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的吕茶靠在床上翻着苏牧刚给她买回来的画本。
话本讲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才俊为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恶霸掠走,然后少年怎么逃走的故事。
这明明就是在讲上次她掠走苏牧的故事好吧!吕茶不禁叹口气,这苏牧的小迷粉真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啊!
打扫完厨房的苏牧放下了挽起来的袖子走到吕茶身边伸手打算也看看能让她看到叹气的画本长什么样,“怎么?画本很是无聊吗?”
“没有了”吕茶迅速的将画本塞到枕头下面,苏牧也只抓住了她的手,她得意的仰着头瞥了苏牧一眼。
握住那只芊芊玉手的苏牧愣住了,他一直喜欢的那双黑眸含着笑还有些轻蔑,下意识的抬手想捂住吕茶的眼睛。
吕茶还以为自己惹苏牧生气了,见他抬手下意识的扭头躲开。但许久都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回头时苏牧还发着呆。今天的苏牧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哎……
自己光着脚此刻正踩着苏牧的衣摆,还穿着裘衣,怎么看怎么奇怪,吕茶忙拉过被子裹紧自己防备的盯着苏牧。
苏牧被吕茶的反应逗得咬着唇传来一阵闷笑作出保证道“吕公子,请放心,在下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是说她像个男人吗?吕茶气的直接抄了枕头砸向苏牧,苏牧连滚带爬的逃出屋去。
抱着怀里的被子,吕茶环顾四周,枕头下是苏牧给她买的画本,放在塌前的新鞋子,桌上的蜜饯,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挂在门口的披风,还有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苏牧买的。
她就像苏牧养的外室还不陪睡的那种,吕茶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她不该如此沉溺下去了。
后半夜,带着硫磺味的苏牧轻手轻脚的摸到床边,床上熟睡的人只留了后背给他。
“秋娘”苏牧轻喊了一声,空气里静悄悄的窝在墙边的人一动不动,僵持了一会儿苏牧还是躺在了一旁。
吕茶醒来的时候,苏牧已经走了,玄都在院子里劈柴,她要的东西已经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她的早饭和汤药。
吕茶穿好衣服把桌子上的已经凉透的汤药一口气喝完,拿起筷子挑了挑旁边放着的小米粥,粥的表面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碎冰,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要吃它的兴趣。
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红蓝花已经被搅碎去汁晾干成了胚泥,还有些干山花,苏芳木,重降什么的。
玄都劈完柴走到屋子里才知道火盆里的碳火早就燃尽了,屋子里此刻比正午的外面冷很多。
玄都热心的把干薄荷捣碎拿蚕丝过滤,然后将薄荷沫撒在红蓝花胚上,滴了几滴吕茶手边已经凉的不能再凉的茶。
玄都这样胡闹,见吕茶正欲发火,赶紧将自己的成品递了出去。
吕茶嗅了嗅,熟悉的味道是她想要的,抠了些涂在手背上,摇头伸给玄都看了看“着色不是很明艳”
“要不换苏芳木试试?”玄都提议到。
两人把捣好的苏紫放在院子里晾干。
玄都欲言又止的瞅了几眼吕茶,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道“秋娘小姐,今日就是柳将军出征之日,大军从永惠门出发,现在去崖边应该还能看得见。”
吕茶摆弄瓷碗的动作一顿,立马又反应过来继续手里的活。“估计是赶不上了,不去也罢。”
玄都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属下去把碳火生起来吧,一会太阳也要落山了。”
“去吧去吧!”抬头看着正午白花花的日头,吕茶不由觉得玄都扯得这个理由好蹩脚,她还不能拆穿。
行吧!女人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心口不一的生物了,没错她还是去了崖边。
城门口也就只能看见大军的尾巴,她终归还是错过了。吕茶蹲在地上揪着被霜打的奄奄一息的小草。
姗姗来迟的玄都将披风给她披上逗趣道“秋娘小姐您若是闲着,去拔拔院子里的草也是好的。”
吕茶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站起来就准备逃离现场,可惜她低估了自己的实力,蹲了太久刚起身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玄都憋着笑将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