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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永不背叛,不离不弃

哎呀,太女殿下就是太女殿下,哪方面都那么厉害,她们两个可是从大白天的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才消停的啊!

感谢老天,原来太女真的不是那方面有问题才不娶夫的!

希灵在外面yy了这么多,倘若让苏韵锦知道了,只怕希灵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但是她并不知道。

苏韵锦整了整随手披在肩上的袍子后,又给孟随兮盖好被子,才让希灵进了内殿。

“殿下,”希灵行了一礼,在苏韵锦的示意下,起了身之后,才开始汇报那些被苏韵锦丢在角落里的正事,“昨日前来祝贺的大臣都在辰时便由李管家逐一送走,无一滞留,而那几位搞了小动作的大臣也各有行动,影部有呈具体情况上来,您有空最好去看一下,亲自解决。至于今晨的请安……”

希灵瞄了一眼被苏韵锦护在身后的孟随兮,她眼力本就极好,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那些印痕。她抽了抽眼角,恭敬的呈上女皇圣旨。

苏韵锦看着那明黄的布子,直觉没什么好话。

果然,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甚晴,朕与凤君久候皇儿不至,问以希灵,灵曰:太女有事。朕寻思许久,终悟了。吾女韵锦,朕在此予与忠告:此事适当可以怡情舒心,过多则为沉溺男色,有害国祚,其中以白日宣……最为不耻,故愿吾女勿入歧途。”

苏韵锦吐血。

她就不信希灵在送苏琛进宫时没有禀报清楚过程……明明是解除药性,为什么到她那无耻母皇嘴里转一转,就成了白日宣……呢?还勿入歧途,滚犊子吧!

希灵在下方忍笑,忍得浑身发抖。苏韵锦瞄了她一眼,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道:“你要笑出去笑……另外带瓶化血祛瘀的药来。”

听了苏韵锦的话,希灵又扬起了那古怪的笑容,瞄了一眼苏韵锦的身后。

苏韵锦是被她的眼光一激,瞬间奓毛了,吼道:“滚,老子不是白日宣……”

希灵玩闹归玩闹,但还是很快就将药拿了进来。她试探着问道:“殿下要亲自上药吗?”

苏韵锦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放在这里就好。”

希灵有一点懵,药都让她拿了过来,为什么又不亲自上药了呢?还放在这里,要知道太女府完全没有几个信得过的男子,自然是不可能让别的人来帮孟二公子上药的。

但是苏韵锦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肯定也不能再多话了,只是依言放在了一旁。

就在希灵快要踏出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苏韵锦冷淡的声音:“去查一查孟随兮,我要知道,这五年他都是怎么过的?”

这性格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也不像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孟随兮。倘若不是他绝色的容貌,苏韵锦可能都要怀疑他们丞相府是不是换人了。

更何况,刚刚点灯的时候,苏韵锦才发现孟随兮的背后有很多条疤。

事出反常必有妖,查查总是好的。

希灵怔了怔,恭敬地应了句是,飞身离开。

……

孟随兮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醒过来的。

他才刚刚睁眼,就听到南冠咋咋呼呼的声音:“公子你可算醒了。”

孟随兮只觉得脑袋突突地疼,想抬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却没想到手才刚刚抬起来,一阵酸痛就牵扯了全身。

“唔。”他一个没忍住痛哼了一声。

下面如同被蹂躏了千百遍,腰部又酸又痛,某个部位更是难受地打紧,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

南冠见孟随兮痛哼,连忙放下手中端着的东西,匆忙跑到床边。

“公子你怎么样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女殿下也真是太狠了。”

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点回笼,记忆中的画面让人脸红心跳,而记忆中的自己,竟是那般的……

孟随兮只觉得太阳穴更疼了。

南冠见孟随兮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更加担心是不是孟随兮还有哪里不舒服,连忙拿出一旁的药,说道:“这是殿下身边的侍女送来的,说是殿下给您的。南冠在您昏迷的时候已经给您上过药了,只是这药的效果发挥出来没有那么快,可能还会疼一会儿。公子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再涂一点,这个药是带止痛效果的。”

“你说这是殿下给的?”孟随兮问道。

南冠点了点头,说:“这是希灵送过来的,说是殿下让您把身上所有的伤全都涂一下,化血祛瘀的效果非常好。

说着南冠顿了一下,问道:“公子,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太女殿下不会真这么禽:兽打你吧?”

