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张宏想不到的是,他在当上保安的第七天就遇到了危险,住进了医院,还错过了约会。
张宏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歌舞厅,叫大月宫。大月宫所在的建筑物是一个三层建筑。第一层是一家棋牌室,还有几张桌球桌。二楼才是舞厅。但是牌匾是大月宫。
张宏怀疑这是否真的是陈工的生意,因为陈工从来不去这边。舞厅要到下午才会开业,到了凌晨两三天才散去。所以张宏等人的作息也跟着调整。他很快适应了。
张宏被分发了一身绿色制服,还配了一只橡胶短棍作为武器,以及一只联系用的对讲机。在一个小队长手底下管着。队长姓王,并不特别壮实,但是面貌凶狠,皮肤晒得发黑,耳朵后到头顶有一道疤痕,不生头发。
队里拢共七八号人。其中有四五个关系亲密的,说话做事都在一起。他们的精气神与其他人不同,话少,也不会偷懒。
按照规定,保安队每天中午集合,王队长会做一番训话:“眼要放量,胆子要大。有什么情况,头一件就是向我报告,禁止单打独斗。”
然后就各自到各自的岗位去。
一开始张宏还有些想入非非。歌舞厅里进进出出的有不少时尚漂亮的女性。但是呆了两天,也就发现真的是跳舞而已,起码张宏看到的是这样。而且,漂亮的姑娘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情侣或是夫妻一起来的。当然了,这些人都比不上香兰漂亮。
况且,张宏是来工作的,并不太多清闲时刻。
保安分为两种岗位,一种是固定岗,一种是流动岗。顾名思义,固定岗就是呆在一些固定的位置,维持秩序。而流动岗是巡查的,各处乱转,处理各种情况。
张宏被分到了流动岗。他学着队长,背着手到处转。也不只负责维持秩序,有时候也要接待一下客人,比如回答一些问题,或者带一下路。
总的来说,果真像陈工说得那样,很悠闲。
就这样过了一周,这天,张宏遇到一个人,看他表情,像是头一次来玩,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敢进去。
张宏上前问好,说:“怎么?第一次过来吗?”
那人点头,说:“怎么回事,怎么这样黑?”
歌舞厅在二楼,要走上一层楼道才能上去。楼道不是台阶式的,为了安全改成了带条纹的斜坡。楼道里的灯都没开。这全是为了营造氛围。
张宏说:“进了舞池就好了。来,跟这我走。”
张宏于是引领着他走。张宏的夜视能力极强,过道里的一切像是大白天一样清晰,所以脚步很稳。跟着人则走得小心,总怕撞上什么。
已经有很强的音乐声音传过来了,放的是最新的迪斯科舞曲,响声震天。张宏的听觉极其敏锐,更加觉得难受。呆的时间一久,就觉得听力下降,以前能听见的许多细微声音也听不见了。
过道末端,有红色、蓝色的圆光斑闪过,那是球形闪光灯投下的光柱。
出了过道,豁然开朗,音浪更强。外围是一圈桌椅,隐隐绰绰坐着好些人,喝酒聊天。中间围着的是舞池,许多对男女跳舞。跳的花样大部分是交谊舞。张宏小时候以为跳舞是人人都会的,不料上学时老师教跳舞,他笨手笨脚,扭不开身。这才明白跳舞需要很好的身体协调能力。
把人领进来,张宏就转到别处了。
一个固定岗的保安在跟一个小姐闲聊天。这里有不少跳舞小姐,都四散坐着,等待着没有带舞伴的男人们过来邀舞或者聊天,赚取一些坐台费。
保安找她说话,耽误了她的生意,她有些不快。看见张宏插话,赶紧溜走了。
保安很失落,回答张宏的话时无精打采的。
张宏问:“有什么情况没有?”
保安说:“没有,太平着呢。”
张宏说:“队长提起,最近附近新开了一家紫金花歌舞厅,恐怕会有人捣乱。你看人手都扩充不少了,还是小心为妙。”
保安不以为然:“公平竞争嘛,哪会有什么……”
正说着,忽然舞池中央传来一阵尖叫声,众人都往外面走,乱哄哄挤成一团。
张宏拨开人流,大声喊:“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高声叫:“有蛇!”
王队长也赶过来了,喊话:“关音乐,开灯!”
张宏用夜视眼早就看见了,果真在大理石地面上趴着几条蛇,只是分不清颜色。蛇大小不等,有两条还纠缠在一起。不过都懒懒的。
张宏抢先一步,擒住了其中一条最大的。旁边的两条蛇似乎感知到了张宏,立刻竖起身子,飞速向前咬。张宏用空着的单手夹了两次,食指与中指夹住一个,中指与无名指夹住一个。不料中指与无名指夹住的是蛇的中部,蛇身弹出,就咬向张宏的脖颈处。
张宏瞥到了蛇的毒牙,心说不妙,情急之下,手向前挥舞,把蛇甩到地面上猛砸,登时砸出血来。
又有一条蛇咬向张宏的小腿。张宏抬腿要踩,忽然灯亮,张宏的双眼一闪,登时看不清了,脚踩偏,接着就感觉到腿肚一阵刺痛。
此时人都挤到过道去了,舞池里空荡荡就张宏一个,四周的桌椅翻倒不少。
保安们围拢过来,张宏忍痛踩死最后一条蛇,其余人用胶棒捶打剩下的蛇头。
已经有生气的客人大声抱怨了,经理高喊:“诸位不要慌,事情已经解决了……”,队长则上前询问张宏的情况。
张宏被咬了一口,只觉得半条腿都麻了,立即控制腿部的肌肉,将血液流动封死。一把撕开裤腿,只见有两个血孔。张宏弯折身体,用嘴吸出毒素和血液,吐到地上。又感觉不够,他催动指甲快速生长,刺破皮肉,挤出不少血液来。这才稍微好一些。
队长命令众人:“快开车过来,赶紧送到医院。记得把蛇带上。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小张,你去调监控……”
张宏的腿还是麻的,被两人搀扶着上了一辆汽车,驱车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