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庆幸，我还没死。”林阙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索然的笑。
“你应该觉得幸运，掉入无尽海这么久，还漂浮在海面上，没有被巨兽吞食。”
“没事，没死就行了，身体的糟糕情况我是知道的，毕竟强行使用了2%的力量。”林阙看着车窗外的海水，想象着一辆列车在海底穿行的画面，现实中要是有这样一条列车，一定会被当成幽灵列车。
小丑衣袖在餐桌上蹭了蹭，仿若魔法一般，出现了一壶开水，和两口咖啡杯。小丑将开水倒入已经装好速溶咖啡的杯中，升腾而起了香气和雾气。
“你要不要来一杯咖啡?”小丑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拿着勺子优雅地搅拌着。
“谢了。”林阙拿起杯子，也有模有样的搅拌着。
两人无言沉默许久，看着车窗外的海水，只有海水的海底，比充满海兽的海底更让人恐惧。
直到细细品尝完咖啡，林阙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今天怎么穿了西装?”
“你不用和我拐弯抹角，我是你的第二人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丑毫不留情的揭穿林阙。
林阙尴尬地笑了笑，却不在意说道：“我想知道什么是能量体，根据王朗所说，我和他应该都是一级能量体。还有，什么是神格?”
“这个问题么……”小丑低头故作沉默，眼角偷偷观察林阙的反应，见林阙并不急于得到答案，本想捉弄一番林阙的想法也不了了之。
“想知道这个称谓的由来，你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世间万物都是——能量。”
“能量?”林阙不解。
“是的，无论什么都是能量。”
“物质不应该是构成世界的基本吗？怎么成了能量?”
“你如果想知道答案，就承认能量是万物本质。”
“好吧，我承认。”林阙耸耸肩。
小丑不在意林阙的态度，继续说道：“在人的眼里，人是因为感知才存在的生物，意思就是人由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等感知来确认自己和世界的存在的，所以，人类把感觉到的世界当成了真实的世界。”
“你是说，感觉?”
“是的，举例说明你更理解。例如说，你面前出现一颗大红色的苹果，苹果成熟掉到地面，发出声音，你用自己的右手拿起苹果，觉得这个苹果大概有两百克重，你吃了一口，觉得很甜。于是，在你的感知里，苹果是长在树上，是有重量的，是红且甜的。由此，你确认了苹果是存在的。”
“苹果不是理所当然就存在的吗？”林阙反驳，觉得有点可笑。
“但是，世界上存在黑苹果吗？”
“当然不存在。”
“人在没有发现黑天鹅之前，也说黑天鹅不存在。”
“你这是谬论，在现在这个世界，只有苹果，只是品种不同，但凡是同品种的苹果都是有甜味和重量的。”
“冥顽不灵!”小丑很是不悦，在餐桌上变出一个同品种的黑苹果。
林阙伸出手，抓住黑苹果，轻飘飘地仿佛没有一丝重量，林阙将苹果咬了一口，清脆却苦，而且是至极的苦，与苦随之而来的，是心里的苦，因为小丑打破了他的认知。
小丑知道用事实打脸的作用，被打脸的林阙是不会继续反驳他了。
“我继续拿苹果举例，同样一个苹果，在不同人的眼里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觉得甜，有些人觉得是橙色，有些人觉得很轻。而在你脑海里，对苹果只有一个定义，这是因为你吃到的苹果是你感知到的，而不是别人感知到，所以，在别人的世界里，苹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另一种东西，而为什么全人类都觉得苹果都是甜的，是因为这是相似的标准，却不是真正的事实。所以，人的世界是由感知组成的，如果感知不存，例如缺少一个视觉，那么对这个人而言，世界是没有色彩的，但是，没有色彩世界依然存在不是吗？你能对一个盲人说世界是没有颜色的吗？不可能，因为你感觉到的世界是有颜色的，但是对盲人来说，一辈子的世界都是没有颜色的，哪怕别人和他说苹果是红的，他的感知也不会承认。这就是为何人的世界是由感知组成的，所以为何人觉得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因为感知到了物质的存在。”
“但是在神的眼里，世界是由能量组成的，人是一团能量组合起来的物质，也就是说能量是根本，物质是其表现形态。这就是为什么说你是一级能量体，融合率在1%——9%之间就是一级能量体，而10%——19%之间是二级能量体，以此类推。”
“这么说，你是神?”