孟随兮听见他的问话愣了愣,忽然想起来,南冠是并不懂这些男:女:之事的。不明白他身上这些红痕是如何来的,也情有可原。

平常男儿在十四岁之后便已经懂得这些东西了,南冠如今已经十六的年纪了,却还什么都不懂。看样子,改天要找个机会教一教他了。

也怪他,连累了他。

“冠儿,你也大了。公子如今也嫁人了,自然要为你也物色一个妻主。希望你能嫁一个能真心待你的人。”

南冠一听见孟随兮这么说,连忙摆手:“我不嫁我不嫁,我要一辈子陪在公子身边。”

孟随兮笑了笑,不置可否。当他有了真正心动的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想离开了。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对了冠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孟随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了问。

“哦!公子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从昨天我们找到你之后,你就睡到了现在。今日我们是要回门的呀!”南冠匆忙地说,给他看了看自己拿进来准备给他更的新衣。

回门?

孟随兮皱了皱眉头,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回去。他与身为母亲的孟睇箩并没有什么情分,但爹爹的坟墓在那边,总归是要回去看看的。

这厢正在说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希灵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口传了过来:“今日殿下有事,恐怕不能陪正君一同回门了。您可以先走一步,殿下处理完事情就会去接您回来。”

南冠听了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孟随兮,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

看样子公子有些伤心了,也是……哪有回门自己一个人回的。

她如今也要了自己的身子,却还是不肯善待他吗?孟随兮苦笑,就连这种事情也要给他难看吗,他会嫁入太女府难道不是她去提得亲吗?

既然如此不喜,为何还要娶他?

门外的希灵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们回话,刚刚决定要去禀报苏韵锦再看看的时候,门开了。

门内屏风后的孟随兮虚弱的靠在床沿,算是勉勉强强的应了一声。

“谢谢这位姐姐。”

希灵看不见孟随兮的身影,但还是勉勉强强的看到了一个轮廓。只见他将什么东西递给了南冠,说了几句,接着就由南冠送了出来,轻轻塞进了希灵的手里。

希灵看了眼把东西递给自己的南冠,只见他轻轻撇了撇嘴,说道:“公子说让我把这个给你,谢谢你过来通知他。”

那满脸的怨念,藏都藏不住。

在孟二公子身边怎么会有这般愚蠢的人,这太女府城府深似海,很多东西就连太女殿下自己也把握不好。这样子的人并不适合在太女府待着。

倒是那个孟二公子……是个拎得清的。

希灵勾了勾唇角,转身走了。看样子,殿下应该会早一点去了。

希灵一走,南冠就不乐意了。

“公子,我们这月已经没有多少银两了。你为什么还要给那个希灵银两啊?这太女府的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存在,没有银两如何活下去啊?”

孟随兮试着动了动身子,强忍着剧烈的酸痛,从床上下来,站直了身子。听了南冠强烈的问话,他看了南冠一眼。

“冠儿,这太女府并不是那些仆人说了算的。想打点他们,倒不如去打点希灵。只有希灵才是真正在苏韵锦身边说得上话的,懂吗?”孟随兮试着移动脚步,慢慢的走到南冠身前,优雅的嗓音,还在继续说着,“还有,这里是太女府,以后说话不可再这般没大没小。”

南冠本来是想为自家公子打抱不平,怎料反倒被自家公子说了一顿,只觉得委屈,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应了一声。

孟随兮一看就知道,南冠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他叹了口气,南冠这性子以后还得磨,只怕有的苦吃了。

他努力忽略掉下面的痛楚,张开手让南冠替他更衣。

这门是一定要回的。不论有没有苏韵锦陪着。

……

“公子,到了。”南冠放下车帘,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

这个丞相府,埋葬了公子所有的美好,磨掉了他所有的骄傲,如今却不得不回来,心里只怕不好受。

闭目养神了半晌的孟随兮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他实在是太累了,男子在这方面本就弱势,更何况还是第一次。

他们可是足足折腾了六个多小时。

孟随兮掀开车帘,淡淡的扫了一眼丞相府的牌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扶我下去。”

