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愣了一秒,突然惊讶道:“妹妹?”
少曳微微苦笑了一下嘴脸,回了一个字,“嗯。”接着又说道:“两个。”此时阿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少曳,突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少曳一下子懵了,似懂非懂的跟着嘴角咧起了一弯浅浅的月牙——仿佛是笑了。
笑过后,阿简开口细声问道:“你们那天晚上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争夺那把钥匙吗?”少曳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卷轴,夺到钥匙也无处可用。”
“所以你们只是探询?”阿简道。
“是。所谓龙封卷轴与钥匙,一个令人死生向往的东西,天下人都想得到,我们也想。那夜的事显然就是个幌子,但钥匙真的在那个人身上,不过只是为了引出他们希望出现的人,可惜你我以及他们都不是。”少曳严肃说道。
“江湖纷扰...不过世人皆想要的东西不见得一定就是什么好东西。”阿简叹气接着说道:“唉。不过看你们也很斯文啊,不偷不抢默默的围观。”
少曳拿起酒坛边听边喝酒,而坐在他们身后的温景楚一言不发,只是那样静静地扇着扇子看着远方,仿佛思绪不在这里。
少曳听完阿简说的话回道:“好,那我们下次也去抢抢!”说完,拿起酒坛子继续喝酒。
阿简扁着嘴不解道:“这东西有什么好抢的。”少曳瞬间瞟了阿简一眼说道:“据天下传言所说龙封卷轴内藏记载着龙的方位,见真龙者可实现其心愿。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卷轴里记载的龙是否真的存在,卷轴出世,世间乱矣。大好的恬静岁月被搅乱,国之悲矣,民之哀矣。”少曳说完,一口气把剩下的酒水喝完。
在一旁的阿简见此情形一脸疑问和关心道:“少曳,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啊?”他指着少曳身边放着的五个空瓶子,傻愣傻愣地看着对方。
少曳只是随意的回了句:“晚上睡不着,喝了好睡觉。”阿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挠挠头笑了一下,随后少曳起身,转过头却发现温景楚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少曳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平静的从窗外翻进到屋里,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来喝。
阿简回过头来也发现少了一人,看着少曳如此淡定地坐在那里喝茶就知无事,但心里还是疑问四起。关于少曳与温景楚全然也不可抛一片真心;而少曳与温景楚两人对阿简又何尝不是心怀芥蒂。
随后温景楚从外面回到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届时阿简也从窗外进来,三人聚到桌子前,看着温景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
此物是一封请柬,一根红色竹简当信纸,上面写着短短一行黑字,还带着一股栀子花香味,淡淡清香怡人。上面写着的内容是‘请君三人,英雄试武。’最后落款处写着英雄台三字。
三人相互顾视,阿简第一个发出疑问道:“英雄试武?这是做什么?”少曳接话道:“英雄台,江湖传闻上只有受邀请的人才能有资格进入,并且参加试武。”
阿简继续疑问道:“试武?”“嗯”少曳继续对阿简解说道:“试武是英雄台百年来定下的规矩,凡受邀请者必须参加试武,如有推辞必定抹杀,从此江湖上不再有此人;一来是巩固花楼的势力,二来是维护花楼的威望,三或是杀人买卖,亦称泣血台。”
阿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顿觉口干咽了咽口水细声问道:“赢了会怎样?输了又怎样?”少曳转过身背着一只手慢悠悠的踱步说道:“看对手,想不想留你的命!英雄台里有千金有美人,还有江湖排名!试武赢者可要千金或美人,如二者不要也可两袖清风身怀名。再如有心之人,会一取那英雄台中央挂在六层楼的及首榜,示意跻身江湖排名,由花楼发出请客令,邀请被挑战排名之人前来应武,生死度外。”
“那要是人家不来呢?”阿简说道。
“江湖人大都讲求义气,排名榜上有名的人都不是偷摸鼠辈之人,另外江湖排行榜只有二十个名额,后十名大多数是自主挑战得来的排名,而前十名则是由江湖众人与各门派作监督甄定。想逃也逃不过众人之眼,想不认这天下第一也不行。众人推舟,行水远...”少曳说完便停下来不再踱步,而是看向温景楚。
阿简也跟随少曳的目光看向温景楚,温景楚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轻蔑一笑,右手甩开一道白,悠哉悠哉轻摇扇子。
少曳礼貌问道:“楚叔叔,这是怎么回事?缘何这邀请会落到我们三人身上?”
