的话?”
无算子先是瞥了一眼沐雪之,小乞丐立马跪下。那时,跪地求饶的场景又在穷酸先生脑海中历历在目。
“小五,有话直说。”无算子异常和蔼。
不见无算子凶悍,沐雪之稍有抬头,声音骤小,“天诺城......凶多......吉少。”
话至一半,无算子立使一个眼神,小乞丐吓着哆嗦。
“小五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无算子稍许有些不耐烦,却没之前的凶巴巴。
“哥哥们......不妨兵分两路,一路暗处,让三占......焚香......九石......古月......”几个盟系,沐雪之吐字飞慢,算是死记硬背,实在难得。
接着......停顿好久,才冒出下一个,“让他们对付天诺城......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
众生犹如醍醐灌顶,纷纷点头。
沐雪之再次小声续道:“还有一路......”
“还有一路?”
“另一路,收集器会......名刃......物归原主,圣老会帮我们。”
“哈哈,我怎么没想到?”铁音大师怕打自己的脑袋,过于惭愧,“这法儿可行。”
自诸子时代开端,智者由圣老钦定,作为唯一不以流血事件称帝的十者之一,天下共知。
无算子嬉笑,拈起一把胡须道:“小五在理,兄弟们意下如何?”
“百密无疏,小鬼头的主意稳妥,妥当,没得说。”
无矩拂尘挥洒,摸着沐雪之的秀头,甚是欢喜。
“哈哈……臭道儿都这么说,兄弟们肯定没意见咯。”
铁音大师开怀大笑,众生相续而笑,这次魔怔传染并非出自一剑仙笑般若,而是那大大咧咧的胖和尚铁音大师。
沐雪之挺直腰板,小声呼唤银翎。
“四哥!”
银翎躲至末尾,偷偷为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一切看上去那么的自然。
无算子当然知晓这位幕后高人,同样也竖起一根大拇指。平时爱贪玩的折扇少年,正儿八经起来一点不含糊。
“兄弟们就按照这个来。主意是小五提的,那收集神兵的一路便由他负责。”
沐雪之愣了下,脱口而出,“二哥,我不会......”
“放心,二哥自有安排。三弟霸刀,笑兄,陆兄,麻烦你们一同前往,协助小五。”
“副盟主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至于其它兄弟?鹰雲桥的菜园子还是不错的,留守这里,时时观察四盟动向。”
“我也去。”银翎收起折扇道。
“不行,你老人家得留下来住持大局。”
“我不管!反正雪之去哪,我就去哪。”银翎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再说,没他,我可无聊了。”
“胡闹!万一天诺城有个风吹草动,没你怎么行?”
“二哥在,还怕拿不定主意?”银翎俏皮,“我与雪之收完剑就回,路上不耽搁。”
“但是......”
无算子伸出一手被无矩佛尘轻轻拍下,“贫道与二当家共同打理盟中事宜,盟主大可放心。”
“无矩兄……”
“此事就这么定了。”无矩推着无算子就往外走,“道贤,咱俩好好商议。这天诺城的作战计划复杂的很。”
银翎嘻嘻一笑,揪起沐雪之往外跑了。
天字号的菜园子,笑般若、陆言昔、与横霸刀一一拜别了众生。
“陆兄、笑兄好生照顾盟主与.......小五!”
陆言昔回道,“少一根头发,拿何某的脑袋顶罪。”
就这样,五人陆陆续续,摇摇晃晃离开了鹰雲桥。
笑般若仰天大笑,得意忘形。
五人路迢迢,背影各随行,林中欢语声,挥手洒泪别,默默相思恨。
背影离去,秀美剑客王昭遗默默祝福,“笑大哥,陆小弟,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