爹爹说过,人生在世,得过且过。他本就对丞相府无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多余的恨,但是他们欠他的,他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哟,这不是那个外嫁的二公子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呀?是不是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人家太女不愿意碰你呀。”守门的几个侍女,一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只有孟随兮,就放开了胆子冷嘲热讽,“我跟你说啊,这女子,都喜欢那种抚媚的。像你这样一天到晚端着架子的,没几个人会喜欢,连百花楼里的男:妓都不如。”

孟随兮身子一僵,隐在袖袍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自嘲的放开了。

罢了罢了,这些话听的也够多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公子,公子如今是太女正君,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吗?”孟随兮忍得了,南冠可忍不了了,当初在丞相府就是这般,如今外嫁了,身份已经高了,凭什么还要一天到晚听这些东西说话?

“够了南冠,你难道要在丞相府门口说这些东西吗?让别人听了去,如何想我?如何想太女殿下?狗咬你,你难道还要再咬狗一口吗?”孟随兮呵斥了南冠,转身对着那两人,“虽然南冠有错,但是你们……”

那俩人一见孟随兮开口了,心下发虚,却还是要硬着头皮上:“我们?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呵,太女殿下杀人不眨眼的事,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倘若本君回去后吹吹枕旁风,你们觉得你们的下场会如何?”孟随兮的眼睛里褪去了一层软弱,他向来不是个软弱的人,所谓软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哟,既然二哥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你家妻主?”门轻轻的被拉开了,门内站着一个与孟随兮差不多年龄的男孩,眼睛里饱含着嘲讽看着孟随兮。

孟随烟,孟随兮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眼中的讥诮灼伤了孟随兮,孟随兮偏了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怎么不回话呀?”孟随烟貌似好奇的问道,然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就你一个人啊?”

孟随兮慢慢的抬头,用自己古井无波的眸子看了孟随烟许久,才慢慢地笑了一声,笑声中蕴含了无限的冷意:“妻主说她有事儿,不能陪我来了,晚点再亲自来接我。至于三弟,你也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了吧?听说二公主是个良人,你若嫁过去,我们不是又成了妯娌。我看这样吧,我跟太女殿下说说怎么样?”

孟随烟放下环在胸前的手,瞪大了眼睛,愤愤地看着孟随兮。

“你!别以为你爬上枝头就成凤凰了,你在太女府依靠的还不是母亲的势力!若没了娘家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孟随烟气急败坏,所有人都知道二公主是个什么德性,他居然想让他嫁给那个无赖!还真是好狠毒的心。

听见孟随烟这么说,孟随兮冷笑了一声。支持他?开什么玩笑?随时随地可以用来牺牲的棋子,还需要支持吗?

“行了,都给我进去。”一个中气十足的呵斥从门内传了进来,紧接着就看见了孟睇箩的身影。

这位不惑之年的丞相大人,想必已经在门后听了许久。

孟随兮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所有所有的刁难,都是他这位母亲大人默许的。

真真是讽刺。

“你随我来。”孟睇箩淡淡的扫了一眼孟随兮,甩了甩衣袖,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孟随兮低头掩住眼底的不耐,慢慢地跟了上去。

自己这个母亲,孟随兮还算清楚。这种时候叫他去私谈,除了要他争宠,想办法靠近苏韵锦窃取机密,还能有什么事。

还真是异想天开。

孟睇箩能爬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不简单的,而她之所以不觉得孟随兮会背叛她,主要是因为男卑女尊的观念太过根深蒂固了。

在她认为的世界里,男子,要么靠妻家,要么靠娘家。

而苏韵锦对孟随兮的态度,很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孟随兮既然靠不住妻家,自然只能靠娘家,而靠娘家,就要为娘家做出贡献。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至少孟睇箩是这么认为的。

穿过热闹的前院,后院就显得有些冷清,孟睇箩办公的地方从来不允许旁人靠近。就连她最宠爱的云氏都不得靠近。

她自己尚且如此,又怎么能希望苏韵锦会同意他靠近呢。她是真把他当狐媚子了吗?还是觉得苏韵锦跟二公主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呢?