温景楚轻蔑一笑道:“看来有人想搞事情。既然请,那便去了,无妨。”
少曳接着问道:“楚叔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温景楚爽快随意的回答道:“换装,好好乔装打扮一番。”听到这话阿简突然来劲了,眼里闪着光难掩内心激动问道:“乔装?怎么个乔装法,是不是女扮男装啊呸,是不是男扮女装?然后去英雄台里招摇过市?话说里面好玩吗?有吃的没?有没有手信之类的?”阿简一下子一堆问题脱口而出,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少曳直接给他翻了个白眼。
阿简终于正常回来,向二人问道:“我们赴宴是在什么地方啊?几时去?”少曳回道:“花楼。”温景楚接过话道:“妓院。”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后半句“半个时辰后。”
“啊!妓院,不是吧...”阿简惊讶又尴尬道。随后又弱弱的问一句:“我们要打扮成什么样?”
温景楚说道:“不需要大惊小怪的。里面除了比武还有许多收藏的珍宝拍卖,或许可以淘到不错的宝贝。不过进去花楼时最好带着面具...”说完温景楚嘴角勾起,带着几分邪魅。
阿简继续疑问道:“拍卖和比武要戴面具?没有面具怎么办?”
此时,温景楚拿出一条白布往天上一扔,嗖嗖几下白布变成三条布条。温景楚把布条分别递给其余二人说道:“白布条蒙眼吧,白布三人组。”
阿简接过布条说道:“这么一点能遮哪?”
温景楚回答道:“布只有这么点,再乔装一下就好了,例如拿根竹棍。”温景楚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到时候都扶着我,后面跟着走进去就是了,上了楼就可以拆了。”
二人低头默默看着手中这条只有三指宽的布条,说不出话来。
三人下楼准备出门,经过院子时温景楚突然停了下来,掏出扇子。此时,周围吹来了一些风。扇子在温景楚手里转了个圈,他大袖一挥扇子顿开,顷刻间狂风骤起,撕咬着旁边的十来根小竹子。
啪的一声清脆,一根竹子折断了。温景楚合上扇子往声音方向掷去,竹子被扇子一个回旋给甩了过来,随即被温景楚一脚踢到半空。他接回扇子一挥,手中数十道光线起落消散,最后只剩下一根被削得光净发亮的竹棍,手法干净利落。
温景楚收好扇子,接过掉落的竹棍,示意其余两人可以出发了。
来到花楼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三人掏出那条白布条系好在眼睛上;随后由温景楚带头拿着竹棍,后面两人则排着队,把一只手搭到前面一人的肩膀上跟着前面的人走。
取名白布三人组。
三人就这样在众人的目光包围下走入花楼,不少人纷纷议论这怪异的三人。有的人在嘲笑三人瞎子,有的人心里却不敢评头论足,有的人却在暗中观察,褒贬不一。
三人来到二楼厢房里当即取下布条,阿简终于可以说话了,发下牢骚说道:“我们是来被人看乐子的吧...”
一旁的少曳则面无表情,似乎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白布三人组的幕后主使温景楚却笑了,笑过后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故意的呀。!”
此时阿简的内心是奔溃的,一旁的少曳脸上也露出微微尴尬之色。
牢骚过后阿简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在东看西眺的,尽是藏不住的新鲜感。
此时的三人丝毫没有紧张感,犹如赴宴一般悠闲,仿佛有点平静过头了。
随着鼓声响起,走到外面园廊往下看到的那个圆台子就是英雄台了,每个厢房都围绕着这个台子形成一个圆。花楼一共有六层,每一层都围绕着英雄台,英雄台上不设顶。以至于从每一层楼的园廊都能把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丝毫没有遮掩。厢房的园廊有间隔,以至于观赏者互不打扰,自在赏武。
鼓声阵阵弥漫着整栋楼,楼下英雄台处歌舞曼妙,从顶楼处飘落者许多粉色花瓣,带着淡淡熏香。在楼顶屋瓦上站着一个人,赤足而立,身着轻粉纱,面饰脂粉,红唇一点金;纤纤细指绕金丝,柔柔玉腕戴金镯。黑色的长发披散,看不清脸,但足以称倾城之色。
台下歌舞者曼妙,从上俯视而看如同一朵粉色莲花绽放,一开一合跳动着。随着乐声律动,莲花突然散开成一个圆,此时屋顶上的女子纵身一跃而下,轻纱带飘逸犹如天女下凡。
这一幕入了谁眼?
一处园廊上有个白衣少年,站在那里入了迷的看着这一幕,他眼中闪着光,眼底尽是深邃的柔情,他的眼眸里有着她的影子。
突然一个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阿简,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