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着天上灰色的云,似乎想要将这一抹灰暗清除。窗帘被风轻轻卷起,阳光失去了窗帘的遮挡,照在破旧的沙发上,时有时无。
孩子们在设施允许范围内玩到了下午,杨诚挥手向孩子们道别,随后准备独自坐车前往奶奶家。在这之前,他先拿着满满一背包的东西去了一趟杂货铺,换了一点吃的东西带给奶奶。
那个杂货铺果然不出杨诚所料,就算杨诚拿出再多的钱,杂货铺老板都一把推开,执意要用资源换取。背着这一背包的东西,就连素不相识的路人都担心他会不会被抢劫。
不过,在这里还不用担心这个,因为这里还有很多警察和士兵,抢劫的人跑不了多远就会连人带物被抓到。
公交车站刚刚开走一辆他要坐的车,看着远去的车子,他停下脚步,乖乖地在车站等下一辆。
这个城市仍然在运行,但是公交车早已不是曾经那样的公交车了。它们的数量减少了很多,并且都是政府资助的,不需要买票。
微风扫过路旁的绿化带,紫色的,绿色的灌木丛轻轻摇摆。耳边充斥着车流行驶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几声车笛响起。这些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再次睁开眼,待眼睛重新适应环境后,他向四处张望了一下。
下一辆车至少还有十多分钟才会到,他无聊地拿出手机,当看见通知栏那一堆局域网推送时,他觉得这就是危言耸听,于是随手划掉了。
“用血扎人……等等,这种事情好像也不少。”杨诚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等了大约四五分钟,他再次抬起头,本想看看有没有来车,却忽然注意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少女。她长得很清秀,身材略带微胖但也算很瘦,个子也不高。
看她第一眼时,杨诚有些心动,但是他知道这种心动是很正常的,于是只是多看了几眼。然而,在他决定看最后一眼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那个少女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杨诚猜测那个人可能是她的爸爸,但是他们一点互动也没有,感觉也不像她爸爸的样子。
再看了一眼来车的方向,杨诚又一次看向那个男人。男人一直盯着那个少女,这一次,杨诚觉得他很可疑,好像在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忽然,少女好像注意到了杨诚看着她这边,于是把脸转过来,而杨诚也下意识地把头转回来了。那个男人的行为让杨诚非常在意,以至于他连看车的心情都没有,忍不住去看那个男人。
下一次看向那边时,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杨诚一直以来都相信不会出现在身边的东西——他拿出了一个装着血液的针筒!
那一刻时间似乎停顿了一下,这只是对于杨诚来说的,等到杨诚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举起手,准备对着少女的颈部扎去。
杨诚毫不犹豫,立马呵斥男人“住手”并且伸出手阻止。但是在他抓到男人的手的时候,针已经扎到毫无防备的少女的颈部了。女孩在杨诚的帮助下急忙挣脱,捂着刚刚被扎到的颈部,一脸恐惧地看着男人。
周围的路人看见这一幕终于有了反应,两个热心的路人一个夺下了针管,一个抱住了男人。在大家的纠缠下,这个男人终于被制服了。但是他在笑,笑得很欢。
“随便你们把我怎么样吧,我反正是死定了,顺便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陪我变成怪物也好,哈哈。”男人一脸嚣张地笑着。
少女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愤怒地一巴掌打在这个男人脸上,随后后退了几步。杨诚走近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病毒刚刚进入身体还可以阻止。”
但少女只是摇着头,她后退着,不小心踩到花坛里差点摔一跤。随后她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花坛,连忙离开车站跑走了。杨诚和众人愣在一边,只有那个男人还在有些绝望说着。
“她害怕了,跑走了哈哈哈。”
这一天,杨诚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他和几个路人一起把这个男人送到了警察局,并且向警方叙述所看到的一切。经过检查发现,这个男人已经确认被丧尸病毒感染,感染时间不过一天,在送到医院检查之后已经处于发病状态了。
他没有被咬过的痕迹,这个城市也没有感染区。根据他所说,他被其他人扎了,感染了病毒。治疗要价非常高昂,没办法,出于报复心理,他买了一个针管,抽了一点自己的血跑去扎别人。
从感染那时开始,包括那个女孩他已经扎了五六个人,有三个是在人群里面扎的,别人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把他打了一顿让他跑了。
对于这样一个“必死之人”,警方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就算判决死刑他也无所谓了。就在这个晚上,那个男人变成了丧尸,把附近牢房里面的人吓个半死。
“嘿!过来看看这个!”收容设施内,一个博士听说了那个男人的事情后要了一点血液样本回来。此时,他正在化验那个男人的血液,因为他发现男人血液里面的病毒好像有点不对劲。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病毒扩散这么快。”
“一定有方法可以抑制的,但是这样下去,治疗的难度又提高了。”
“搞什么!这个研究还没有结束,又来!”