“随兮,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都嫁人了呢。”孟睇箩看着孟随兮感叹道,“大了就会为娘家分担事务,想必你也是如此。”

“随兮不敢,母亲是成大事的人,我就不给您添乱了。”一转眼?当然是一转眼,自从爹爹死后,你从来没将目光分给我,现在突然注意到我,自然就是一转眼的时间。孟随兮冷笑。

孟睇箩皱了皱眉,这不识大体的东西怎么这么不上道,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她亲自开口明说吗?

“随兮啊,母亲养了你十六年,你是不是要报恩啊?”孟睇箩坐在主位上,清清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母亲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孟随兮清脆的声音锵锵有力地在这个狭小的书房响了起来。

“你!”倘若到了这种地步,孟睇箩还不明白他是在拒绝她,那她这么多年就完全白活了。

“你这孽子,外嫁了就可以无视母亲了是吧?”孟睇箩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道,“你给我跪下。”

孟随兮淡淡地抬眼,讥诮深藏在眼底,应了一句是,挥了挥衣袖,就跪在了下首。

南冠在一边看的心急,却又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上前,完全是在给公子添乱。

要是太女殿下在就好了,公子怎么说也占着太女正君的位置,她至少不会让他太过难堪。

“小锦,差不多了吧。”离这间书房不远的树上,坐着两名女子。

一个斜靠在枝干上,眼睛要闭不闭,手上还拿着把扇子的不是苏韵锦是谁?

而另外一个,大白天的穿着一身夜行衣,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那是皇室特产,皇家暗卫。

“语姐,不急,还可以再等等。”苏韵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不出带着什么情绪看着那间书房。

五年呐……

看样子情报完全没有出错,这孟睇箩,哼……

连本殿的人都敢随便乱动,看来这丞相府是时候该整顿整顿了。

五年……

孟随兮……

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比起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的样子。那般张扬的男子,其实也不是很坏。

那个时候你随性,不管有没有人喜欢你,总是那般张扬,好过你现在这般许多。

不过,对于你母亲的刁难,你若都应付不过来,那这太女府,你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苏韵锦勾唇笑了笑,自是倾倒一片春色。

她身处龙潭虎穴,太软弱的人不适合站在她的身边。而这就是一个考验,他若是能通过,这太女正君永远给他留着;若是通不过,侧室也委屈不了他。

只是,在冷宫里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更何况还是那般骄傲的他。

孟睇箩见他乖巧的跪下,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儿。不管再怎么说,她还是要利用他的,自然不能体罚,能说通最好就说通他。

“起来吧,看在你已故去的爹爹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孽子一次。”孟睇箩开口。

一听见他提自家爹爹,孟随兮险些红了眼眶,爹爹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这女人竟然还敢拿爹爹说事。

真不要脸。

“倘若你爹爹在世,想必也是希望你帮着娘家的。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化呢?你想想看,太女殿下以后还会娶许许多多的侧君,侍郎和通房,你真以为你在太女府能过的多好吗?”孟睇箩继续劝哄。

“那是太女殿下的事,儿子管不了。”孟随兮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孟睇箩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难道非要弄得跟你爹爹那样的下场,你才开心?非要像你爹爹那般不知廉耻,张扬跋扈,惹人厌烦?”

“爹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孟随兮忍不了了,他的逆鳞就是爹爹,而孟睇箩这么果决地说爹爹一定会希望他帮衬着娘家,他就火了。

“母亲,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太女殿下与我无冤无仇,更是我的妻主,维护她爱护她,尽我所能保护她,那才是我该做的事。”孟随兮说一句往前一步,硬生生逼到了孟睇箩身前,“希望本正君不会再从你的嘴巴里听到这种话,不然,无论是殿下还是陛下,都不会饶过你。”

“说得好。”

门外突然响起了鼓掌声,屋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孟随兮就看见了那一道紫色的身影。

“殿下。”孟随兮抬头,一看见她,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明明刚刚孟睇箩和孟随烟如何羞辱他都不怎么在意,可是一想到苏韵锦就在外面看着,却不来帮他,他就莫名的委屈。

他的笑话好看吗?

