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杨子,你带着妹妹去园子里给咱们摘点菜啊,就摘一些辣椒、香菜、莴笋还有菠菜、油麦菜什么的,”大林氏掀开门帘,就看见了正要进门的两个孩子。
“好,大姨,”苏杨应了一声就拉着小小往外去。
林氏去缸里搛了一盆酸菜,把家里腌制的鬼子姜也拿一碗出来。
酸菜用荤油和辣椒一炒,香得不得了。鬼子姜今年腌得刚刚好,爽口鲜香,用青红椒丝一拌,颜色好看,味道好吃。
大林氏把二合面揣好了,让它自然醒上两刻钟(一刻钟是15分钟)。
这段时间,就用来处理饼里卷的菜。面醒发好以后,就将它从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揉面排气。
然后处理形状,把面揪成小面剂子,用擀面杖擀成小圆饼,然后在上面刷一些油防粘,将面饼一个一个摞在一起。
锅里放少许油,待到锅热的时候,就把饼皮放进去烙,把饼两面烙成金黄色,就可以出锅了。
这样做出来的饼,其实什么都不用夹,就已经很好吃了。但是如果能再夹上一些菜,味道就更好了。
大林氏烙饼,林氏准备菜,还把大林氏带来的卤大肠切成小丁,装在盆里。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忙碌。
她们自从成家以后就在自己家里忙里忙外,一直都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现在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等到大林氏的饼烙好以后,林氏这边准备的菜也就差不多了。
林氏今天准备的菜有:凉拌土豆丝、炒菜椒、卤大肠、凉拌鬼子姜、炒白菜、凉拌莴笋。
大林氏做饼的空隙已经把小米粥熬上了,现在米汤已经熬得黏糊浓稠的,味道正好。
饭菜准备好了以后,金乌西沉,时间就好似一把盐,早上金乌还是淡金色的蛋黄,天色还没晚,就又成了鲜红色的咸蛋黄。
今天的太阳很大,小小蹲在门口翻看,中午回来的时候才晒出来的煮熟的地龙。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在里面把那些干脆的、像一根筷子一样直挺挺的干地龙挑出来,磨粉。
磨粉也是很方便的,地龙已经干透了,用手轻轻一捻就碎了。用破碗的
现在家里的地龙长得很好,地龙的繁殖速度很快,小小和糖糖已经不需要一有时间就去挖地龙了。
“小小,”远远地就传来女童稚嫩轻脆的声音,小小拿着干地龙站起来,四下眺望,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远远看去,映着昏黄的光芒的两人向家走来。
糖糖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苏文扛着锄头跟在后面,手里也拿着什么。
“爹,姐姐,”小小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欢呼的跑向他们。
“诶,爹的宝贝闺女儿,想爹了吗?”苏文接住像一个小炮仗一样冲过来的小小,摸摸女儿的双丫髻。
今天早上的发髻是小小自己扎的,还顺带给给糖糖扎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本来两姐俩,长得并不是十分相像。
糖糖长得更偏向林氏一些,而小小更像苏文些。可是今天,小姐俩扎一模一样的头发,这下子,看起来倒是十分有姐妹相。
糖糖也踮脚摸摸小小的头,乐的嘿嘿直笑。说来很有意思,明明小小才是妹妹,糖糖是姐姐,但是小小的个头却是要比糖糖高上一些。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姐俩的感情,两人抱在一起呵呵大笑。
苏文带着两人慢慢的向家走去,小小和糖糖牵着手,嘻嘻哈哈的腻在父亲身边。
看小小不在院子里的林氏出来寻找,看着这一幕,眼眶都湿润了。
自从糖糖大一些,显现出与常人的不同以后,村子里就流言四起。都说是苏家祖上的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让后代变成这样。
还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是苏文夫妻俩做了什么孽,孩子才会变成这样。还有更离谱的,说是糖糖是妖精转世,或者是糖糖被妖魔鬼怪吃了脑子,才会变成这样。
他们都不欢迎糖糖,认为糖糖是不祥之人,都对糖糖敬而远之。也让自家的孩子离糖糖远一些,自打有了小小以后糖糖才算是有了玩伴!
就家里的老人也怎么认为。之前在家里的时候,高氏就百般不待见糖糖。糖糖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糖糖年纪还小,在家里还大声说话都不敢,直到后来分家以后糖糖性子才活泼一些了。
作为孩子的母亲,林氏看着怎么能不心疼呢?但是,碍于孝道她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背地里更是不知道偷偷的哭了多少次。
现在可好了,他们分家出来单过,不管日子过得怎么样,没有人再敢欺负她的糖糖。
苏杨很懂事,见人谦和有礼,村子里的老秀才也说他是块读书的料儿,将来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而小小有人得了神仙的指点,也变得古灵精怪。她很满足,这一辈子不再奢求什么了。
“哭什么?不哭,看看苏文和你的几个孩子,你啊,幸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你小的时候,村子里来的算命的就说你是有大气运的,越往后越好,现在想想可不是吗?”大林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林氏身边轻轻地说。
她一手带大了林氏,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苦呢?好在,现在总算是熬出来了。
苏杨站在林氏身边,听见这话,眼睛里多了一些什么。
看见苏文走近,林氏迎向前去。小小趁机把糖糖带走,让他们说些体己话。
“小小,这是你掉的吧?”苏杨来到小小身边把手张开,里面赫然是刚才小小丢下的那一把干地龙。
“是,是我的,是我看见爹回来了就丢下的,”小小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好不容易看见妹妹露出小女儿形态,苏杨嘴角一咧。
现在的妹妹总是能想出很多办法来挣钱,那时候的她是聪明灵动的,但是耀眼的不像他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