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根本用不着你追究他到底怎么了,反正都跟你无关啦。”京京两手一摊:“折腾几天他就累了,我就不信他会一直缠着你。”
“行了,你刚出差回来,赶紧休息休息吧。刚进屋就唠叨个不停。”我帮京京收拾东西,手忙脚乱之余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堵住她那张聒噪的嘴。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记问你了呢。怎么和袁庭那个女人又勾搭上了?”京京丢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指了指我:“你忘记那个耳光啦!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笑了笑,袁庭的变化,可能真的要感激仇小濒了。放弃自己爱的人,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袁庭跟我比起来,要潇洒多了。
“还有还有啊,”京京接着说:“那个仇小濒,怎么办?你小心这是那个女人的糖衣炮弹!”
“哎哟,别说的那么严重嘛。”我走过去将手搭在京京的肩上:“我看得出来,她这次是真心要跟我和好的。你就算不接受她,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说两句吧。”
“哼。”京京没有理我,似乎有些不服。
“而且,我还拜托了她。帮我打听一下夏宛若的状况。”
“不是吧。”京京这回将手里的衣服一扔,走到了我身边,用尖指甲戳了戳我的脑门:“我说莫大小姐,你有病啊。那瘟神好不容易走了,你管她干嘛?这样的女人,男女老少躲都来不及,你倒好,还往上凑。忘记以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丁宁一个人回来,而且还变了个人。”
“喂,你能不能收起一下你的好心?这么快就忘记从前你是怎么恨他的了,忘记那个被他间接害死的关唯了?”京京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嘴,吱吱呜呜地:“对……对不起啊莫凌。”
“关唯他……”提起这个名字,我的眼里还是多少有些湿润,“这段时间你不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前我是很讨厌他,希望他在我的生活中永远消失。可是自从那天……我觉得丁宁挺可怜的,说不定……说不定他跟我从前一样,病了?”
“你啊,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了还管人家。”
我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或许是对丁宁还有一丝类似回忆的感情吧,总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活在自己亲手编织的世界里。不论我说什么,穿到他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他自己为是的话。
或许真的只有知道了原因……
“怎么样啊,打听到了?”我在电话里焦急地问袁庭。
“莫凌,你说的没错。他们在美国的确发生了些事情,这个……”袁庭似乎有些难开口。
“快说啊!”我催她。
“莫凌,说之前我想问你。”袁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对丁宁,还有感情?”
“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弄明白他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那我可说了,”袁庭清了清嗓子,呼了口气:“我通过学校里的熟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他和夏宛若去了美国以后,刚开始生活得不错,还有了孩子。可是……”
有了孩子!怎么丁宁回来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起。难道那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吗?夏宛若为了生孩子出事了?我脑子里瞬间冒出了很多猜想。一定和这个孩子有关,我心想。
“可是……”电话那头,袁庭接着说:“孩子生下来才发现,是个黄种人和白种人的混血儿。”
“天啊!”我在电话这头目瞪口呆,本以为是夏宛若生产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原来孩子不是丁宁的:“那丁宁呢……他们?”
“丁宁当然生气啦。两个人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还差点分手。不过丁宁太爱夏宛若了,夏宛若说和那个外国人早就没联系了,丁宁最后还是妥协了。决定不计前嫌,为别人养儿子。”
我苦笑了一下,以丁宁对夏宛若的感情,会这样选择也不奇怪吧。很多陷在爱情里的人都很盲目,两个盲目的人也就将就着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可就怕盲目的是有一个人,从前的我对丁宁盲目,丁宁对夏宛若盲目。
“本来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袁庭在遥远的上海,电话那头越讲越起劲,完全没有了开始的不安:“谁知道好景不长,那孩子的亲爸又回来了。几番纠缠,夏宛若这个贱女人居然丢下丁宁跟那男人跑了!”
“是吗?这样啊……”
如果说前一秒我对丁宁还有很多怨恨,怨恨他曾经利用欺骗了我,怨恨他的犹豫间接弄丢了关唯,怨恨他两年之后又回来骚扰我的生活。但这一秒,仿佛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原来他在美国,生活得并不快乐。
或许我的感觉并没有错,现在的他不管对我是爱也好是恨也好,我还是夏宛若的替身。就像他从前说的那样,即使我们的个性有太多的不同,但外表的想象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莫凌,你在听吗?”电话那头传来袁庭的声音。
“哦,在,在。”我回过神来:“谢谢你袁庭,我知道了。”
“本来听你说还觉得他挺讨厌的,现在看来……”袁庭心里也有些不忍:“你还是别怪他了。”
“嗯。”我怎么可能会去责怪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