“丞相大人教子有方啊,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表扬。

苏韵锦一个眼神儿都没有分给孟随兮,一进门就只顾着跟孟睇箩说话,看着她这个样子,孟随兮只觉得更委屈了。

他刚刚明明是在维护她,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苏韵锦其实是看着孟随兮的,只是没让他察觉罢了。如今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恨不得把人搂在怀里好好哄哄。

孟睇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这位祖宗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太女殿下怎么来了?还不快来人,给殿下看座。”说着就要出去喊人,却被苏韵锦打断了。

“不必麻烦了,我还有公务在身,现在就要走。”苏韵锦深深地看了孟睇箩一眼,转身就走。

孟随兮站在原地,看着苏韵锦离开的背影,眼前一黑,差点摔了。

她……她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苏韵锦走了一会儿,大概已经猜到孟随兮是什么反应了,才转身,说道:“正君,你怎么还不跟上?难道还要我请你吗?”

一股喜悦从心底最深处涌来,孟随兮没控住自己勾起了唇角,连忙点了点头,道:“殿下,你等等我。”

说着,就跑了起来。

苏韵锦皱了皱眉,这家伙身上是不痛了吗?竟然还敢跑,不要命了他。

这一跑起来,孟随兮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伤,一个惊呼,没控制住就往地上倒去。

苏韵锦眼睛都直了,下意识运起轻功,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孟随兮。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苏韵锦抱着孟随兮,惊魂未定的吼了一句。

孟随兮傻愣愣的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苏韵锦见他笑的这么开心,只觉得无奈,干脆就这么把他抱了起来,“你要笑就笑吧,我抱你回去。”

孟随兮受宠若惊,轻轻挣扎了一下,道:“殿下,你放我下来,这样子不好。”

苏韵锦看着他微红的脸,只觉得好玩,就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不让他再挣扎。

“你放心,还没有人敢说你妻主的不是。”

被遗忘在一边的孟睇箩眼神暗了暗,好啊,这是串通起来诈她的吗?这孟随兮,真的是长胆子了啊!

她狠狠地盯了几眼苏韵锦的背影,转身拧动了桌上的砚台,进了书房里的密道……

“殿下,”上了马车,苏韵锦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爹爹。”

苏韵锦听见了他的话,低头看了他许久。

他的身体撑的住吗?

见他依旧睁着一双眼不肯服输,苏韵锦才缓缓的叹了口气:“去吧,我跟你一起。”

“谢谢殿下。”孟随兮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刚刚的好心情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孟随兮这个样子,苏韵锦也觉得难受,干脆掀开车帘看外面,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直到马车到城郊外的墓地,苏韵锦才开口:“下车吧,你爹爹……不会希望你这个样子去看他的。”

孟随兮低着的头抬起来一点点,苏韵锦这才看见他已经微红的眼眶。

“……”苏韵锦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不怎么会安慰人。从小到大,母皇教导她的都只有独立,只有凡事自己扛,母皇虽然宠她,但是也是真的严厉,几乎不会去哄她,而父君……

父君只会支持母皇。

不过她也相信,这种时候孟随兮是不需要人哄的。她保持沉默就好。

孟随兮接过苏韵锦扶自己下车的手,偷偷攒在了手里。

他不是懦弱,只是希望可以从自己这个妻主的身上,汲取到温度。爹爹的死,是对他最大的打击。到如今,依旧是。

孟爹的墓在一个小山丘上,并没有和孟家人葬在一起。

他可是曾经的孟家正君啊!

这结果未免凄凉。

“妻主……”孟随兮的声音很小,“这里风景很好,爹爹很喜欢这里。”

苏韵锦失笑,叫她一声妻主,就这么难为情吗?

“我知道……这是你爹爹挑的地方,你亲手葬的他……没有孟家人的插手,他是会很高兴的。”

“……嗯。”

二人到了山顶,苏韵锦才发现这个地方竟是如此的漂亮。满山遍野的蒲公英,都到了开放的日子,风一吹,满山遍野都是纯洁的白色。在所有蒲公英的正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弧度,边上立着块石碑——那就是孟爹的墓。

往那个弧度走去,苏韵锦才发现这满地的竟然都是岩石,在这里挖一个墓穴,该多麻烦……而这所有,都是孟随兮亲手完成的。

该是多大的悲哀,才能支撑着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完成这些……

苏韵锦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人,正巧,孟随兮也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对上,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

“殿下,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孟随兮咬了咬下唇,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没说过。”苏韵锦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孟爹的墓碑。

“那……”

“那什么?”