“战争不会等人,你一休息,死神就会追上来。”
这件事传遍了整个设施,大家做了准备,随时开展新的研究。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还要通知一下别的城市,警告他们一下。一个博士坐在电脑前,忽然间皱了皱眉,又站起来,拿起手机,瞪大了眼睛。此时,有几个博士也做出和他差不多的行为。他们面面相觑,又一次地感受到了不久之前才感受过的恐惧。
通讯,被切断了。
大家互相对视的那一下,似乎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并且统一了意见。就在他们想要发声的那一刹那,令人心慌意乱的警报声传遍了整个城市。
“只准你们和他说十五分钟的话,一旦超过我们就会把你们拉出来。”
随着铁链的声响,临时牢房的铁门被打开。
黑暗仿佛是男人心中的阴影一般笼罩着整个房间。那微弱的月光,无力地洒在窗边的男人的脸上,只有男人手中那支烟的星星火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那就像是男人心中仅存的希望。
随着铁门吱吱呀呀的恼人声响,走廊的灯光终于照闯进了这片死寂的黑暗中。
“为什么不开灯啊?”
“或许是孤独的人习惯黑暗吧。”
“额……”
两个孩子的谈话声引起了窗边的男人的注意,随后他捻灭香烟站了起来。
开门的士兵打开了灯,用男人听得懂的语言告诉他有人来找他。
男人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顿时放下心来,但没几秒钟,一股愧疚感仿佛在敲打他的心房,质问他为什么会放下心来。
毕竟,这两个孩子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或者他们投下的生化武器而成为感染者的。
看着他愧疚的样子,两个孩子笑着,一言不发。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他们总算开始了谈话。这三个人身份很明显,就是盟军飞行员比尔,吴世谐和万欢欣。
“他说……这个武器拥有极大的威慑能力和破坏能力,并且是伤人不毁物,还可以用来将伤到的人变成自己的帮手……所以盟军他们一头热……就这样了……”吴世谐对着万欢欣说道。
这次看望是万欢欣提起的,由于不会翻译,万欢欣便强行拉着吴世谐跑了过来。
从飞行员的口中可以得知,盟军一开始也是用正常炮弹导弹之类的进行战斗,后来即使得到了这种生化武器也没有直接就加入战斗。
这件事情谁都能想得到不是吗?这样的生化武器,迟早有一天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毁掉自己。
盟军他们最初发布过消息,说自己拥有这种生化武器,试图建立威慑。然而,没有人听他们的,依旧和盟军对着干。最终,他们选择投下一个生化武器试试。
没错,就是比尔投下的那个。
这个生化武器很快地让整个受击地区混乱,将那片地区的整个联军军营变成了尸巢,并且还在向外扩散。
这就像是在某人身体里注射了一点病毒,因为免疫系统的疏忽,导致其迅速蔓延,差点造成极大的损失。
一开始的联军不会相信有这种武器存在,所以在最初投下生化武器的那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有对此做好准备,以至于盟军一头热,大肆利用这种武器扭转战局远远的占了上风。
实际上,在盟军发现某个科学家的研究之前,盟军也不相信这种武器的存在。
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盟军策划者不知何时竟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这种生化武器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们逼迫“猎鹰”继续下去,直到战争取得胜利。
在这期间,他们停过,毕竟他们是有理智的,但是就在停的那段时间,联军也发射了生化武器……
听着飞行员的叙述,两个孩子忽然如出一辙地表现出一时的,年幼孩子般的不解,不过随着思考最终还是慢慢理解了一些。
联军想赢,盟军也想赢,但是他们都不想毁灭世界,所以他们可能会选择负面效果小一些的武器。
但是盟军怕联军,联军也怕盟军,他们都不想被打败,他们都担心对方有比自己更强的武器,比自己更强的武装力量。
在联盟军战争开始之前的武装竞赛时,很多人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在拉弹弓。
将弹弓对准对方,每一次的军备升级都相当于将弹弓拉得更紧。当一方落后于另一方时,为了不被打得更痛,他会选择拉得更紧。
最终,战争开始,双方松开了手,那力量积蓄得越强,双方受到的打击也就越大。最终,两败俱伤,即使有一方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他们没有占便宜的,而且也永远没人占得到便宜。
“不聊这些了,我们聊聊别的吧……”万欢欣提议道,“我们这次来是要让你开心的……吧……或许我们可以听听你憋在心里的故事啊……”
正在三人分享自己的经历,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警报声突然响起。
然而,空袭警报响起后不久,城市又安静了下来。
