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柳修文到底是为什么葬身火海,沈清和说的并不清楚,只告诉她是为了救自己。但总归还是跟叶家灭门,随教被围攻脱不了关系。沈乐安暗自下决心这一世定要阻止叶家灭门的悲剧发生。
不过,如果没有叶家之事,随教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后面也自然不会出现孟知行利用她围攻随教。
如此一来,她跟孟知行的恩怨该如何了结?
“对了,说起柳师兄,总感觉他最近怪怪的。”沈清和语气低沉。
恩?“怎么了?”
“他最近老是泡在医药居里。”
“柳师兄本就是名大夫,在医药居才是正业吧。”
沈清和忽然扭捏起来,嚅嚅的道:“我......反......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许是有些难为情,这一句声音极小。
沈乐安心中偷笑,自己的傻师姐肯定已经中了柳师兄的全套,自己还不知道罢了。都怪柳师兄一直太宠师姐,每天除了学医就是围着师姐转,师姐早就习惯一转身就能看见他,现下他一忙,沈清和就坐不住了。
对了!沈乐安忽然心生一计。
感情这东西,只要谁先认真谁先动情,就成了弱势方。上一世就是她用情更深,才让孟知行有了伤害她的机会,现在孟知行就在教中养伤,而且还是年少懵懂的年纪,只要稍加引诱,不说成为他心中的白月光,也总能混个眼熟脸熟吧。等来日江湖再见,再添点油加点醋,等感情一升温,立马一脚踹开,让他孟知行也哭去吧,哈哈哈哈。
沈乐安越想越觉得可行,心中窃喜。
但孟知行虽说能在此养伤一年,可谁又能预测二师伯何时能医治好他,说不定永远医不好,说不定明天就治好了.....
不行,她要抓紧时间,打好基础!
思及此,连忙催着沈清和快走,她可是有大事要做的人。
两人吵吵闹闹到了沈清和的住所。路过医药居时,她问沈清和不进去看看吗。沈清和站在药局大门前,看了一下。转身扛着大刀离开,步伐不快不慢,就是走的格外装腔作势。想要走出江湖儿女的豪迈,实则却是心有不甘的幽怨。
沈乐安偷笑,她在想要不要帮柳修文一把,又一想,沈清和今年不过十二岁,两人的路还很长,现在这种朦胧懵懂的感情等若干年后回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只要帮他们二人改了结局,其他的并不适合干预。她希望沈清和能在生活的酸甜苦辣中自己发觉柳师兄对她的感情和她自己的心意。
回到住所,沈清和放下大刀,就去院内扛了一把锄头。在沈乐安诧异的眼神下,刨起了那颗老腊梅树的根。
“师姐你.....”沈乐安不解,这可是沈清和最爱的一株梅树啊。
“挖壶酒出来洗刀。”沈清和挖了几下后,放下锄头,换用手刨。片刻后,她抱着一小壶酒来到石凳上,擦了擦酒壶外的泥土。打开壶塞,一阵微醺的芳香飘散在院内。
梅子酒?闻香味,应该才入土没多久,还是新酒,现在拿出来糟蹋了。
沈清和抱起酒壶放在鼻下,眯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住你啦。”说完仰头灌了一大口,瓜子小脸都被撑的圆乎乎。只见,她横着手中的大刀,“噗—”将口中含着的酒喷向刀面,许是那一口酒含的实在太满,沈清和硬是憋红了整张脸,才将那一口喷完。
“咳咳咳。”一喷完,立马转头咳了半天。
哎,沈乐安实在看不懂了,走上前拍拍她的后背,让她稍微舒服些。
沈清和咳到后面干呕了一阵,才感觉将胸内的於气排散。
“你今日找我何事?”她两袖一抹额上的汗水,从袖内掏出一方手帕,专心致志的擦拭着那把大刀。
沈乐安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晃着小腿,似漫不经心的说:“无事。”
“哦。”
一阵沉默。
沈乐安直直的看着沈清和一下一下的擦着手中大刀,半刻钟过去了,她还擦着同一块地方。看来师姐中毒不轻啊。
“师姐,你会绣香囊吗?”她实在看不下去沈清和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想起自己今日找她的目的。
“香囊?”沈清和口中默默念了两边,忽然回过神,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师姐你会绣香囊吗?”
“香囊?我有一个啊,柳......问这干嘛。”
“你的香囊是柳师兄绣的?师兄还会做女红?”沈乐安一脸不可思议,拽起沈清和的香囊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针线粗糙但也算及格,一看就不是出自管教嬷嬷的手。
沈清和见沈乐安发现针脚不齐后,脸上瞬间没了表情,啪的一声打开她的手,“丑是丑点,但这是柳师兄的心意。”
沈乐安摸着被打的手,嘴上不满意的说“好好好,柳师兄送你,都不送我,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伙的。”其实她心里早把柳修文夸了个遍,甚至想向他请教一番,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孟知行,让他也能一心围着自己转。
“别看我像看贼一样,我才不要你的丑香囊。”
“不丑!你不是有一个香囊嘛。”沈清和指着她衣裙上的粉色香囊说。
沈乐安脑中一转,自然不能告诉师姐自己是要送孟知行的,除了孟知行...“止语师兄的生辰快到了,我要亲手绣一个香囊给他。”
“止语师兄的生辰?”沈清和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日子……“还有三个月,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当然要先练习一下,生辰礼物可不能太丑。”沈乐安一脸正气的说,心里则在不停的给木止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