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瑟当着她的面把照片给删除了,除此之外钱清把她的手机给砸得稀巴烂,她倒是无所谓,放在录影笔在手里,证据也在手里。
“对了,忘了和你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主管利用我把你套出来的局。”她道。
“你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情最明白的人应该就是主管了。”她淡淡道。
“什么意思?”她询问。
林锦瑟嘴角一笑,并不打算说出来。
“你说不说?你已经把我给供出去了?”她咬牙切齿。
林锦瑟看着她面目可憎逐渐走向狰狞的脸,缓缓道:“主管早知道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才三番五次地逼我去找出直接证据,证据找到了对她最有利了,其一可以逼走你,其二自己就没有威胁,如果没有找到,其实也无所谓,她又不差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员工。”
钱清听完她说这一大段话深吁一口气。
“你倒是个明白人。”她道。“那又如何,你现在成了一枚棋子了。”
“是,被你们丢掉的棋子。”她笑了笑,无所谓。“现在终于可以放我走了?”
“你不反抗?”
“棋子可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淡淡道。
林锦瑟从屋子里面走出去之后,腿软了好几下,差点站不住脚。
她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处看到了正在等待的波浪卷。远远地,那女人也看见了自己,朝她用力挥手。
林锦瑟慢慢地跨步走过去,靠着他的肩站定。
“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你们撞见了?”波浪卷询问,表情写满了担忧。林锦瑟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她道:“你放心,我没有把事情说出去。”
“那我的那笔钱……”她面带恳求。
林锦瑟很冷静答:“那钱自然会给你,我答应的事情会做到。”
钱会给她,她是共犯,她也要得到相应的惩罚,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么好的事情。
“说好了。”她伸出细长雪白的手来。
林锦瑟眼皮微一垂,并没有握上去,3路公交正巧停下,林锦瑟投币坐上,公交车上放着柔和的广播,正是下午观景,整个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地响。
她透过有些模糊的玻璃看向窗外,那萧条的背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她从未想过来到这里会沾染上这一切,让人不安又惶惑。
这座城市有着不一样的魅力,亲切又熟悉,但是自己的目的渐渐地远去,一开始来到这只是为了寻找记忆,但好像慢慢地,自己又创造了许多新鲜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掏口袋想看看现在的时间,口袋空空如也,只有一只细长的录音笔,一摸冰冷的触感,里面定是存了许多不好的声音。
其实她更愿意这些不好的声音都消失,她更愿意一切如同她来之前认识的世界那样纯粹。却没料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好的与不好的,她只能够慢慢地接受然后慢慢地消化,如同苏雪年一开始说的那样,她不愿意自己找回过去的记忆,因为过去有许多不好的回忆,她不确定自己再知道了这些回忆之后会不会崩溃。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了,仅仅是钱清这件事情就已经颠覆了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那样一种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