没有爆炸,没有枪声,也没有哭喊,刚刚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设施内警报的红光闪烁着,将整个设施通道染成诡异的红。
警报响起还没有五分钟,一切归于平静。空袭已经结束了,敌机已经飞过了城市上空,在夜色中,没人知道他们投下了什么,只知道那个东西没有产生很大范围的爆炸。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一个女博士说着,请求让人出去弄一点空气样本。
很多人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更多的还是经过一番考虑便恍然大悟,决定跟他一起研究一下。大约十余分钟,多个取样点的空气取样被带了回来。
在稍微研究了一下靠近敌机投放不明物体的地点的空气之后,他们最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那是个改进版的生化武器。
在敌机投下不明物体的同时,军方已经陆陆续续撤离那周围的居民。但是从当前情况来看,只要是在那个生化武器周边待上最短半分钟的人基本上都会被感染。得知这个消息,军方联合志愿者连忙在人群中搜索在那附近待过的人,但是因为害怕,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大约半小时之后,有人开始感到恶心呕吐,这使所有人都慌了,这么快的发病速度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在那些感染者被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带走的时候,嘴上仍然不承认自己被感染了,甚至还有直接张口咬人的人。
“他没有感染!真的没有!不要带走他!求求你们了!孩子!住手!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一个妇女扯着正带走发作的感染者的士兵,哭喊着请求士兵将她受到感染的孩子放走。
一时间,情况僵持不下,看见妇女这个举动,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拉拉扯扯,试图留住自己被感染的家人。
“你们疯了!他们是感染者!再不送去治疗就完了!”一个士兵怒吼到。
“你骗人!我知道你们救不了他们,你们是要将他们拖去处决!”
“我……可……他们会变成丧尸的!你们会害死大家的!”
人们争吵着,虽然大部分人都愿意配合,但是总有少数几个不愿意接受现实。毕竟他们前一秒还在过着平凡的生活,后一秒居然被感染,并且等待他们的是被处决的命运。
那个妇女仍然在拉扯着士兵,而士兵感觉到了怀里的男孩在颤抖,顿时心里一紧,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枪。
争执不休也好,被骂被撤职甚至赔上性命也好,绝对不能让这个男孩在这里发作。
然而,妇女尖叫着抓住了士兵的手,阻止他将枪对准男孩的脑袋。因为力气不够,妇女便一口咬了上去。
那一口咬得很准,直接咬在士兵的手掌上,疼得士兵手枪直接掉在地上,松开了男孩。
士兵愤怒了,但是他必须压制住火气,必须以大局为重。士兵一个肘击将妇女掀翻在地,随后看了一眼自己被咬得鲜血直流的手,蹲下来捡起手枪。
不想,妇女又一次扑上来,发疯一般挠着士兵的脸部,还扯开了士兵的防护装备。
争执中,士兵忽然听见周围传来了骚动,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膝击妇女腹部,再一推将她扔出数米。
必须赶紧动手了,士兵转过身,刹那间,他的视野被男孩狰狞的面目占满。下一秒,他感到颈部发凉,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传来,鲜血直流。
处理掉男孩,士兵怨恨地转过身看着那个妇女,忽然发现自己被丧尸包围了……
在大家忙着对付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的同时,有感染者趁乱溜进收容所,在收容设施里面迅速尸变后到处游荡。
很多人对此感到愤怒,但是他们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害大家,或许是想要寻找药物,抢救一下自己吧。
警报响起的同时,所有收容室的大门都被里面的人锁死了,每当这个时候有人犯病,他们都犹豫着要不要让犯病的人解脱。
为了顾全大局,即使收容室里的人大多都反对,这个城市里面的士兵还是会选择杀死每一个此时犯病得不到治疗的感染者。
透过开了一条裂缝的门,万欢欣可以从里面瞥见外面有感染者在走着,看上去是跑进来的其中一个。
“要不要杀了他。”一个男生说道。
万欢欣摇了摇头,她觉得还是不要动手为好。那个人一直朝着这边来,万欢欣轻轻关上门,几秒钟后,门被他敲响了。
大家面面相觑,有个女孩躲在角落里哭着小声哀求万欢欣不要开门。
万欢欣点点头,准备将门反锁锁死。然而,那个男人在万欢欣反锁大门之前忽然猛地一撞,强行打开了门,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看见他这样闯进来,很多孩子都尖叫哭喊,还有两三个直接跑了出去,只有墙角那个男孩临危不惧,到墙角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金属针筒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一看见这个针筒立马颤抖着夺了过来,装好别在针筒旁边的注射针便扎进了自己的颈部。
