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珞影瞪大眼睛看着苏韵锦,等她的下文。
苏韵锦视若无睹,继续喝自己的茶。跟她这根老油条斗,他还嫩着呢。
当那么多谈判她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搞定了。不过……
“这茶是不错。”花珞影敛下目光,见苏韵锦不回答,就淡定地和苏韵锦一起喝起了茶,反正急的不是他。
是的,苏韵锦还急着回去呢!
苏韵锦一口老血憋在胸口要吐不吐,郁闷的要死。
“行了,你要什么直说。”
花珞影笑了,眼睛微微眯着,十足的狐狸。
“我也不要什么,就约法三章好了。”花珞影这才体现出了一点男子该有的活泼,笑眯眯地伸手细数,“第一,等你完全搞定谢云笙和我娘之后,放我走。”
苏韵锦点头,她无所谓,留着他也不过是多一双筷子,放他走也无伤大雅。
“第二,不许随便碰我。”花珞影继续。
“可以。”苏韵锦翻了个白眼,他有什么好碰的,不过……她有些想随兮了。
白花花的肉肉啊!
“第三……”花珞影摸了摸下巴,思考了半天,摆了摆手,“第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知道。”
“拜拜。”苏韵锦无语,转身就要走。
“等等。”花珞影拦下了苏韵锦,他话还没有说完呢!
“作甚?”苏韵锦看了他一眼,她还急着回去呢!
“我不拦你,只是你真的要从这里出去吗?”花珞影用下巴点了点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苏韵锦。
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从小就对习武非常感兴趣,以他的内力都能知道外面有人藏着,苏韵锦会不知道?还是说,她真的急得糊涂了?
花珞影狐疑。
“我还就从这里出去了呢。”苏韵锦也笑眯眯地看着花珞影。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傻的,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保险的,可是……
躲开这些人的注意,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是这位花公子,居然会武功,这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好意心领了,不过……”苏韵锦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花珞影面前,“不需要。”
花珞影看着空旷的门口,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
真是麻烦。
如果不出他所料,今天晚上他和谢云笙的屋子外一定有许多探子,就等着看苏韵锦会宠幸哪一个,如果哪一个都没有动静……
孟随兮以后就危险了。
花珞影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哀怨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他还要一个人装模作样,真的是……
悲伤逆流成河。
谁让他是个好人呢?
花珞影自我感觉良好地感叹了许久,慢悠悠的踱回了屋子里。
榆钱不知道说什么好……公子这果然还是和那个什么晚凝醉一起玩坏了……
话说这个晚小姐,倒真的是闻名京城啊!每一个青楼楚馆都有她的身影,风流无比,到处留情。偏偏长的又是仪表堂堂,一副如玉君子的样子,骗了不少小公子。
明明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却又几乎是所有未嫁公子的梦中情人。
说真的,他们是不是都瞎了眼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可取之处?
还有,这家伙去青楼居然只要人陪酒,我就搞不懂了,她去青楼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喝酒?
有病,只怕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公子的原话……榆钱还记得公子当时嫌弃的模样……
天哪!公子什么时候这么豪放了!榆钱哭瞎。
说起来,公子和那晚凝醉还是在尚书府认识的,那时候晚小姐喝醉了酒,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尚书府,最后在公子厢房外头睡着了。
公子那个时候禀着这个世界上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已经不多了,能活一个是一个的心思,就没有告诉他娘晚凝醉的事,而是在半夜暗卫巡逻的时候,把晚凝醉拖到了屋子里。
从那以后,晚小姐就经常往公子的院子里跑,有时候是带一瓶好酒和公子一起喝,有的时候就直接把公子带到青楼,简直了!
榆钱敢怒不敢言,谁让公子自己乐意呢?