“是也不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那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在神的观念里是不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是的，你们所谓的历史，只不过是无数团能量之间的运动罢了，而且时间是人类的定义。万事万物都是能量，物质只是其表现形式。就连神本身，也是能量。”
林阙沉默半晌，“那么我如果想晋升二级能量体就需要不断从外界获得能量是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的方式，不过本质确实如此。但是，能量对你来说是无穷无尽的，因为你的能量其中之一来源于我，之二可以去寻找能量宝物，之三可以掠夺别人的能量。”
“既然能量是无穷无尽的，那我岂不是可以一下子就成为十级能量体吗？”
“你忘了吗？你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多能量，如果人类的身体能够无限吸收能量，那么岂不是全世界都是神了?”
“那我怎么提升融合率，这一次我强行使用2%融合率，我的身体就已经有崩溃的迹象了。”
“关键在于人格，也就是说我。只有觉醒了第二人格的人，才能够缓慢提升身体素质。”
“所以，你的话我可以不可以这换种说法，就是实际上我是精神病，只有精神病才可以成为能量体是吗？”
“你要说自己是精神病我也不否认。”小丑咧嘴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是精神病也只是相对的，实际上……”
“停停停!你不用再给我解释各种定义了，我承认我是精神病。”林阙急忙打断小丑的话，先前的那番话，林阙就已经觉得头大了。
不过林阙嘴上这么说，心底却觉得有点好笑。说好听点，是一级能量体，二级能量体。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级精神病，二级精神病。
林阙可以想象到，以后和友好一点的人见面，大家问好的方式肯定可以是：
“您好，我是一级精神病，您是几级精神病呢？”
想到如此，林阙汗颜的同时一觉得搞笑。
小丑也不在意林阙打断他，只是微笑地看着林阙。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就吃顿饭吧。”
林阙摇头。
小丑右手打了个响指，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列车员，从餐车上陆续端下一道道大餐。
林阙早已饥肠辘辘，看着桌子上的大餐，眼冒金光。
“开餐!”小丑的话语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游荡。
“好饱啊。”林阙精疲力尽地坐在床上。
“话说，小丑，我吃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算不算能量?”
小丑手里握着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后说道：“自从你觉醒了第二人格之后，你的身体就无时无刻在吸收能量，被能量改造。”
时间在深邃的海底没有界限，林阙和小丑畅谈许久。
“嘀——”列车到站的汽笛声响起，列车缓缓停下，车厢内的林阙晃了晃身子。
“你到站了。”小丑手里拿着球拍掂着乒乓球。
“嗯，那我走了?”
“走之前，你要记住，你要往南而去，还有，以你现在的实力，不要招惹六大院。”
“六大院?”
“第一到第六精神病院，具体实力未知，分别是无尽之院，雷霆之院，火焰之院，冰霜之院，欺诈之院，生命之院。你虽说要一直往南走，但是会受到诸多阻拦，最后你还是要和六大院做个决断。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因为王朗是不可能公开追寻你的痕迹的，毕竟你对他来说，或者说你对任何一个能量体来说都是美食，毕竟在你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我可以让你无限增幅，被别人发现你能无限增幅，你的死期就到了。”
“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小丑手中幻化出标枪。
林阙闻言，闭眼欲要离开内心世界。却没想到小丑投掷标枪刺穿他的心脏。
“你不是说我自己闭上眼就可以离开吗？”林阙睁开眼，浑身抽搐，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小丑咧开嘴：“那只是方法之一。”
林阙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身上的病号服早已成了布条，太阳挂在天空之中，令人刺眼，心底很不爽小丑的所作所为，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从沙滩里爬起，准备离开。
忽然，沙滩一阵异动，一个黑影从中窜出，对林阙进行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