“没。”孟随兮摇了摇头,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爹爹的墓,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殿下。”忽然,孟随兮回神,开口叫了苏韵锦一声。

“嗯?”

“我不会背叛你的。”

“嗯。”

“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

“……”

苏韵锦看着不知为什么开始生气的孟随兮,只觉得好笑。

“随兮,这五年……不好过吧。”

似乎不知道苏韵锦为什么这么说,孟随兮抬头看了看站着的她,才恍然反应过来。

“再不好过,还不是已经过了。爹爹说过,恨是一个很累的事情,能忘了,最好就忘了吧。”孟随兮顿了顿,“爹爹说过很多话,可我真正听进去的,却没有几个。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当初爹爹的唠叨。”

“以后不会了。”苏韵锦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孟随兮却听明白了。

有我在,以后不会了。

没有人能欺负你,不需要拿自己的命去拼,不需要收敛自己的性子,不需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孟随兮笑了,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这是承诺,必须庄重。

待二人回到太女府已是黄昏,希灵早早收到消息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正是二人忘在丞相府的南冠。

“公子!”南冠紧紧的盯着马车,见到苏韵锦身后完好无损的孟随兮时,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孟随兮点了点头,跟苏韵锦行了一礼,才慢慢跟着南冠进了府去。

“殿下,孟二公子这正君的位置,算是稳了吧?”希灵早就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情了,他们可是足足出去了一天,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应该都发生了吧?

“稳了。”苏韵锦并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至少第一关他是过了。

“那你们是不是……要加快点节奏了?陛下可是盼孙儿都快盼疯啦!”希灵见孟随兮的事情稳了下来,就赶忙打趣道。

这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呀,娶了夫,不就是该生子了吗?

苏韵锦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希灵。”她唤道。

“嗯?”

“你能生,你来生啊!你给我变一个出来?”

“……”希灵有些无语,“殿下,你要我一个女的怎么生子?或者什么时候,给我也物色一家公子,让我早日成家立业,离开这个地方呀。”

苏韵锦看了一眼希灵,嗤笑道:“想走还早得很呢,你至少还得再给我干个十年二十年的。”

希灵笑笑,“永远忠于殿下。”

苏韵锦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脑海中就响起了孟随兮说的,永不背叛。

忽然就有点想见他了。

希灵一看自家主子,就知道她思春了,翻了个白眼,径自往府里走去。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也不知道正君什么时候可以接管这些事物。

她现在在太女府,完全就像一个管家一样了,可她是个幕僚啊!虽然她在太女府的身份一直都是侍女……

而正在思春的某位,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而是自顾自的往孟随兮的院子走去。

孟随兮的院子不是很远,毕竟是正君,离苏韵锦是最近的。

“水云间?”苏韵锦看着院子门口的牌匾,笑了笑,随兮倒是一个喜欢清净的。

就在苏韵锦准备进去的时候,院里冲出一个人,不小心撞在她的身上。正准备呵斥,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南冠。

“殿下!?”南冠很有些着急,因为跑得太急,不停的喘着气,“公子……不,正君,他……”

“慢慢来,把话说清楚!”苏韵锦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一个人说话拖拖拉拉的。他现在还能留在这太女府上,完全是看在孟随兮的面子上。

“公子,呜呜呜呜,晕过去了。”南冠终于不喘了,却毫不犹豫的哭了起来。

“晕过去了?”

苏韵锦不再理会门口的南冠,推开门朝屋内走去。

门内,孟随兮就坐在地上,脑袋轻轻地靠在床沿,闭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苏韵锦不再犹豫,轻轻抱起了孟随兮,走到外面。南冠还在门口等着苏韵锦,见她出来,连忙将经过解释了一遍。

“殿下,我不知道公子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虚弱了。呜呜呜……他一进来就说他想洗澡,我便去打水,打完水回来,公子他……他就晕在了地上。”

苏韵锦看着不停地皱眉的孟随兮,心口莫名觉得有些难受。

他的身体……我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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