“谢谢……我……我……其他人……都把我……扔出来了……他们不肯给我这个……”男人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嘴角挂着白沫。
安静了大约半分钟,男孩摇摇头扫视了一圈,又看向这个男人。
刚刚注射的药剂是每一个收容室都备有一个的临时血清,每当有人犯病,靠的离血清最近的人便可以把它拿过来给犯病者临时注射,等待救援。然而,这个男人闯进收容所后没有收容室的人给他注射血清,而是把他扔出来了。
不知是血清用过了没有来得及填充还是单纯自私,那些人冷漠地将他驱逐,如果早一步也许还有救,但这个男人现在的情况就算注射了血清也无力回天了。
“大家小心点,他很可能变成丧尸爬起来。”男孩说着,不紧不慢地走到墙角找着什么东西。似乎是没找到,他又转过头,发现万欢欣正拿着一把手枪。
孩子们听了男孩的话都惊恐不已,就连以为收容室平静下来了,刚刚走到门口的孩子也又一次跑远了。
“那把枪,你敢开吗?”男孩看着万欢欣颤抖的手,那手抖得让人感觉只要一开枪,枪就会因为后坐力从她手中脱离。
“少……少废话……这个……我……”万欢欣说着,眼睛片刻不离这个男人,生怕他突然就会爬起来。
大概持续了半分钟,那些跑出去的孩子试探性地走进门,而万欢欣也有些放松警惕。她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是真的死了,于是放下枪,打算把手伸过去探一下鼻息。
结果,就在她伸出手的一刹那,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冲着面前的万欢欣扑了上去。那一刻,孩子们有的哭,有的吓得不敢出声,回来的那几个孩子也再次跑了出去,只不过还有一个没来得及出去被关在里面猛敲门。
哄闹持续了很久,男孩一脸无奈地端坐着,而万欢欣也无语地躺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后怕所以并没有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尸体。
“咳哼。”男孩清了清嗓子,大家才反应过来,看着被扑倒在地的万欢欣。她没被咬,并且她已经开了枪,只是大家太害怕太哄闹而没有听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被袭击了。”一个孩子问道。
这么久都没有士兵赶过来,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孩子们开始焦急起来,他们担心会不会设施已经被放弃了。在焦急中等待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放在他们房间的通讯器终于有了反应,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叫孩子们立刻离开设施赶到撤离地点。
因为,仅仅是不过两个小时,那些感染新生化武器的感染者全都发作了。
城市里,哀嚎和怒吼此起彼伏,感染者和普通人混在一起,这让士兵无法用机枪攻击丧尸。
这个城市面积非常巨大,感染区却占据了近乎百分之四十。这些区域已经出动了大量军队隔离,并且军方正努力拯救每一个幸存者。但是在此期间有一个问题,就是有一些感染了新生化武器的感染者根本看不出感染,而他们发作得虽然迅速,很可能混在幸存者中突然发作,这让军方十分伤脑筋。
在万欢欣和那个男孩的带领下,孩子们离开了设施,根据通讯器另一头的联络员的指挥向撤离点出发。
“黄仪义!”
混乱的吵闹声中,杨司令叫住了刚刚送回一批幸存者正在重新赶往支援的黄仪义,向她询问一些事情。
“女博士?你不会是说那个……”黄仪义在听了杨司令的话后问道。
“是的是的就是她,她这个傻女人总是让人不放心,现在还在研究所里面。”杨司令看上去特别焦急,“你必须得带她回来!解药的研究不能没有她啊!”
黄仪义意识了事情的重要性,和队员确认了目标,冲着杨司令点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那个时候,黄仪义注意到自己的通讯器传来了消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黄仪义再次转向杨司令,举着通讯器问道:“司令,你说的女博士是这个吗?”
四处张望的杨司令看向黄仪义的方向,忽然间愣了愣,听着通讯器里的声音,他一口咬定就是那个博士发来的。
“没事的杨司令,就算我被咬了也没事,刚好让我也感受一下感染者的痛苦……”那个声音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说什么啊!那件事情真的不怪你!没人怪你啊!”杨司令走过来对着通讯器说道。
“……毕竟生化武器是因为我才被研发的……就算我会葬身于此,也是自食恶果吧……”女博士似乎听不见杨司令的声音一般自说自话。
“姓许的!你到底在做什么!”杨司令忍不住怒吼到。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又传来了一声毫无感情的冷笑。
“赎罪呢,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