后来得知公子要嫁人了,晚小姐就没有来过了,只是在公子出嫁的前一天拎着一壶老酒过来恭喜。
榆钱感觉晚小姐对公子有点不一样……可公子说,她对谁都这样。
榆钱感觉不太对,又不知道怎么跟公子说。
算了,那是公子自己的事,他还管不着。
话说苏韵锦跑回寝宫之后,却发现孟随兮不在这里。她皱了皱眉,找到了门外的侍女,得知孟随兮不过是出去找吃的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天到晚的,一颗七窍玲珑心都要操碎了。
苏韵锦看了看外面,感觉孟随兮应该不会很快回来,便决定先去沐浴,把身上的酒气洗掉。
她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
孟随兮并没有跑多远,他担心苏韵锦回去看不见他,就不过是去偏殿拿了几块糕点便回了正殿。
一回去,他就看见了正在准备洗澡的苏韵锦。
孟随兮隔着雾气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轮廓,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手一抖,糕点就掉在了地上。
这动静惊动了苏韵锦,她回头,还来不及看清孟随兮的脸,某个害羞的家伙就已经钻到了被窝里,躲了起来。
苏韵锦愣了愣,大笑了起来。
“不许笑……”孟随兮柔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一点点气恼和一点点委屈。
苏韵锦笑地更欢了。
“不许笑!”孟随兮掀开被子,恼羞成怒地冲苏韵锦这边再说了一遍。
“好好好,不笑不笑……”苏韵锦嘴上说着不笑,可她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孟随兮有些自暴自弃地移开了眼睛,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刚刚真的就是条件反射……孟随兮抱着枕头灰溜溜地滚到了床的最里面。
待苏韵锦清理完毕,孟随兮已经浑浑噩噩的快睡着了。
苏韵锦叹了口气,爬上床搂着孟随兮的腰,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妻主……”孟随兮迷迷糊糊顺着苏韵锦的手,往她怀里缩,直到没办法再靠近一点点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苏韵锦算是发现了,孟随兮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一般睡觉都喜欢在她怀里死命挤,直到浑身都是她的气息,才安心地睡觉。
哎,现在还好,等到了夏天……
苏韵锦表示自己会废了的。
“你真的是,不是说饿了吗?怎么现在又睡了……”苏韵锦捏了捏孟随兮的脸,孟随兮吃痛,这才睁眼懵懵懂懂地盯着苏韵锦。
苏韵锦无奈,翻身下了床,朝暗处的语姐比了个手势,让她去找些吃的来,才重新回到床边,把孟随兮半拽半抱地扶了起来。
孟随兮困得慌,挣了好几次都没有摆脱苏韵锦的手,只觉得又生气又委屈,偏偏不愿意对苏韵锦做什么别的,只得睁眼,狠狠地瞪了苏韵锦几眼。
苏韵锦被孟随兮瞪得心情大好,抱着他的腰就是吧唧一口。她这……算不算仗着孟随兮的不忍心胡作非为呢?
“好了,乖乖随兮不生气。”苏韵锦也知道适可而止,抱着生闷气的孟随兮好好地哄着,“呐,你看,你要是想给妻主生个小随兮,就必须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想要身体好,首先不能饿肚子不是?”
“就你歪理多。”孟随兮默默地看了苏韵锦一眼,终于不再纠结她不让他睡觉这件事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不过……她愿意哄哄,也是不错的。孟随兮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被苏韵锦哄着的感觉了,那种独一无二的喜欢和忍让,都是他所向往的。
孟随兮想着,回身抱紧了苏韵锦。
他……喜欢殿下。
“好了,吃完就睡觉吧。”苏韵锦也累的慌,更何况她明日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今夜必定是要早睡的。
墨如雪马上就要南下前往雨涟江,该布置的棋子希灵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禀着多检查一下终归是好的的想法,苏韵锦凡事都会再亲自检查一番。
孟随兮知道苏韵锦累了,匆匆吃完便钻进了被窝。
“晚安。”苏韵锦亲了亲孟随兮的额头,掐灭了烛火。
翌日。
“殿下,陛下召见您。”希灵有些担忧的看着苏韵锦,陛下召见,十之八九是为了南思国皇女的事。
陛下虽然希望殿下能够丰满她的羽翼,却也不会太希望殿下与外国的皇女合作。
“嗯。”苏韵锦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批到一半的奏章,出了寝殿。
苏容语的能力向来是没得说的,她作为母亲,为苏韵锦也算是操碎了心,可她更多的是作为一位皇帝,比谁都懂什么叫做大爱无情。
理智,冷静,甚至冷酷。
苏韵锦知道苏容语对自己的容忍,倘若苏容语真的只将她当做一个继承人,她可以更无情。无情到干涉她的私生活,无情到限制她的一举一动。
所幸,她不仅拿她当一个单纯的继承人,更是拿她当她的女儿。
苏容语有些无奈地看着乖乖等她训斥的苏韵锦,感叹了一句:“锦儿,母皇日后若是不在了,你做了错事,还有谁来庇护你?”
“锦儿自有分寸,母皇不必担忧。”苏韵锦知道有些事是瞒不过苏容语的,也没有希望能瞒过她。
毕竟,她清楚母皇是为了自己着想。
“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苏容语还算清楚自己的女儿,若不是动了真心,是不会为了外人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